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是夸夸?”他切切探头, 不满追问, “只是这样?”
徐风知眨眨眼。
孟凭瑾将她搂得更紧, 其实只是想黏得更厉害, 水蓝眼底漂浮郁色, “…白日也行。”
徐风知一怔, 听懂了但她没敢接话, 她怕某人又要拿腰贴着她轻轻撞她。狐狸大概不知道这是纯情手段。甚至也许算不上手段, 但足够好用。
“白天也能为你掉眼泪。”郁色闷闷酿成欲色。
徐风知歪头看他, 将目光向榻间扬了扬,“依我?”
转眸,孟凭瑾不敢再看床榻,应声太轻。
徐风知打定主意要逗他,明知他在期待何事,但就是不说出口不好好配合,故意正色道:“白日不成啊老婆,我脸皮薄。”
说笑间,又是一粒银珠被摘下,她还是和之前一样,顺手搁在红木矮柜上,那上面已经足有二十几粒小银珠。
只不过这次收手时,手腕忽然被人攥住,她漫不经心挑眸看去,是眼尾潮红的孟凭瑾。
那美人软声怨怼着,“你脸皮薄摘我银珠做什么。”顿了顿,他眼睫颤动,羞怯启唇浅声挤出几字,“你故意的。你分明要弄我。”
“变聪明了。”她松眉发笑。
孟凭瑾抿紧唇,羞赧一轮接一轮上涌,他偏开眼眸心神皆已不稳。
在看到第一颗银珠被摘下的时候就在想这件事,想到第七颗被摘下的时候才恍然明白她的意图,脸红到只有埋进她颈间不去想这事。
她怕是、担心过会儿压到这些细碎银珠上会很不舒服。
孟凭瑾愈思索此事就愈会被此事缠得深切,一切感知力都被放在一人身上,随那人一点点动作就泛起道道涟漪,敏感得要命。
发丝间的动作渐渐停下,唯余心跳回响。偏偏徐风知此时不说话,静谧也涌没情欲。
他垂眸缓慢开口,“摘完了?”
“嗯。”喉咙间短浅一字的震颤音在当下这样的氛围里只会平添旖旎暧昧。
孟凭瑾无法抬头去看她,说了一半自己又顿住,耳尖到脖颈红着一整片,懵懵呆住顿住不知所措,“那我”
真到这一刻,孟凭瑾反而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要主动去诱吗?要被动迎合吗?
因而越来越静,只偶尔有婉转鸟鸣。
他分明知道他此刻一抬眼大约就会撞进一双笑眼里,而且定是一双了然笑眼,但此刻不说话就是在要他自己开口,就是想听他索求。
在逼他这件事上可真恶劣啊。
孟凭瑾红着脸咬咬她。
她这目的本就不加掩藏,自然能通过这短浅的一咬明白他的羞恼,但她安然地搂抱着某人,手甚至还在摸他蝴蝶骨,有一下没一下轻飘飘的。
这态度好像就在说。
[老婆你不着急我也不着急喔。]
颈间随之落下的一咬比刚才那些小打小闹都要重上一些,徐风知还没喊痛孟凭瑾又是一口,咬完才破罐破摔开了口:“我要解衣裳吗?”
眼看这美人难为情得都快把自己藏起来了,墨发遮掩着脸也不难猜出肯定晕染着绯色,再逗弄他怕是要把人给逗哭了,她只好道上了句,“不用了,我来就好。”
孟凭瑾眼尾红红缓慢眨着眼。
这倒是很合他的心意。他本也就想着让她来解衣带,尽管知道自己一定很害羞,但也没关系。
“老婆我依你了满意吗?”
一句调笑忽然落到他耳边,他耳尖涨红,懵懵由着那人的气息亲过自己耳尖第二次,这回显然比第一回更加笃定了然,尾音悠然。
“满意了吧。”
她咬咬那刚刚一直在她脸侧蹭来蹭去的滚烫耳尖。一咬某人就发抖,像是要碎一地。
她却心猿意马。果然是脆的。
而后心道这才哪跟哪啊,刚刚咬自己那两下可真够重的,真生气也不能这么咬人呐,狐狸不乖也好办,重新教上一次就好了。
她先亲然后再咬,然后又贴近它,悄声说,“这样就够了,如果再重一些,我会痛唉。”
“老婆你很能忍痛,但我不行喔。”她眯着笑咬完又是一咬,这回比刚刚还要轻,孟凭瑾快要被折磨疯了,恨不得让她直接狠狠咬上自己几口算了,也好过这样一点一点蚕食着他。
“但小孟族长很敏感,”她故意停在此处,换了个最轻最轻的法子,一字一顿地任由气息扑落在他耳尖,“很、敏、感。”
孟凭瑾脊背发麻快要站不住,咬牙抬眸望她是自投罗网,所有沾染绯色的一切都会落进她眼睛里,即便是漆黑一片的湖,也为这片自己所晕染出来的媚色而深深起漩。
这回手段高明多了。徐风知认了输,如是想到。
是谁先凑近谁记不清了。
她只知道,吻上去之前,某人还在乖乖凝眸问她,“什么时候解衣带呢?”
声音总像他一样软绵绵。她答,“现在。”
腰身收紧唇舌纠缠,这回是真切地撞到了红木矮柜上,小瓷瓶晃了晃又站住了,只是上头那些细小银珠散落一地,但没人顾得上了。
欺身而上要解他衣裳时徐风知才理解为什么孟凭瑾似乎非想让她解衣裳。
这大约是一种赠予。
将明媚的浅青色落到纯澈的月白色,再到最后的、只能由一人所窥见的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