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y,宝贝,”取过浴巾放在一边,夏致远揽过他的脑袋,吻了吻他冰凉的额头,“没事吧?”
童桦摇头。
“先洗个澡,然后我们回家好吗?”轻轻与他额头相触,夏致远劝道,“淋了雨不弄干的话,会生病。”
“我没事,”童桦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你先回去吧,我想留在这里。”
“怎么了?中午不是说好了回家吗?”
稍稍退开一点,夏致远扶住他的双肩,凝视他的眼睛。
“你是不是去见童琰了?”
童桦稍稍偏头,避开他的眼神。
“他怎么说?是死不承认,还是求你别去告发?”
仍然没有回应。
放开童桦,夏致远看了眼站在沙发边的sing,抱歉的说:“能让我们单独待会儿吗?”
sing|点头,转身进了自己房间,却悄悄留下一丝门缝没有关严。
从餐桌旁拉了两把椅子,夏致远把童桦摁到椅子上。
“他怎么说?”
低着头脱下自己湿透的衣服,童桦似乎已经恢复冷静。
“他说他没做过,秦正谊和他有私仇,找机会在陷害他。”
“你信?”
童桦不语。
见他不说话,夏致远说:“把秦正谊给你的证据交给我,我会转交警方……事实究竟如何,交给警察来调查,好不好?”
把头偏向一边,童桦低声说:“我弄丢了。”
夏致远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说什么?丢哪儿了?!”
童桦的肩膀几不可见的耸了一下,即刻又恢复了平静。
“回来的路上雨太大,迷迷糊糊不知道丢哪儿了。”
“……你想为他脱罪?”夏致远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疯了吗?”
“我没有,”童桦抬眼和他对视,“小琰说他没做,秦正谊的确和他有私仇,所谓的证据我不小心弄丢了。”
“童桦!故意杀人是公诉罪,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夏致远怒道,“你这样是包庇!被查出来也是要坐牢的!”
窗外雨势未减,雨点前赴后继的扑在客厅窗户上,噼噼啪啪的响成一片。
“是吗?”雨声中,童桦的声音冷静自持,“那你要不要去告发我?”
“哐啷当!”
夏致远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转身一脚踹翻了身边的餐椅。
背对着童桦,夏致远站在翻倒的餐椅旁,胸膛起伏不定。
“你怎么回事?”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夏致远说,“你爸爸是怎么对你的?那个畜生又是怎么对你的?你都忘了吗?!”
“夏致远,他是我弟弟!”童桦眉头紧皱,整个人都痛苦的微微蜷起来,“爸爸走了,他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了!”
“他算什么亲人!”又踹了一脚地上的椅子,夏致远愤怒的说,“强|奸亲哥哥,谋杀亲生父亲,这种人还配活在世上?!”
童桦眉头紧锁,撑着脑袋,只是低头不语。
见他这副样子,夏致远走开几步,烦躁的抽起烟来。
雨声依旧,客厅里没法开窗透气,不一会儿,就到处都漫上了烟味。
一支烟过后,心绪慢慢平静,夏致远扶起地上的椅子,重新坐下。
“宝贝,”吸了口气,他拉过童桦的手,“你向警局报告之后,可以给童琰请最好的律师帮他辩护,或许罪不至死。”
童桦摇头,“不要骗我……如果他被判了故意杀人罪,一定会是死刑。”
“你可以写信给法官求情。”
“没有用的,这里不是美国,”童桦摇头,一再重复道,“那没用。”
“童桦,看着我,看着我,”夏致远转过他的脸,耐着性子说,“你爸爸真实的遗嘱,是让你继承家产。你是童家的大少爷,童家几代积累下来的资产和名誉,不能就这样毁在童琰手里。”
“我不是什么大少爷。”
“怎么不是!你是童家和庄家的嫡子,对这份家产,你身上也有责任!”
“夏致远,别逼我了!”童桦用力甩开他,又朝他吼道,“我承担不起这些事情!”
夏致远错愕的看着自己被他甩开的手。
“我只有这个弟弟了!我不想他死,不想让自己再变成孤儿!”
“什么……狗屁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