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箐珂心里舒坦了一些。
握住脸上那长有薄茧又带着香气的手,带到嘴边亲了一下,江箐珂一边摆弄他的手指头,一边撇嘴烦恼。
“夜颜,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还是我对你的喜欢还不够,才会这般斤斤计较?”
李玄尧眉眼温柔地又点了点头。
可江箐珂突然就沉下脸来。偏头看着他,眉心鼓起几许愠怒来。
癸水之日,心情本就烦躁,
一个点头立马就把她惹毛了。
偏头看着李玄尧,江箐珂的眉心鼓起几许愠怒来。
“你点的是哪个头?”
“是点头认为我自私,还是点头认为我斤斤计较啊?”
她语速极快,说起话来都不带喘气儿的。
“这还没老夫老妻呢,就不愿意哄我了?”
“就算是我自私、斤斤计较,这功夫,你当夫君的,也得摇头说不啊。”
李玄尧开口想要解释,解释那头点的是她还不够喜欢他,无奈越是着急越是发不出声音来。
当真是吃了哑巴亏。
情急之下他打着手语解释,可江箐珂压根没耐心看。
“滚!上你的朝去!”
将人推开,她转身朝床榻气呼呼地走去,鞋子脱下,随后踢甩得满殿飞,最后她光脚上床,摆了个大字,心气不平地躺下。
一旁的喜晴凑上前去,对李玄尧小声道:“太子殿下莫怪,女子来癸水时,有时是这样的,讲不得道理。”
……
是日夜里,本是衡帝设宴犒劳穆元雄及其朝中门生的日子。
可穆元雄因感染风寒,早朝时便托人告了假。
是以,这夜里的酒宴自是要缺席的。
幽暗的夜色下,穆府大门紧闭。
两个写有穆字的红灯笼,随着夜风,吊在那里旋过来转过去,带着地上的光影来回打着圈。
适时,一辆奢华阔气的马车从巷口缓缓驶来,经过府门,最终停在不远处的一条暗巷里。
没多久,又有马蹄声从巷口传来。
马蹄未歇,那人便跳下马背,急匆匆地赶去叩响了大门。
很快,穆府的管家探出头来,看了眼周遭,将那人领了进去。
暗巷里,车窗缓缓拉上,隔断了车内的烛光。
轻叩车壁的声响从马车里传来,随即便是极轻的一句“驾”。
铃铛叮当叮当,马蹄踏着青石砖,拉着马车在穆府门前停下。
等了没多久,另有一辆马车从穆府后门绕行至前门,而穆元雄亦是行色匆匆地从府内出来。
在看到府门前的马车时,穆元雄同身后的老管家,以及四名提刀拿剑的护卫同时顿住了脚步。
只见曹公公站在那马车前,捧着拂尘,笑吟吟地同他躬身行了一礼。
“恭喜穆大人,喜得长孙。”
“想必,穆大人这是要赶着去看长孙吧。”
“太子殿下正好也要前去贺喜的,特顺路来接穆大人一同前往,没想到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要敲门呢,穆大人就出来了。”
曹公公随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穆大人,上车吧。”
谷昭和谷羽站在曹公公身后,提着剑,一同附声道:“穆大人请。”
明明言行恭谦有礼,却有种不容违抗的威压之势。
四名护卫似是察觉出氛围不对,纷纷走到穆元雄的身前,摆出了厮杀的架势。
穆元雄看向那紧闭的车窗,目光沉冷地盯了须臾,与身后的老管家对视了一眼后,屏退护卫,迈步上了那辆马车。
老管家正要移步上另一辆马车,却又被曹公公拦了过来。
“殿下的马车宽敞,何必再费力赶一辆呢。”
“管家就跟着你家穆大人一起上车吧,也好在旁替咱家给太子殿下倒倒茶水。”
管家点头哈腰地笑了笑,便顺着曹公公的话上了李玄尧的马车。
宽敞的马车内,李玄尧金冠束发,身着玄色绣金蟒袍,气场威冷地端坐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