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什么气。”美人这么说着,边委屈从她怀里撤出来,袖手不愿贴近她。
徐风知看得不禁发笑。
方才在殿前、众目睽睽之下那一直步步紧逼的人却原来是只纸做的狐狸,好哄好摆弄……早知能见美人这般动人,她开始还辩驳个什么劲。
[直接老实叫老婆就是了。]
“叫我也不应你。”孟凭瑾偏开眼瞳,轻声怨她,“你都不念着我,说走就走。”
徐风知一听孟凭瑾不打算应她轻笑跟上前,隔着单薄衣衫抚上了美人的蝴蝶骨,边占人家便宜边哄道:“冤枉,我哪里知道这书里还有队友。”
况且,说她不念他什么的更是冤枉。
她临死那一秒唯一想起的就是他这双水蓝色的眼眸。
……能忆起这一幕、也算是她自己问心有愧。徐风知瞳底掠过一抹无奈认输之色。
“…你…别再。”孟凭瑾的声音似乎有些不稳。
徐风知心知肚明,却眨眨眼歪头问他,“没听清,你大点声说我也许就听到了。”
说话间,又凑近些许。
孟凭瑾忍着羞恼攥住她不安分的手腕,将难解郁色逼近她眼眸中,启唇时眼底涌上水色,“别再丢掉我。”
明明是态度强硬的话语,可说出这话的人却好像要掉眼泪了,哭泣藏在最后一字的尾音,徐风知如何能不心软,无奈哄一哄,可越哄怀中人的身子越颤得厉害。
徐风知只得说些好话软话来,吻一吻侧颈安抚一下也不成,一亲就烫,他偏还敏感的很。
身娇腰软的美人委委屈屈垂着眸,没有一点身为最强的自觉…这能是天下闻之色变的皎面恶鬼吗…哪有这么爱哭的。
她叹了口气。
想起江湖上关于皎面恶鬼的各种传言、说他如何阴晴不定如何偏执极端如何危险疯狂。
却原来游刃有余都是他撑出来的,他分明是只纸做的纯情小狐狸,哭起来一身湿漉漉眼泪,打湿自己的尾巴。
徐风知眸色微暗,默默在心里认真盘算起孟凭瑾要是有尾巴该有几条,那岂不是一捞尾巴就能提溜起来,该多可爱呢。
她说是身不由己被他拐,此刻却在晦暗月影里勾着笑。表面上看是美人紧贴她,实际上明明是她轻巧将这世间武力最强的人随心拘在自己怀里,揽住他腰身抱好,双手圈住的那一瞬就在心里刻下了锁。
怀里是她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一些补充点:
小徐一旦坦露阴暗面是高占有欲阴暗人。
小孟读心不是每时每刻都能听到。
小孟虽然一口一个师姐,但其实真要说起来,他是小徐的高中学长。纯情前辈货拉拉(不是
小孟引诱得越努力后面回想起来就越后悔
锁狐狸可直通21章
第2章 玉眉峰.02
说是孟凭瑾拐她走,可最后却是她连抱带拽地将委屈挂泪的孟凭瑾带回他僻静小院。
沉默半天,还是徐风知先开了口,揽着某人的纤细腰身试探着轻轻掂了掂,歪头故意问他:
“非要坐我腿上…然后又不说话?”
回到屋内的孟凭瑾多了些安全感,显然更容易坦露情绪,偏开漂亮眼眸委屈万分,“你那会儿说不喜欢我。”
尽管如此说的是他,可搂住徐风知脖颈相贴相靠近的人也还是他。
迎面幽香切切呼吸缱绻,孟凭瑾跨坐在她身上,湿润雨气就要顺着蔓延到她衣衫。
徐风知托着下巴掂了掂腿,笑眯眯晃了他几番,他坐不稳,但心上有怨气又不愿轻易泄露慌张,唇瓣张合视线凌乱。
眼见这回不好哄,徐风知索性反客而主,揽住他坐直,回应她的是美人惊慌乱掉的喘声,而她凑近他眼睛问,“真生气了?”
孟凭瑾知道自己的耳朵烫得不像话,若是烛火再亮堂一些,恐怕他心事就藏不住了。
他探手捞过一旁桌案上的早备好的酒盏,递到徐风知面前时,刻意放低视线抬眸绵长凝望着她,长睫如扇。
桃花香气混在这杯盏中。
徐风知一怔,她可对这味道太熟悉了,这不是她当时连哄带骗让孟凭瑾自己喝下的忘情水吗?
她染上几分轻笑伸手要接,可那骨节分明的手忽然慌张覆在杯上,在怀中美人的细密颤抖里她疑惑抬头,美人眼底水雾弥漫,仿佛快哭了,“还是别喝了。”
徐风知拧眉。孟凭瑾在害怕。
复杂无解的爱竟与恨如此相近,叫人分不清楚。
沉闷的不安犹疑里,孟凭瑾只感觉手腕被谁温柔捞起,他眼睫一颤,却见她笑眯眯饮下忘情水,丢掉杯盏,不由分说便吻上他白皙脖颈。
孟凭瑾眼眸一滞,绯色一瞬间淹没了他整个人。
细碎的吻落在他颈间,又麻又无力抵抗,他哪里见过这种架势,一碰便绵软似水,低着头慌张失措,受不了想推开腰间的手却又想要她抱紧,纠结之下唯有含糊不清地支吾出惹人心痒的语气词来。
徐风知分出神思,敛着一双笑眼,“我得多亲几口,不然过会儿忘了老婆就亲不着了。”
呼吸交缠,体温相贴,孟凭瑾感觉自己快被烫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