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1)

白书一显然十分清楚饰品店的分类摆放,熟门熟路地找到了放手帕的地方。

“就她啦,进了高中之后在班里第一声就叫我‘小白老公’,结果这个就变成我的绰号,不止女孩子,男孩子也这么叫。”

女孩子之间的友情是很奇妙的一种东西,尤其是青春期的女孩子。花染印象里,初中和高中的时候班级里盛行认亲戚,老公老婆阿姨妈妈,五花八门的关系网,进去了才代表关系好。

不过白书一这个显然不太像这回事,花染有点好奇,问道:“她为什么这样叫你?”

“唉,我们是一个村的,真论起关系来她没准还得叫我一声阿姨呢。我小时候妈妈没时间带我,把我放到晚晚家,我俩过家家的时候大概不知怎么这样叫起来的吧,我都不太记得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的梦,花染有种和白书一更亲近了的感觉,这时候看她嘟着嘴的可爱模样,竟然忍不住调侃道:“看来真的是个小负心汉了。”

“哪里啦,染姐姐你也笑我。”

两个人一边讲一边挑手帕,顾晚大概是招待完了其他客人,这时候走到了两人身边。

“怎么样,有挑到喜欢的吗?”

白书一连着看了七八条都没挑着喜欢的,看顾晚过来不禁埋怨道:“晚晚,不是和你说要有那种刺绣的嘛,要……额,要淡雅一点的,这种都太艳啦。”

“还淡雅一点的,最适合你的是樱桃小丸子吧,”顾晚随手拣出几条放到她面前,“好了,有刺绣的都在这里,你看看吧,我妈说是她好不容易挑出来的。”

白书一皱着眉头,显然还是不满意。

“都不好看,太俗了。我想要染姐姐那种的,角上绣着小竹子,还能绣名字。”

“你这不是买手帕,我看你就是为难我顾晚。”顾晚拍了一下白书一的脑袋,“没这样的手帕,不如你买条回去自己绣好了。”

花染这才知道白书一之前没买回手帕,今天又要来挑的原因。

“小白,那个是我自己绣的,应该没有相似的。”

“啊,原来是这样吗?”白书一把手帕一扔,一顿泄气,“难怪我一直找不到。”

花染一个跟着爷爷生活的女孩子,砍柴做饭,洗衣服补衣服当然都不在话下。村里有个做刺绣的婆婆,课余之外,她最大的兴趣就是跟着那个婆婆学一点刺绣。

当别人还在玩十字绣的时候,她已经能在衣服上绣图案了。

“小白,我帮你绣一条吧,你喜欢什么样式的和我说。”

花染虽然从不认为自己的手艺拿得出手,但白书一这样喜欢还是让她十分高兴。

“啊!真的吗?太好啦太好啦,那我挑一条颜色喜欢的。”

白书一倒是一点儿也不知道要推却一下,一副欣喜的模样。

顾晚听了两人的话这时也有些好奇,“染姐姐,你还会刺绣啊?能给我看看吗?”

“呃……我绣得其实不好的。”

73.第七十三章

此为防盗章

“花染……哎,我就叫你染姐姐吧,你这手怎么弄的,是不是很疼啊?我待会儿稍微给你处理一下,你得忍着点。”比她稍微高一点的女孩声音听起来还很清脆稚气,性子看起来有点跳脱,但她帮忙冲冷水的动作十分轻柔。

原本灼热钻心的疼痛似乎确实减轻了一些,花染这时才记起来要不好意思,一边想要抽回手一边低声道:“没事的,我就是想买点红药水。”

但女孩子的力气比她想象的还要大,她抽了半天竟然愣是没抽出来。

“那怎么行?你这已经很严重了,起了那么多燎泡,不注意会发炎的。”白书一长相清秀,又按学校规定剪了个规矩的妹妹头,看着十分软妹。但她强势起来很叫人难以招架,反正花染这时候已经败下阵来了。

花染本身性格就不算外向的类型,从小也不擅长和人亲近,加上前段时间那有点不好的遭遇,最近更是排斥跟人肢体接触。

大概是白书一年纪小,又是女孩子,看起来还很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被这样强硬地对待之后,花染竟然无法生出一点的反感来。

或许有人天生就有叫人卸下防备的能力。

“我妈妈在睡觉,不过没事,我也会处理的,你先坐。”白书一把人拉到柜台边坐好,自己跑去拿应急医药箱。

“起泡是浅二度烧伤了,我给你抹点京万红软膏,嗯,再吃点维生素C好了,消炎药是处方药,你如果需要的话还要先去医院看一看。”

花染一听去医院顿时连连摇头。她家境贫寒,爷爷当初重病不但掏光了最后一点家底,如今还欠着一堆外债。在她的印象里,去一趟医院可是非常花钱的。

“我没事的,那个……这个药膏贵不贵?”她匆匆出来,身上就带了五块钱,原本买红药水当然够,但是这个药膏显然不是那么便宜的东西。

白书一虽然从小没为钱这种事发过愁,但生长在药店里不说看惯了人生百态也算是见识过一些人和事的。即便不细想,单看花染小小年纪在小餐馆里打工,白书一也明白她家境恐怕不怎么好。

“诶,这个不要钱啦。本来就是我们家自己用的,又不卖给你。”白书一一边轻轻把软膏涂到花染的伤口上,一边问她,“怎么样,疼不疼?”

她天生似乎就有悯人的性情,尤其见不得漂亮的人受苦。

花染有点不自在,只摇头道:“还好。”

在她看来,两人也不过刚刚见过面,说过几句话,连朋友也算不上,这个小姑娘怎么就那么亲昵了呢?她从来不擅长和人交往,更何况是白书一这样对一般人来说也熟稔得有些快的人了。

白书一自我步调惯了,倒是一点儿也不在意花染怎么想。她处理起伤口来确实很熟练,而且全程还说话来分散花染的注意力。

“染姐姐你的手那么漂亮一定要保护好啊,最近不要下水,有空过来我帮你上药,反正距离那么近。”

“这、这不用了,我买瓶红药水回去自己涂就好了。”

花染看着白书一握着自己的手,不禁生出了几分自卑。要说手好看,像她那样青葱似的少女的手指才叫好看。花染是明白自己的手有多粗糙的,要不是白书一语气那么诚恳,表情又那么真挚,恐怕这句话很容易被人误会是讽刺了。

“红药水对烫伤不管用啦,而且你伤的是右手,自己上药也不好上吧?你这伤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就得看怎么注意了。你总不想影响上班吧?我们药店也有帮忙上药的业务,附近不少打完架的男孩子就总是跑过来让我妈妈帮忙上药。”白书一语调天真烂漫,说话却又很周到,也就她这样的家庭环境才能养出这种性格。

“那钱……”

“不是说不要钱了嘛,又没有卖药给你。本来就是我们自己用的,你也看到了箱子里一堆零散的药,我和我妈哪里用得完?拆开放着也是放着。”这箱子是家里的备用药不假,不过这软膏却是她刚才拆完放进去的。“一般人哪有可能天天烫伤的,你买走肯定用不完,来我这里上几次也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