“刘叔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刘昌抓着许东山的胳膊的手在发抖,许东山甚至还能听?见刘昌牙齿打颤的声音。
“阿平被人打了!还被打得浑身没有?一块好?皮!”
原还头脑晕乎的许东山一听?这话?,立即清醒了起来,“什?么?你说阿平怎么了!”
苏月娘与许春喜正好?赶了过来,苏月娘从许东山和林大松中间挤到了刘昌的面前,“阿平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请了郎中回去看了!这孩子本就不会说话?, 又被吓得一直哭,我什?么都问不出来,这才想过来问问你们知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苏月娘摇了摇头, “戌时晚饭一结束我就让阿平回去了,那时候我还让我哥带阿平走一截,可阿平一直坚持可以自?己?一个人回去……所以我就站在巷子口?看他?走了一截才回来……”
刘昌重重叹了口?气,“大概是在半路上被哪个狠心的混蛋给打的,明?日一早我就去报官吧!”
说罢,刘昌转身就要?回去看看阿平的情况。
既然阿平是在下工回家的半路上出的事,苏月娘等人自?然是得跟去看一眼。
……
刘昌家离月娘小吃铺还算有?点距离,抄了小路大概还需要?一刻钟的脚程。
半途,苏月娘向刘昌问询了一番,得知阿平是戌时四刻左右到的家,她暗暗算了一番,一阵心惊肉跳。
五个人到了刘家时,郎中正好?给阿平处理好?了身上的伤口?。
刘昌的妻儿与阿平关系近,母子俩负责待在阿平的小房间里?安抚阿平的情绪。
如今阿平已经不哭了,只是呆呆地坐在床上,脑袋埋在膝盖后面。
“阿平怎么样了?”许东山率先走进?去,为了方便处理伤口?,阿平的上半身没穿衣裳,瘦弱可见骨头的后背上棍痕交错,皮开肉绽,伤处被郎中抹上了黄色的止血舒缓膏药。
苏月娘慢许东山一步进?去,瞧见阿平那一后背可怖的伤,苏月娘惊得捂住了嘴。
“这孩子一直呆呆的,连比划都不比划了!”刘昌的妻子低头抹眼泪。
刘昌的儿子站起来和四位客人问了好?之后,便退到一旁去站着,好?让这几人看清楚阿平身上的伤。
许东山坐在床边,打量了阿平发抖的身躯一眼,“小子,把头抬起来。”
“阿平你别怕,明?早我就和你阿舅一起去衙门报官!”苏月娘不方便靠阿平太近,便站在许东山身边,越过许东山轻声劝慰阿平。
虽说阿平住在刘家,但真正算起来,与他?相处最多的还是店里?的几人,店里?的大家都对他?很是照顾,阿平对他?们也很是依赖。
听?见了熟悉的声音,阿平这才像受惊的小兽一般,试探地抬起脑袋,看向自?己?身边的许东山和苏月娘。
虽然大家都做好?了准备,但看到阿平鼻青脸肿的模样,大家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苏月娘甚至都忍不住落了眼泪。
“是谁打的?在哪打的你?怎么打的?”
阿平的胳膊也受了伤,他?忍着胳膊的疼痛,从被窝里?伸出双手,慢却杂乱地比划他?知道的事情。
大家花了不少?功夫,才彻底搞明?白?阿平的意思。
不知道是谁干的,事情在小路发生的,对方用麻袋套着他?用棍子打的。
不知道是谁……事情难办了……
次日天还没亮,苏月娘跟着刘昌一起去衙门报官,其他?人照常开门做生意。
刘昌在官府里?当差,他?来报案,他?的同僚便立即撇下了手头的事情带着手底下的皂隶赶去凤池镇查案。
捕快们分两头进?行,一队从月娘小吃铺沿路查到刘家,另一队则是负责与住在周边的百姓了解情况。
捕快们如此声势浩大地查案,必然会引来众多厝边的围观。
最先被问话的自然是月娘小吃铺里?的几人,捕快们在堂屋问话?,厝边门挤在孤榻上凑热闹。
“这是出什?么事情了?居然来了这么多捕快!”
“听?说是在这家做事的一个哑巴带着一身伤回去了!”
“啊?知道是谁打的吗?”
“我要?知道,捕快直接过来问我好?了!”
……
阿莲正走街串巷地卖豆花呢,一听?见月娘小吃铺出了点事情,豆花都顾不上卖了,便挑着担往月娘小吃铺赶。
从厝边们夸张的话?语中,阿莲勉强将事情拼凑了出来。
坐在店里?问话?的捕快们仔细盘问了小半个时辰,除了阿平离开的时辰之外,其他?的一无所获。
没有?听?到有?用消息的厝边们略失望,一个个的凑在一起根据他?们听?见的那些散碎的话?开始七拼八凑。
有?的说阿平是被歹人抢劫了,有?的说是刘昌得罪人才被报复到阿平身上,甚至还有?的猜测是刘昌的家里?人想要?赶走阿平,才背着刘昌教训阿平。
旁人怎么胡乱猜测,阿莲都管不着,但直到隔壁凑热闹的李金花过来胡诌了一句:
“我看啊,是许东山和苏月娘干的!估计是那个哑巴做错了什?么事情,苏月娘才叫许东山对那个哑巴下的狠手!当时我儿子就被许东山打得半死!”
李金花嗓门可不小,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听?见了。
阿莲立即撸起袖子,气冲冲地朝着李金花走去,“姓李的!你胡说八道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