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礼单很长,她念起来非常骄傲, 觉得这都是她为老婆打下的江山、攒下的金银。
念了多久自己心里也忘了,直至腿上一沉,繁长的礼单被一只手摁下。
她微微歪头, 望着自己坐到腿上来的孟凭瑾, 老实抱紧老婆的同时, 也没忘记问上一句怎么了。
“你念了很久了。”孟凭瑾闷闷低着头。
话里的落寞快要淹死她, 她顿时了然,但她拖着疑惑的语调装作不明白。
孟凭瑾拧眉,执着抬头, “明明在外面你说。”
说到这些他又说不出了, 话总是僵停一半,徐风知明白小狐狸在期待什么,可是她铁了心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一门心思搂着老婆猛吸香气, 感叹些与今夜无关的话。
“老婆真的好漂亮,婚服太好看了, 完全是挪不开眼的程度。”
孟凭瑾抵在她怀里, 她每贴过来深嗅一次对他来说都是撩拨, 每每总会瑟缩着往后躲, 时常被拘着手腕无措张唇。
徐风知不是不清楚, 她全是故意的。
孟凭瑾喘声连连艰难咬着唇, 鼓足全部勇气, “我想、”
“什么?”她半眯着眼, 语调却在上扬, 听没听清都想要他再说一遍。
他喘着气勾住她脖颈,迷离破碎的眼睛望着她的眼睛,唇瓣张合,强压着令他眼酸的难为情一字一句道:
“欺负我就欺负到底。”
自然是说到做到。
徐风知噙着笑圈揽老婆仰面亲上他唇舌,索取他的甜,光是小舌就软绵绵好欺负得很。
手挑开那婚服的层层衣结,只留下一层暗红里衣挂在美人身上。
零碎滚烫的吻混着不讲道理的咬,从耳后辗转至脖颈到锁骨,再往下,某人意乱情迷,支吾撒娇。
原本浅淡的颜色一旦发胀总是先变成惹眼的欺负对象,更别提那地方本就诱心去揉弄。
她每咬上一次,双眼涣散的孟凭瑾就会战栗一次,失措拿腰去贴她,还得忍受着被揉蝴蝶骨,频频堵着喘音扬着脖颈,墨发垂落,漂亮也沾染委身媚意。
因为太喜欢看小狐狸坐在腿上发抖,所以她玩得很起劲。
直至孟凭瑾挣扎着分出清醒神色,喘着气垂眸看她欺负自己咬自己,眸中水蓝似暧昧雾气,氤氲着媚色。
“…左边。”他偏开眼睛,轻声开口。
“嗯?噢。”徐风知一心欺负右边,闻言只是亲了亲显然涨红莹润的左边,接着就又去玩右边那晶莹的红。
孟凭瑾战栗连连,脊骨麻得坐不住,喘音混着难耐哭声,他低头,噙着泪委委屈屈轻声嘟哝,“…它好了。”
徐风知明明已经读懂了他的话意,却非要把它传化为最直白的索求,边亲边抬眸笑眯眯问他,“…老婆是说左边的已经不痛不流血了,也想要被亲的意思吗?”
孟凭瑾吃痛蹙眉,圈着她脖颈墨发散乱,两颗红珊瑚珠时不时垂到身前去,他喘气急促,垂目望进她一双笑眼才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她平常都一起欺负,怎么今日只玩一边只摸一边,分明就是在逼着他说出这话。
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爱欲撞得心也痛苦不堪。孟凭瑾掉泪咬着手背,开口却在轻声撒娇,塌腰勾出弧度,她圈揽得很顺手。
水蓝眼睛缠着雨滴,凑近她羞怯怯,小心翼翼咬她脖颈,胳膊一点点缠紧,缓缓眨着眼睛,脸颊晕红总是可爱乖巧,“你喜欢我。”
“娇气。”她噙着笑吻住,也许是被老婆不常见的索求而冲昏了头,又或是某人可怜楚楚地等待欺负蛊惑了她心。
寒枝雪缠着她,她的心也轻微失控。
到底,左边还是更加可怜。
她搂着人轻声道歉,半真半假地挂着笑,显然是闹他,但孟凭瑾迷迷糊糊大概当了真,捧着她的脸认真安慰她。
她圈揽着某人的腰,仰面听某人哄她说没关系不痛的,望着迷糊被弄乱还不知情的某人,她眸中愈发漆黑。
指尖所过之处皆是欲念,孟凭瑾被摸得喘不过气,混着欲色泣声失控地掉眼泪,还得断断续续缓着气,眼睁睁看她是如何欺负自己身上每一处,时不时浑身一颤,眼泪砸在她手背。
徐风知观某人一边噙着泪,眼里有恨恨怨气,而另一边白皙的手就抵按在她肩上,骨节分明,指尖泛粉,偶尔无措一蜷。
格外脆弱动人。
她被这只手诱走了思绪,也许冷落了腿上的小狐狸美人。
孟凭瑾低垂着头,直起腰抱她,不安地抱得紧了又紧,咬在她耳边,垂眸搂紧她,轻声诱她:
“垂怜我。”
听世间最强说出这易碎三字,徐风知认输去吻小狐狸完全是从心为之。小狐狸不安回搂住,被亲得很过分也只是挤出泪花抽泣不喊痛。
哪怕是诱钓手段…她也认了。
她笑着去摸小狐狸美人,小狐狸已经脱力,她将老婆从腿上抱起来放在床榻上,打趣他,“老婆武力天下第一,夜里变成一个爱哭鬼真过分啊。”
孟凭瑾在恍恍惚惚中听到这话,眼睫匆忙一抖,手肘撑着身体抬头看她,“那以后我不是天下第一了,那以后……”
他声声急切话音瞬止,可眼眸渐红,执着望着她,她笑笑摇了头俯身揽上去,小狐狸凝着泪撑好她的重量,搂她黏她,深埋她耳边发丝间。
“不是天下第一了,那就只剩是爱哭鬼了。”她拖着语调,说话时的热意随字句叩在孟凭瑾心口,他心跳过快脑袋轻微发晕。
隔着血肉,心跳恍若得到一吻。
她转眸,按着孟凭瑾并拢的膝盖起身,孟凭瑾靠在床榻角落望着她,喘音浅浅。
她捞住脚踝,漫不经心地招招手指,眸光幽沉燃着光点,陷到灼意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