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心里恨得牙痒痒。
“无妨,既然见到了司宥,总有一天能抓住他。”大长老倒是没有责怪。
“师父……”徐宁甫欲言又止。
“嗯?宁甫你想说什么?”
徐宁甫吞吞吐吐地说道:“弟子在徐镇见到了一名同大师兄很相像的人。”
苏川柏眉头一凝,沉声道:“继续说。”
“弟子给了他天衍宗的令牌,他如果不出意外,过些时日就能上山来了。师父可要前去一看?”
苏川柏沉默半晌,就在苏禾急得要命恨不得冲上去让这老头别卖关子时,他总算慢慢开口了。
“不需要。”苏川柏说,“你说的那人,师父可能已经见到了。”
“如何?是大师兄吗?”徐宁甫喜上眉梢,叠声问道。
苏川柏沉吟:“是或不是禾儿,用那法子试一试就知道了。”
徐宁甫眼睛瞬间睁大,错愕道:“如果不是,那他会没命的!”
他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苏川柏心意已定,他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苏禾听得毛骨悚然。
他是想攀上大腿,但那是在不危及性命的情况下啊!
赶紧跑,一定要赶紧跑,这鬼地方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宁甫,这个给你。你既同那人认识,找个办法让他把它服下。”苏川柏从袖中抽出一个寸把长的雕花木盒。
徐宁甫的视线却像有些闪躲。
“你是师父的得意弟子,师父也不瞒你。”苏川柏运气将盒盖打开一小节,晶莹的蓝光闪烁,湿润的水汽弥漫。
苏禾趴着一个劲地往盒子里瞧,那可是掌握他性命的东西。
“这是先天单属性水灵根。”苏川柏说,“这是你大师兄的东西。本来应该给他服用的,但是他失踪了。”
“师父用天材地宝把这个灵根培养了好几年,它可以完美融入你大师兄的体内,用这个来试探那孩子是最合适不过的。”
“如果那孩子只是个假货,那他凡人污浊之躯必定受不过这水灵根,会爆体而亡。”
徐宁甫面色僵硬,他颤抖着手将雕花木盒接过。
“有例外吗?”他多嘴问了一句。
“有,当然有。”苏川柏拍了拍徐宁甫的肩膀,笑道,“这灵根是从司宥那叛徒丹田挖出来的,它与司宥同根同源,除了禾儿,不会排斥的另一个人就是司宥。”
司宥……对,司宥,他肯定有办法。
苏禾知道了这个惊天大秘密,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脑海中一直重复着苏川柏的那句“爆体而亡”。
他跌跌撞撞小心翼翼地往司宥的房间里走,脸色被‘爆体而亡’的死法吓得十分苍白。
他找到司宥的房间,门也没敲,下意识地就推门而入。
司宥确实也没有锁门。
他好整以暇地坐在凳子上,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茶。
瞧见苏禾满头大汗的模样,还有心情不阴不阳地刺了他一句:“又做了什么坏事被人追?”
苏禾大步走到司宥对面的凳子上坐下,哭丧着脸:“我要死了,你一定得帮帮我。”
司宥不置可否。他慢悠悠地品了一口茶,苏禾察觉出他幸灾乐祸的神情,气的要命。
这魔头真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苏禾在心里劝了自己好半天是自个有求于人,才忍气吞声地开了口。
“这事只有你能帮我。那个大长老要给我服用你的水灵根,我会爆体而亡的!”苏禾说到激动处,一下子站起来一把握住司宥拿着茶杯的手,司宥掀开眼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苏禾讪讪地松开了手。
“万一你不会爆体而亡呢?”司宥笑了笑,寡淡的眉眼也生动起来。
“不可能!”苏禾下意识反驳,“我都听到了,除了那老头的亲儿子跟你,其他人吸收了那个水灵根,全部都会死!”
“你不是失忆了吗?你怎么就不可能是苏川柏的儿子?”司宥仍然在笑。
苏川柏怎么可能是他爹?
虽然苏禾确实想攀关系抱大腿,但他有自知之明。
苏禾垂头丧气的坐下来,认真地说道:“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垂着头,继续说道:“你救我一命,往日之事,一笔勾销。”
“那去苍渊呢?”司宥放下茶杯,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扣在青翠的杯壁上,轻轻敲击了两下,清脆的声音传来,他愉悦地眯起眼睛。
“我答应你。”苏禾咬着牙承诺。
“成交。”司宥说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走了大运。”
苏禾急切道:“你别开玩笑了,救命要紧!我们赶紧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