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的,最后送蟹的人变成了贺斯聿。

既然是陈姨的心意,江妧也就没拒绝收下了。

她接过后转身就走,连句谢谢都没跟贺斯聿说。

贺斯聿轻哂一声,“把我当跑腿的了?”

“跑腿的可不是你这个服务态度。”

江妧按了电梯,没多看他一眼,只一心想回家。

等电梯的那几秒,谁也没开口。

说什么呢?

没什么可说的。

只是贺斯聿似乎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在电梯抵达一楼前,他很突兀的问了一句,“你会选徐舟野吗?”

江妧微顿,皱眉侧目看了贺斯聿一眼。

后者在逆光的阴影里半眯着眼睛,眸子阴郁难测。

“又喝假酒了?”江妧问他。

语气比他刚刚更嘲讽。

贺斯聿像听不懂人话似的,继续说道,“徐家不会接受你这样的人做儿媳妇的,我劝你还是清醒一点。”

“我这样的人?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倒是说说。”

电梯门打开,江妧却没有要进去的意思,而是目光冷厉的看向贺斯聿。

贺斯聿低沉又冷漠的嗓音响起,他讽刺的看向江妧,“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江妧被气笑了,声音难得的尖锐,“你是想说我和你交往过,不干净了是吗?”

贺斯聿皱了皱眉,想说什么。

但江妧没给他机会。

“如果女孩子本来是干净的,和某些男人睡过之后就脏了,那么请问脏的到底是什么呢?”

话不投机半句多。

江妧不想在这个男人身上浪费时间,哪怕一秒,都不行。

她转身就往电梯里走,同时给陈姨发去消息,“陈姨,帝王蟹我收到了,谢谢你的好意。”

陈姨估计是在玩手机,看到消息立马秒回,“你才收到吗?那阿聿应该等挺久了,他人怎么样,还好吧?”

江妧刚想说还好。

门外忽然传出一阵异响。

似乎有什么东西重重摔在了地上。

同时,陈姨的消息也发了过来,“阿聿发高烧了,你也知道他那个臭脾气,从小就不愿意看医生,我怎么劝都没用……”

贺斯聿醒来时,人已经躺在医院病床上了。

护士正在给他扎针,同时用叮嘱家属的语气叮嘱江妧,“已经打过退烧针了,一会多留意一下病人的体温变化,现在挂的是消炎的,速度得调慢一些,快了会不舒服。”

江妧没什么情绪的说,“那调快点。”

护士愣了一下,才问,“他不是你朋友吗?”

“前男友。”

护士,“……”

这护士也不知道是不是共情了江妧,当真把点滴速度调快了。

贺斯聿只觉得手背酸痛得厉害,也没办法继续装睡,便费力的从床上爬起来。

江妧就坐在旁边的椅子里,见他醒了,没什么情绪的提醒他,“别乱动,一会漏针了还得麻烦护士多跑一趟,给人家增加工作量。”

贺斯聿喉咙干涩得厉害,说话声音也十分沙哑,“你怎么没走?”

以他对她的了解,她不可能留下来照顾他才对。

能送他到医院,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所以睁开眼看到她还在,贺斯聿情绪有很明显的波动。

像在期待什么。

只是这个幻想,被江妧毫不留情的戳破。

“我到是想走,没找到接盘的人,护士不让走。”

当时那种情况,江妧只能拨打120.

救护车来得很快。

贺斯聿当时还在昏迷之中,随车医生要求必须有人陪同。

最好能提供患者重要的医护信息和个人资料,有无药物过敏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