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娘咬着唇,两手紧紧抵在许东山的腰侧,可这到底奈不了许东山如何,许东山大手一张,便将两只手攥住。
“家里只有我们两个……”许东山眼里的火都旺得快要喷涌出来了。
苏月娘,“……”
……
娇怯推就之间倒也是成了事。
年轻力壮的厨子精力旺盛,一直闹到了太阳快落山了,屋里才?安静下来。
苏月娘昏昏欲睡地?趴在许东山身上,与他一起喘息着。
“饿不饿?我去?弄点?吃的?”许东山拉了拉被子,将苏月娘包得严实了一些。
“还不饿……”苏月娘往边上一倒,美美地?裹着被子打算入眠了。
许东山凑过去?抱她,时不时跟蜻蜓点?水一样?亲吻着她的面庞。
“那你想?吃什么?我先准备着。”
疲倦得很的苏月娘被许东山吻得烦躁,她推开许东山的脸,皱着脸,嘟囔道:“随你随你!”
许东山不再吵她了,便自己躺在一旁平一平还有些紊乱的气息。
天暗了,许东山坐了起来,四处找衣裳穿。
刚才?闹得上头,上衣裤子这儿丢一件,那儿丢一件,再加上两人在这床上滚来滚去?挪来挪去?的,许东山找衣裳找得那叫一个费劲。
好不容易找齐了衣裳,许东山摸着黑翻着衣裳往身上套。
猝不及防地?,他听见了苏月娘的声音:
“你真的不遗憾你家的老招牌断在你手上吗?”
原以为这一茬随着两人进?了屋,就结束在了外头,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会被提起。
黑暗里,许东山叹了气。
苏月娘裹在被里,听着这一声叹息,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说不遗憾是不可能的。”
“可我的确没有能力撑起我家的店。”
“我的手艺能再被人看见,都是你的功劳……”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月娘小吃铺能一直开下去?,你在堂屋招呼客人,我在厨房掌勺……”
“这样?……也就足够了……”
一吻轻轻地?落在苏月娘的头发上。
“我去?给你弄点?热水擦擦身子,擦完了再睡。”
许东山离了床榻,苏月娘翻了个身,安心地?睡下了。
入了夜,屋舍巷陌寂静。
这个时辰,家里头没灯的厝边大多已?经入睡了。
昨日办礼,家里还剩了支蜡烛,许东山点?了一支半截的,安在烛台里端到厨房里照明。
这几日成亲、祭祖备了不少硬菜,若是要做来吃,怕是得费一番功夫。
现下不早了,凡事简便为主。
中午还剩下一碗鸡汤,两个人喝怕是不够,许东山索性又添上些水,倒了米、另添了香菇、干贝下去?煮成粥。
光有粥也填不饱肚子,许东山找了一番,还真让他翻到了一碗去?了壳的海蛎。
这海蛎是早上买的。
原想?着要煎一碗海蛎煎去?祭祖的,没想?到还没做完海蛎煎,便凑够了其他几样?更硬的菜,所以这海蛎就被遗忘在了角落里。
好在现在天气凉,这海蛎又泡在盐水里,倒不至于坏掉。
倒掉盐水,许东山往海蛎里加了半勺地?瓜粉、半碗清水,徒手抓捏着滑溜溜的海蛎,等到海蛎表面的粘液差不多被搓下来了,才?倒掉浑浊的地?瓜粉水,重新淘洗一遍。
海蛎煎的精髓除了海蛎的鲜之外,当属蒜小段的增味,蒜段越多,海蛎越香。
一条青蒜去?掉蒜白上的根须,剥去?薄膜,拦腰分?四段,再斜切成均匀的小碎段。
以许东山对苏月娘的了解,这蒜碎段须得与海蛎等量才?算味足。
碰入蒜碎段,倒入三大勺地?瓜粉,最后盐、胡椒粉、少许酱油调味。
经过清洗的海蛎中含了不少水分?,只需再添上一勺清水,用?筷子轻轻搅和,便可形成浓稠却又可流动的海蛎煎糊。
小灶里生起柴火,锅热倒入菜油,等到油热,便可舀一勺海蛎煎糊倒入锅中煎制。
几乎是一下锅,锅里的热油便哗哗地?冒出了热烈的油花,热油在面糊下滚动,将地?瓜粉糊煎得金黄发脆,被加热的海蛎与蒜叶,也被激发出了带着点?海腥味的香气。
许东山轻轻翻起海蛎煎的边角,察看底面的熟度,确认底下已?经全然被煎得金黄发脆了,便将锅铲往下一推,勺面托着已?经凝结的底面用?力一番,将还是面浆质地?的上面翻到底下去?煎。
静等了好一会儿,海蛎与蒜叶的香气已?经被热油激发足了,两面都是金黄酥脆的,许东山便用?煎勺将海蛎煎分?成小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