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箐珂虽贵为太子妃,可作为目击之人,还是要去皇上面前被审问一遍。

回宫的马车上,李玄尧将事情经过问了一遍。

江箐珂如实照说,也说了刺客之中有人是异瞳之事。

李玄尧盯着她,慢条斯理地言道:“三皇子仗着母家势力和惠贵妃在宫中的地位,欺良霸善,受贿卖官,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也算是死有余辜。”

“本宫还真要谢谢杀他之人,既替天行了道,又替本宫除了长久以来的心头之患。”

江箐珂听懂了李玄尧的话中意。

“殿下是不想让我说出刺客之中有异瞳之人?因为特征太过明显。”

李玄尧浅笑回问:“说了,对我们又有何好处?”

“......”江箐珂无法反驳。

再怎么说,她与李玄尧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三皇子死了,少了个夺皇位的对手,对李玄尧好,自然也对她江箐珂好。

而供出刺客的特征,对她确实没有什么好处。

不仅没好处,还可能会因此立仇,日后被人寻机报复。

但......

江箐珂半眯眸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李玄尧看了半晌。

她唇角勾起,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这惩奸除恶之人,莫不是......太子殿下派的?”

第14章 滚,无脸怪

李玄尧嗔笑出声,面色无变。

“若是本宫派的,今日又何必准你来太池园?”

“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江箐珂被说服了。

她点头道:“也有道理。”

......

亥末时分的勤政殿,灯火依然通明。

年迈的衡帝端坐在龙椅之上。

虽已是鬓角斑白,面容沧桑的老人,可他眉目紧锁,眼神锋锐威严,周身都仍弥漫着生杀予夺的帝王之气。

“太子妃所说句句属实?”

江箐珂俯首跪在地上。

“回禀父皇,儿臣所言句句属实,刺客都蒙着面,加上当时夜色昏暗,儿臣并未看清刺客有什么特征。”

“本想追出去捉拿刺客,却没曾想对方武艺高强,儿臣打不过,还被当成了人质。”

说话间,江箐珂下意识摸了摸侧颈上的伤,“险些成了刺客的剑下魂。”

一旁的惠贵妃因丧子之痛,已然忘了在君主面前该有的体统。

她怒指江箐珂,大声哭吼着:“搞不齐就是你杀的,对,一定是你杀的,不然太子妃为何会那么巧出现在戏楼里?”

“皇上。”

惠贵妃扑通跪地,膝行至皇上身前,哽咽哭求。

“你可要替老三做主啊。”

“太子妃她有杀害三皇子的嫌疑,请皇上明察。”

适时,李玄尧站出来,替江箐珂辩解。

“太子妃与三皇兄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他?”

惠贵妃怒目看向李玄尧,眼底翻涌着滔天的恨意。

“太子妃与三皇子是无仇,可太子殿下就未必了。”

“为了保住东宫之位,不惜残害手足,安排刺客和太子妃......”

啪的一声,皇上的一巴掌打断了惠贵妃的话。

“放肆!”

惠贵妃跪坐在地,捂着胀红的脸,泪水簌簌而落。

李玄尧则甩袍跪地,不紧不慢地替自己辩解了一句。

“若真是儿臣派人刺杀三皇兄,又岂会让太子妃同皇姐一同去太池园游玩,落人口实。”

“更何况,儿臣今日一直在这勤政殿里,听父皇与几位大臣议事,又如何得知三皇兄去太池园,及时安排刺客去刺杀三皇兄。”

“儿臣一心只系社稷安危和天下民生,根本无心且无力去做残杀手足之事。”

“还请父皇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