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1 / 1)

昨天办好手续刚回到家就被某人堵在玄关门口,唇间噙着这小小银圈,似诱非诱。

拿他没一点办法。

她手搭在眼睛上, 想了想回答老林,“昨天。”

“闷声干大事啊。”老林一听笑眯眯用钥匙打开收银柜, 不羁地叼着个棒棒糖, 从里面摸出一沓钱, “什么时候办婚礼啊?”

徐风知累得连说话也没什么劲, 有气无力道, “得看我家那位的意思吧。”

老林已经把红包装好, 笑着正要再闹着让她把男朋友带来他瞧瞧, 可闹人的话还没说, 他忽然一哽。

徐风知的脑袋都仰在椅背上, 头顶是明晃晃的摄影灯,因此一旦有人弯腰倾身笼住那光亮,她立刻就察觉到。

懒散睁眼,是熟悉眉眼,在她身后倾身弯腰,围巾垂在她身上,离得很近,隐隐眯着眼,纤长眼睫漆黑似扇。

她呆呆眨眼,“孟凭瑾?”

孟凭瑾抿唇,声音淡淡带着怨气,“几点了还不回家?”

一旁的老林尴尬咳了两声,“今天…客户比较挑剔,加班了。”

徐风知连忙移目接上话茬,“啊对对对,那什么,这是我老板。”

她推着孟凭瑾直起身,歪了歪头向老林介绍道,“孟凭瑾,我家那位。”

老林了然地张唇点头,跟着打量了一遍眼前这人……漂亮眉眼、气质矜贵,看起来完全是一支高不可攀的花。

他疑惑望向徐风知,用目光询问她:这贵公子你相亲认识的啊?

徐风知摊摊手。

孟凭瑾在这些事情上一贯做得妥帖,站定后认真向老林打招呼,还能有来有回地客气上两句,看到老林的红包时他愣了很久。

老林还以为是他没看上自己的红包,连忙尴尬地解释随后还会再为他们备一份大的,可孟凭瑾摇摇头,他轻声说,“谢谢您。”

孟凭瑾抬头凝望着老林,又有些不好意思移开了目光,“真的。”

那道谢十分真诚,老林有些不知所措,笑呵呵摆了摆手,说不用谢,说他们两个过得好那比什么都重要。

说话间,徐风知已经收拾好了东西,熟练地挽上某人的手,从孟凭瑾背后探头和老林道别,而后推开照相馆的门,一头扎进风雪街道里。

冬日总是冷的,好在孟凭瑾的手是热的。她和孟凭瑾走在这江边,雪落不停,她轻飘飘开口,“眼睛都红了啊…老婆。”

孟凭瑾心底一晃,侧眸看她正好撞进她了然的眼睛里,而他眼尾染红,再辩解什么都显得仓促慌乱。

他缓缓眨着眼,目光落向漾着霓虹光点的江边,赌气似地小声问道:“为什么我一点点变化都能被你发现……”

“那怎么能算是一点点变化呢。”她挑眉,推了下眼镜,“老林一说我俩般配,你眼睛立刻就红了,像个脆弱小兔子,想不注意到都难啊。”

她语调还是一样轻飘,牵着爱人的手走在江边散步这种事实在令她深觉自由幸福,“还是好爱哭啊孟凭瑾。”

孟凭瑾抿唇将脸埋进围巾里,呼吸潮热,镜片很快就起了一层雾气。他什么都看不清,但没觉得不安,手被人捉着,不担心被带到什么不好走的地方。

她笑着瞥了一眼身侧人,知道八成是被说中觉得难为情不想理她,原本是个顺势在欺负两句的好机会,可想了想,话到嘴边变成,“你今天下班是不是很早啊?”

“嗯。”孟凭瑾声音淡淡。

她又问,“那等了我很久吗?”

“是。”孟凭瑾不知道她想问什么,因此看向她,“等不到你回家,只好来接你了。”

徐风知哭笑不得,“老婆你这算不算是分离焦虑症又开始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词,孟凭瑾立刻冷了眸色,“你不要我了?”他气呼呼问完立刻贴向她不讲道理地接上一句,“我要黏着你!”

徐风知后知后觉连忙哄人,轻声细语地向老婆说自己乐意且愿意让孟凭瑾黏着自己一辈子。

她知道自己刚刚说到了敏感词。

还记得刚从书里出来那段时间,她那工作很忙,常常到晚上才能回家,而这和在书里随时随时能贴在一起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因而某人的黏人症状非常严重,时时刻刻处在情绪崩溃的边缘,换着花样把她困在家里,后来更是用上了一些手铐道具。

倒是没舍得锁她,笨笨地把自己给锁住。

天知道她那天早晨两眼一睁看见孟凭瑾被锁在她身边给她的冲击力有多强。某人不哭就仅仅是啪嗒啪嗒掉眼泪,委屈得要命,毛衣宽大领口滑落在一边,白皙锁骨诱人,沾染粉意。

她睡意全无,匆忙坐起来哄人,抱一抱贴一贴一遍遍念孟凭瑾也没用,她慌张起身要去找钥匙,但也没能被允。

她只要一起身,孟凭瑾就连哭带喘,上气不接下气,眼睛通红掉着眼泪,手也被锁在一起没办法动看上去实在惹怜,更别提小狐狸哭着但还搂着她手,闹着诱她不准走。

没办法,徐风知唯有一只手尽力摸摸老婆,另一只手打字给老林,告诉他自己大概会迟到两小时。

结果被孟凭瑾看见,耳朵立刻被咬。

“陪我。”孟凭瑾那眸光一旦沾染水色总是黏黏糊糊,断断续续压着哭声,“陪我。”

徐风知搂揽着他腰身,目光下滑是从心为之,小狐狸软绵绵贴来引诱她压根做不到坐怀不乱,叹气道:“老婆老婆啊,拿你没办法。”

随后紧跟着发了一条,请了半天假。

直到把小狐狸折腾的没力气再困她,陷在被子里睡得脸红扑扑,他得到想要的一身红痕安定感又回到满格,埋头搂着她非要让她也蹭上他的气息。

她看了眼狐狸手腕上被手铐磨出的一道粉痕,她心虚不敢回忆自己是如何扣着它,它又是如何叮当作响,她害怕自己又要弄哭他。

她乖乖低头哄道,“前辈,钥匙在哪呢?”

孟凭瑾向她靠近,脑袋还陷在余下的潮红里,说话也像在好欺负地撒娇,“我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