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她才发现两人的脸贴得有点近。
近得只要江止再往前挪半拳的位置,嘴和嘴就要碰上了。
江止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目光深邃,表情严肃。
也不知是否因为那句送终的玩笑话而在生她的气。
炙热湿热的呼吸扑在脸上,已懂男女之事的江箐珂再不像以前一样,大咧咧的不以为然,对那种事毫不开窍。
她想阿兄许是浪荡风流惯了,且又是从小长大的一家人,自是不在意这细枝末节。
可她不行。
江箐珂立刻转过头来,挪远了一些。
“松手吧,手心都是汗。”
她试图甩开江止的手,江止却攥得愈发地紧。
“攥着,万一太子的人杀个回马枪,阿兄也好拉着你往天涯海角跑。”
两人平缓奔跑后的喘息,安静了好一瞬。
后江止突然问:“那簪子是太子送你的?”
“嗯。”
“不是。”江止腾地坐起身来,颇为无语地训斥道,“你是买不起簪子,还是怎么着,出逃还带他送的?”
“这不是自己往树上撞呢嘛。”
江箐珂也跟着撑身坐起,撅嘴委屈。
“谁知道他会追到长洲,还这么快,还这么巧。”
江止气不顺道:“要不是那破簪子,咱俩今晚至于累成狗吗?明天就把那破簪子给我撇了。”
“我不。”
江箐珂态度坚决道:“这是念想,我得留着。”
不想再说簪子的事儿,她立马扯开话题问:“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回客栈?”
江止不免担忧。
“就是不知道太子有没有查到咱们的客栈。”
江箐珂出主意道:“那我们先想办法换个装扮,去客栈门前探探风?”
“行。”
两人一拍即合。
......
酒意使然,喜晴回到客房后,便躺在罗汉榻上小憩。
她打算休息片刻,待江箐珂和江止回来,再服侍他二人洗漱。
睡得正沉时,却被叩门声吵醒。
心想着是自家小姐和大公子回来了,便立马起身下榻,赶去开门。
谁知门打开的瞬间,看到的竟是另一张脸。
喜晴晃了晃头,觉得是自己醉意还没退。
杏眼大睁了一圈,她探着脖子又看了看眼前的人。
只见谷丰一手提着剑,一手拿着卷轴,露着一排大白牙,正看着她傻呵呵地笑。
“喜喜喜,喜晴。”
“可可可,可下,找,找找找到你了。”
醉意登时退了个干净。
赶在谷丰要迈腿进来时,喜晴哐地一下,就将房门关上,差点就拍到谷丰的脸上。
她背抵房门,整理混乱的思绪。
一门之隔,谷丰抬手轻叩,扬声磕巴道:“你你你,你跑,跑跑,跑不了了。”
“殿殿殿,殿下,已已已经来了。”
“等,等我,回回回去,禀......”
幸亏谷丰的磕巴,喜晴有了思考判断的时间。
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左右转了转,喜晴转身开门,一把将谷丰拉进客房内,房门上闩紧闭。
第一次与喜晴共处一室,谷丰突然拘谨害羞起来。
他站在那里,挠了挠头,看着喜晴傻笑。
“太太太,太子妃呢?”
喜晴避而不答,却一脸殷勤地凑上前去,问谷丰:“这客栈,就你一个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