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妧脖子发酸,抬头活动的时候,被沙发上坐着的男人吓了一跳。

她忍不住蹙眉,“你怎么还在?”

贺斯聿往后靠了靠,面孔藏匿在一片晦暗深处,“在等你。”

“等我做什么?”江妧非常不能理解。

“吃饭。”

“我有说过和你一起吃饭?”

“是陈姨让我来接你回家吃饭的。”贺斯聿解释,“她在家忙了一天,重新弄了帝王蟹,让我务必接你过去。”

末了他还强调了一句,“你知道的,我一向很听陈姨的话。”

听上去挺身不由己的。

江妧可以拒绝贺斯聿,但不忍心拒绝陈姨的一片好心。

贺斯聿不是说了吗?

陈姨在家忙了一天,重新弄了她爱吃的帝王蟹。

不过她得跟陈姨说一声,下次直接给她打电话就行,没必要把贺斯聿牵扯进来,挺影响人心情的。

江妧没坐贺斯聿的车,自己开车去的贺家。

贺斯聿也没强求。

两人甚至不是同一时间抵达的贺家。

贺斯聿晚了半个钟头才到,陈姨问他干嘛去了。

他说在外面打了个电话,耽误了会儿。

陈姨唠叨,“什么电话那么重要非得在外面打,冷又冷的。”

江妧喝着茶,像是没听到这边的对话似得,没什么反应。

贺斯聿过来在江妧对面坐下,陪贺云海喝茶。

江妧便起身去厨房帮陈姨的忙。

其实她帮不上什么忙,单纯不想和贺斯聿待在一起。

没多会儿贺斯聿也来厨房了,江妧又伺机去了客厅。

总之,能避开绝不共处。

父子俩刚刚应该在聊工作上的事,茶几上还摆着港口改造项目的计划书。

贺云海去了卫生间,整个客厅就她一人。

但凡她没点职业道德,趁机翻看一下,都可以知道不少商业机密。

可惜,她这人职业道德感太强了。

陈姨的确弄了一桌子的菜,这点贺斯聿真没忽悠她。

她还开了一瓶好酒,让江妧陪贺云海喝几杯。

江妧说自己开车来的,不方便喝酒。

“一会儿让阿聿送你不就行了?反正他不喝酒。”陈姨冲江妧使了个眼色。

江妧猛然想起,贺云海发妻的忌日就在这几天。

难怪陈姨让她陪贺云海喝酒。

这次江妧没再拒绝,和贺云海小酌起来。

贺斯聿倒是和之前一样,滴酒不沾。

陈姨说他,“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你给妧妧剥蟹呗,蟹壳太硬容易划伤女孩子的手。”

江妧都没机会拒绝,贺斯聿就已经戴上手套开始剥蟹了。

还真是对陈姨的话言听计从。

贺云海问起江妧工作上的事,江妧便专注的回答问题去了。

贺云海对江妧的事业一向挺关注的,知道不少华盈和问心的情况。

原本在专注剥蟹的男人突然酸唧唧的开口说了一句,“怎么没见你对我的事业那么关注?好像我才是你亲生的吧。”

贺云海皱眉冷了他一眼,“你投资的飞鸟不是刚赔了十个亿?”

贺斯聿,“……”

真是亲爹,专挑人肺管子戳。

“做生意有赚就有赔,不是很正常吗?才十个亿而已,等拿下港口改造项目,这点小钱算什么?”

“那也得先拿下再说!”

“放心吧,我敢说在江城,没人能竞争得过荣亚,板上钉钉的事。”贺斯聿挺狂的。

不过他也确实有张狂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