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花生汤这事儿?还是阿莲的建议,当时阿莲尝过了这花生汤后, 直夸这花生汤味道好,还怂恿苏月娘将这花生汤与?面?线糊一起卖。
苏月娘倒还真仔细地想了想这事儿?。
夏天的时候,自家的小店因为四果汤而多了些小孩光顾, 后来天气凉了不再做四果汤了,店里倒是冷清了一段时日。
虽说最近生意很是不错,店里的几个人也都累得够呛,但苏月娘还是想着先将花生汤的名头打出去,等这段时日的风头过去了,她?也还能靠花生汤吸引些馋嘴的孩子,让店里热闹一些。
次日,吴头家领着难得消停一日的阿墩上门了。
阿墩手里抓着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边吃边往店里走。
苏月娘看见祖孙俩,边很自觉地按照吴头家的老规矩给?他上了一碗。
“你确定不喝面?线糊?别还没到中午饭点又和先生哭饿!”
阿墩摇了摇头,腮帮子被肉包子塞得鼓鼓囊囊的。
苏月娘看阿墩吃包子吃得着急,生怕他一不留神就?会被噎着,“今天这么乖,月娘姑姑送你一碗喝的好不好?”
阿墩连连摇头,“不……我不想喝面?线糊!”
“嘿!你还真挑!等你以后出远门当官去了,我保管你会时不时想起这里的面?线糊!”吴头家对阿墩抱有极大的期望。
“今天煮了点花生汤,这花生汤可甜了,你要不要?”
阿墩转了转眼珠子,欣然?同意了。
苏月娘便?进厨房去给?阿墩盛花生汤了。
当花生汤放到阿墩面?前,阿墩撅着嘴,吹了吹气,随后压下身?子,就?着碗沿,嘬了一口又甜又稠的花生汤。
他咂咂嘴,十分老成地道:“头家,你以后不要卖面?线糊了,你卖这个吧!”
“是你自己?想喝花生汤吧!”吴头家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孙子的小心思,接着,他摸了摸兜,“月娘啊,这花生汤多少?钱!”
“这是送他的,不用给?钱了!”
“最近他可没少?在你这儿?白吃白喝!你这么做生意也不怕亏钱!”
“我这小店虽比不上您的干货行?,但也挣得不少?!况且以后阿墩要是当了大官,我还能同人家说我家这店吃了个大官出来呢!”
这话说到了吴头家心坎上,他拍了拍只知?道大口大口啃包子喝花生汤的孙子,“你听见没有!可不要辜负了你月娘姑姑对你的期望!”
阿墩敷衍地应了两声。
新灶已?经风干足了五日。
昨日,许东山将手伸进灶膛里握拳敲打了一番,确认里外彻底干透,可以放开手脚做姜母鸭的生意了。
而苏月娘也与?客人们?透露了今日会多做姜母鸭的事情,所以,客人们?便?早早地上门等着姜母鸭了。
十只姜母鸭一出锅,便?一口气卖出了六只,其中两只还是镇上的厝边端着自家的大汤盆来装走的。
有一桌客人是四人结伴过来的,这四人都穿着样式、花色讲究的衣裳,一瞧就?是有钱人。
苏月娘给?他们?送姜母鸭和猪料汤时,那些人叽里咕噜地说着苏月娘听不懂的话。
这当中有一位泉州人,同苏月娘道:“早听我堂兄说你家的东西好吃,这不,我带着我这些天南海北过来泉州做生意的弟兄来尝尝你家的东西!”
苏月娘将米饭摆在四人的面?前,疑惑问道:“你堂兄是……”
“我堂兄卖干货的!他说他每天都过来喝面?线糊呢!”
苏月娘恍然?大悟,面?前这些人竟是吴头家介绍过来的。
同吴头家的堂弟寒暄了几句,苏月娘回了厨房,装了四片刚出锅的海蛎煎,并淋上一大勺甜辣,送上吴头家堂弟那一桌。
“我这儿难得有泉州之外的客人过来!这碟海蛎煎算我的,让他们?好好尝尝泉州的味道!”
吴头家的堂弟自然?是欣然?收下了苏月娘送的海蛎煎。
苏月娘与?他们?道了吃好喝好后便?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吴头家与?朋友们?讲解了这海蛎煎一番后,率先夹起一片海蛎煎塞进嘴里。
他常年在外漂泊,待在泉州生活的日子少?之又少?,总是食异乡茶饭,思故乡味道。
这一口海蛎煎唤醒了他记忆里家乡的味道。
同桌的兄弟们?见他放慢了咀嚼的速度,不免问道:“怎么忽然?嚼这么慢?不好吃吗?”
他咽下海蛎煎,笑道:“这海蛎煎味道很好,很正宗……这么多年没吃了,怪想念的……”
天上云边微微泛着暖金色之时,月娘小吃铺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挂上了新做的打烊门牌。
生意红火虽然?叫人劳累,可落到苏月娘兜里的钱却比从前翻了一番。
如今的苏月娘对数当日挣到的钱已?经不怎么热衷了
毕竟钱越挣越多,她?可没那闲功夫去数那三四千文?的钱。
钱匣子里的钱已?经满到溢出来了,苏月娘留足了一笔明日用来买菜买鸭的钱,余下的倒入布袋子里,等着一会儿?背回屋里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