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丰咽了咽干得很的嗓子,摆手欲要拒绝,“不不不.......”
喜晴抢话。
“不行,奴婢要跟小姐一起去。”
谷丰道:“对,我我我……”
一双杏眼登时染了红意,喜晴声音哽咽地继续插话。
“我既是跟小姐一起来的京城,自是要跟小姐一起回西延,小姐去哪儿,奴婢就去哪儿,小姐去打仗,奴婢也要去一起去打仗。”
江箐珂云淡风轻道:“你留在这里,也是跟我一起打仗啊。”
说到此处,她冲着谷丰努了努下巴。
“再说,你看谷丰累的这德性,估计连口水都没喝呢,你留下照顾他,顺便看着那一千南疆叛军,也是帮我和阿兄了。”
不等喜晴再开口说什么,江箐珂拍了拍她的肩膀,严肃道:“这是命令,再不听话,就是以下犯上,我就罚你在这看叛军。”
正当喜晴撇着嘴还要说什么,昨夜赶去京城送信的人骑马赶了回来。
马蹄未歇,那人便跃下马背,疾步跑到江止和江箐珂身前。
“京城大门紧闭暂停放行,不仅城外的百姓和商客也不让进,城里的也不让出来。”
“根本无法入城去给皇上送消息。”
第178章 攻城
此事已然墙倒众人推,自谷丰持调兵诏书而来,便可窥见端倪。
除江陵世子李熹与南疆大将军生了叛逆之心外,京城之中亦潜藏野心之徒,欲乘机搅动风云,谋篡权位。
可不管是哪一派,所有人的目标都只有一个李玄尧。
片刻思忖,江止转头问谷丰。
“京城里统共有多少兵力?”
江箐珂在京城怎么说也待了一载。
毕竟是将门出身,闲暇无事时倒是对此了解过一些。
等不及谷丰那磕巴,在他卡在第一个字上时,江箐珂抢了话头。
“金吾卫带领的城防军,约有六七千人,左右金吾各掌其半。”
“宫中禁卫军约四千人,分隶数部,由数名统领分管。”
“而皇上与太子私掌的亲军,也就是黑甲卫与左右侍卫、暗卫,人数不多,不足两千,却皆是精锐。”
江止一侧眉头挑起几许愁意。
他低头沉思,表情不甚乐观地搓弄着下巴上的那道疤。
“也就是说,往最糟的情形上想,皇上可以直接调用的兵力不到两千人,而禁卫军和金吾卫带领的城防军若是联合起来,再加上什么这个王那个皇子的府上侍卫,那就是上万人?”
谷丰面色沉凝且焦灼地点着头。
江止所言,亦是江箐珂此时所担心的。
看着那忧心忡忡的脸,江止抬手在江箐珂的头顶胡乱地拨弄了几下。
他倏地勾起一抹邪肆不屑的笑来。
“愁什么啊,再难打,能比西边那三国的狗杂碎难打?”
“加上咱们这近两千重骑,最坏还有四千精锐呢。”
“这次,就让阿兄带满满打一次以少胜多的仗,吓死京城那帮鳖孙们!”
刻不容缓,江箐珂与江止立刻翻身上马,带领一千八百个重骑兵,迎着红日,朝京城扬尘而去。
那万马奔腾的气势,接连惊起林间飞鸟无数。
朝霞映衬的青空,一只飞鸟扑闪着翅膀,闯进带着鸽哨的鸽群中,被那哨声惊得四下扑腾。
李玄尧仰头望着那只四面哨歌的飞鸟,感同身受。
视线回落,他转身望向身后的大殿。
本该点卯上朝之时,大殿里却不见半个朝臣的影子。
南星、谷昭、谷俊和谷羽四人也陆续赶来禀报。
“启禀皇上,护国公文宣王率金吾卫三千,围堵在朱雀门外,势要破宫门而入!”
“而乐宁长公主亲率公主府侍卫百余人,又以太上皇亲赐的令牌急调宫中禁军三百,横列宫门,正与文宣王在朱雀门外对峙,为皇上拖延时间。”
“启禀皇上,宗正卿怀王聚宗室旧部,率侍卫数百,堵在朱雀门外。”
“启禀皇上,驻守朱雀门的禁军三营叛变,在大司马肃王与十一殿下的带领下,正自朱雀门杀向大殿!”
……
听着各个宫门的紧迫形势,李玄尧除了眸眼半眯了一下外,孤冷矜傲的脸上并无太大的情绪波动。
一双阴鸷森寒的异瞳仿若古井无波,沉寂深邃,看不到半点慌乱或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