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1 / 1)

她揽着他要下高台,台下立刻不满地叫嚷起来都阻止他二人离去,说是上了高台就没有抽身的道理,一定要等到比赛结束才能走。可是美人已在,没人敢上台,他俩就只能待在台上,等到时辰结束这名头归于他身。

徐风知懒得理论准备带着人就走,为首的几人堵在高台口,言语犀利的很,不愿意放过这美人,各家排队等着说亲的人也一拥而上,场面一时间乱得不行。

徐风知揽着人往后退,不想让他离他们太近,可他们急得伸手,几人差点摸到孟凭瑾,徐风知一瞬间恼火,忍不下去横着举起剑准备呵退众人。

可她那剑刚一横,一刃风骤然甩出掀翻了为首几人,方才那些伸手要来摸孟凭瑾的更是被甩出好远。

徐风知疑惑看向手里的刺月,她什么时候都到这修为境界了……不催动内力剑不出鞘就能随心意用剑气刃风了?最近修为精进这么多?

[我变强了啊。]

乖顺被她揽在怀里的孟凭瑾红着脸悄然埋头,手心一缕微光散去,仿佛暗地里才不是他这个武力最强出手。

徐风知趁机揽住人就走,后头不少人跟着,她心烦的不行,可渐渐她察觉越走下去后面跟着的人越少,时不时伴随几声惨叫,最后干脆没有人敢再跟着他们。

她放缓脚步看向依旧乖顺的孟凭瑾,很难不怀疑是这只可爱魔头恶鬼动的手。想起他非要上那高台,她轻声开口,“都怨你。”

她气息太近,孟凭瑾受不了觉得心痒,但还是好好忍下来想多和她贴一贴,他回望红绸高台弯眸,“那我也名副其实。”

[该锁。]

什么?孟凭瑾不懂。

徐风知收手不再扶他,神色又恢复到那疏离漠然,“知道吗,这天下第一美人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有的被当做物件送到别处,有的被争来抢去漂泊不定,有的被锁于深院夜夜啼哭。”

孟凭瑾轻笑出声,她说的没错,但他可不是什么娇气美人,这天下有谁会抓一头可怖恶鬼放在身边,不怕死么。

[该打个金笼。]

美人一怔。

[金笼能锁住皎面恶鬼吗……还是下几道禁令最保险,关在后院深处,天下都别想找到别想看到,要孟凭瑾夜夜因我哭。]

心又一次被搅弄,孟凭瑾眼眸微睁,绯意又攀附上他,心跳快要飞出喉咙。可身旁人依然望着远山,眉目平淡,仿佛这心声只是说给群山万壑一听便罢,不愿囿住谁。

孟凭瑾直到这一瞬才懂,徐风知或许是在生他气的,心里讨厌他被天下惦念觊觎才要他下高台。

只是她比他还会藏,比他还藏得高明罢了。

就这还说不喜欢他。骗子。

孟凭瑾眼底郁色绵绵。

她倒是动手啊,她来锁他他不会逃的,他乖乖进金笼,真想看他哭也不是不成,哭给她看依她就是了,那她倒来动手啊。

孟凭瑾恨不得现在马上告诉她他心甘情愿,但心里那点抚不平的委屈倔强轻声喊着不要,他非诱她自己忍不下去装不下去亲自动手锁他不可。

既然不想他被觊觎,那他就偏要去招惹天下。

第23章 玉眉峰.23

钦南的宫墙比赤真的宫墙还要高,站在下面仰头望去总感觉要被活活压死,孟凭瑾从踏进宫城便忽然寡言,徐风知观他神色无异也就未曾相问。

复命的圣旨交出去后徐风知还以为会面见钦南陛下,然而坐在华贵殿内等至许久,等来一位公公,眉目严慈。

他认得徐风知,提到三年前的宴席徐风知除了附和点头多余的话一句不能说。而在他看见孟凭瑾那瞬,他眼底微不可察地划去一道异色,尽管稍纵即逝,但孟凭瑾回望过去,不悦沉眸斜他一眼。

他眨眼恢复如常转过头缓缓问徐风知:“老奴一直觉得您很适合坐在那个位置,离宫想必是另有原委。”

徐风知想了想,那日是个极其明媚的下午,她在荡秋千,秋千荡得又高又急,厌泪轻声说着什么,她耳边风声作响其实听不大清,但她荡着秋千笑眯眯地说让她安心,于是就在第二日真的荡到了旁人去不了的天外云边,松快舍弃了帝位。

这不能算另有原委,她原也不想坐在那里。

她就像初见时答孟凭瑾那般答道:“不稀罕,我要练剑。”

齐胜德神色一怔。他身在宫中几十年见惯了追逐权势头破血流,以至于习以为常觉得理所当然。既生在局中就必须去争去抢,人皆如此。可当有这么个人忽地跳出权势争夺的队列他心里竟隐约愕然。究竟是蠢、或是可怖呢。

徐风知支颐着问,“都有多少人想要指导剑术?太多我二人也照看不了。”

齐胜德神色微异,浑浊眼瞳转了几遭,思忖要不要把事情说给他二人。

徐风知看出他的犹疑,这段剧情她略有印象。这皇帝招惹了鬼气,诵经阁内状况频出,可恰逢祈福,他需得在诵经阁待够十一日,因此想要正道剑气守护他几日顺利出诵经阁。正道之中灼雪门与宫内交好,才写了这么道圣旨送至灼雪。

齐胜德心中反复思虑。本以为下山的会是国师女儿许话宁,此事便可对她细细道来不必顾虑,可如今换成她徐风知、赤真的皇女,这么档事竟不知能不能说。

徐风知适时开口,“您但说无妨,我二人江湖之身,宫里的事只字不漏。”

她的敏锐令齐胜德有些讶异,但事到如今,陛下的安危最重要,他盯着他二人要他们保证绝不会将任何事泄露出宫外,徐风知抱剑颔首,孟凭瑾远远应了一声。

做罢这些他目光严肃起来,“指导各位殿下的剑术仅为其一。请灼雪门下山实则是有事要拜托二位。”

齐公公一个眼神示意各宫侍退下,待殿内仅剩他们三人他方才沉声盯着他二人开了口。

“几日前陛下为国祈福,需在诵经阁待够十一日,可方至第二日,金佛倒塌,陛下就跪于其下,险些酿下大祸。”

金佛倒塌?徐风知蹙眉,孟凭瑾走神伏在案上,指尖拨弄着一颗葡萄,有一下没一下。

“第四日,满墙血红。”

“第五日,阁内垂落千道白绫。”

“第六日,也就是昨夜……陛下颈上竟有勒痕,如今是第七日。”

她问,“这不应该让你们那些官员去查吗?”

齐胜德摇头,“此事事关国运不可贸然告知群臣,只告知了国师大人,国师大人说此乃鬼气,只能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