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尖锐,甚至有些箭弩弩张。

似乎他成了她的敌人。

贺斯聿因她的冲撞,脸上意外的出现一抹错愕。

他鲜少情绪外露。

但这一次,错愕竟持续了好几秒。

贺斯聿眉眼沉郁下来。

整个空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有些难以喘气。

手掌因为疼痛在微微颤抖。

可他就站在那,死死的,一动不动。

也不说话。

该说的江妧都说了,她不想再多做纠缠。

当着贺斯聿的面,直接关上了门。

这一次,他没再伸手阻止,任由那扇门在自己面前关上。

从此,隔绝。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决绝。

她好像真的不在乎,也真的无所谓了。

哪怕亲眼看到他手受了伤,也没有为他心软。

张叔是半小时后接到贺斯聿的。

他就站在夜色下的冷风中,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抽着烟。

青灰色烟雾缭绕着上旋,将他眉眼朦胧地遮挡一半。

张叔赶紧下车小跑过去,“贺总,外面冷,上车吧。”

贺斯聿吸完最后一口,将只剩下烟嘴的香烟暗灭在垃圾桶的烟灰缸里。

里面已经有七八个烟嘴了。

张叔估摸着他应该在这站了有一会儿了。

等贺斯聿上了车,张叔才问,“是回酒店吗?”

“去医院。”

张叔以为他要去看望贺云海,正准备导航去贺云海住院的医院。

贺斯聿却让他去别的医院。

张叔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贺总,你受伤了?严重吗?

“死不了。”

后座的声音很闷顿。

张叔小心翼翼的从内后视镜打量了一下贺斯聿的脸色。

很不好。

到医院后,张叔才瞧见贺斯聿手上的伤。

很严重,从手背到手心都是大片大片的红肿,一看就是被门夹了的那种。

医生看到伤势后语气挺凝重的,“这要是再大力点,估计要骨折了。”

张叔听得后背直冒冷汗。

等贺斯聿处理完手上的伤,又让张叔送自己去医院。

贺云海还没休息,正躺在病床上翻看最新一期的财经杂志。

封面人物正是贺斯聿。

杂志是在三个月前拍的,那会儿江妧还在荣亚。

所以这一身服装搭配,都是江妧跟杂志社那边沟通定下的。

很适合贺斯聿。

贺云海在贺斯聿进来后,直接合上杂志,很随意的扔到了一边。

仿佛很不屑翻看。

贺斯聿捡起杂志看了看,“拍得挺不错的。”

贺云海讽刺开口,“金玉其表。”

贺斯聿早习惯他这种说话方式,不痛不痒的调侃一句,“这不是随你吗?”

陈姨一进来就听到这两人的针锋相对,赶紧打岔,“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

视线瞥见贺斯聿裹着纱布的手,表情一边,惊呼的问道,“阿聿,你手怎么了?怎么伤到的?严不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