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肴被逗笑好几次,最后拿过他手里拿盒巧克力饼干说:“这牌子不好吃,换一个吧。”
“好。”
两人又慢慢逛去了冷柜,贺肴在挑酸奶,帕颂忽而跟他说:“今天我来埋单吧。”
“没事我来,你是客人,哪有你买单的道理。”
“没有,我只是想,刚搬去维森特的时候,你给我送来生活用品,我当时说什么不需要太多,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太礼貌?”
帕颂不提,贺肴根本想不起这茬儿来,他听完好笑:“也许是我吓到你了呢。”
说完又将挑好的酸奶放进购物车,车里已经堆满了,两人收手并肩往收银台去,帕颂这时才说:“You won't stay for me,right?”
身旁人来人往,贺肴驻足,这样看向他:“帕颂,你帮了我太多,如果因为我那点感情问题让你跟我变得陌生,我会非常自责,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算对你公平。”
“感情本来就不公平,”帕颂说,“从你决定回来我就知道你还是放不下那个人,我只是有些不甘心。”
“对不起,”贺肴认真跟他说,“帕颂,我真的,对你很抱歉。”
帕颂在长久的注视过后耸了耸肩:“那你往后可以戴我送你的礼物了吗?”
“啊?”
“戴吧,保平安的,”帕颂笑说,“我不会因为你戴我送的东西而误会我在你这儿还有机会了。”
周遭嘈杂的环境音重新涌入耳朵,贺肴反应过来后送了口气似的笑了:“走吧,给我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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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颂飞回魁北克后,贺肴再次投入了工作当中,那段时间最觉得奇怪的是办事处的员工,以陈可可和于涛为首,在唐弯第三次堂而皇之的闯进贺总办公室后,茶水间里开始窃窃私语。
“那就是啊,就是北诺那个唐秘书好吗?”
“贺总落地那天就是他把人接走的。”
“北诺现在跟我们是竞争关系啊,这唐秘书总来干什么?”
唐弯是来送餐的,这会将食物从袋子里拿出来一盒盒摆在贺肴面前,嘴里道:“我都快成外卖小哥了,这位先生,请你务必给个好评。”
贺肴也是无奈:“你告诉他我自己会去吃饭不就好了?”
摆弄完,唐弯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我自己也会写辞职信啊,他不让我有什么办法。”
“你还真打算辞职不成?”
“有这想法,我快累死了,他们资本家没一个有同情心的。”
贺肴一阵好笑,拿了筷子递给他:“那你陪我吃吧。”
“行。”唐弯用一副正有此意的样子接了过来。
两人头对头吃着饭,贺肴又想起来问:“你们报价多少呀?”
唐弯那下巴都快掉了:“这是能问的吗贺老板?”
贺肴挑眉:“万一你不小心告诉我了呢。”
“你真有意思。”
“好,那问个别的,”贺肴看向他,“裴榆,你认识吗?”
070
唐弯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神色贺肴也分不清是什么,只瞧着他叹了口气,而从背后的包里掏出一份厚文件放在他手边
“这是微刻从成立以来的所有业务往来列表,组织架构变动和一部分账目,不管你要查什么,这个文件可能对你有用。”
贺肴一手覆盖在文件上,压不住诧异问:“所以你今天不是来送饭的?”
“是来送饭的,”唐弯说,“我前两天来也都带着,你没问,我就没给。”
贺肴愕然,拿他没辙般塌下肩膀:“你真是......”
“行了,我吃饱了,”唐弯噙着笑抽了纸巾擦嘴,边起身边说,“我回去干活了,老板不在,我得负重前行啊。”
贺肴赶忙叫住他:“那个,他这几天怎么样了?”
“不太好,”唐弯又变得格外凝重,“这两年他的头痛症越来越严重,医生现在已经不让他工作了,说是再不好好休养很可能产生许多并发症,比如脑梗死什么的。”
“脑梗死?”贺肴跟听不懂这个词一样,“怎么会这么严重?”
“可能是太累了,你知道的,过去除了跟你在一起,他几乎没怎么休息过。”
沈砚随没怎么休息,是因为本身就休息不了,他不像闻嘉裕,可以在魁北克躲清闲,也不像霍景文和朗夜,可以随心所欲的选择另一种生活。
唐弯歪头打量了他一会:“没事了吧,我走了哦?”
贺肴全然心不在焉:“哦好,好,拜拜。”
唐弯离开后,贺肴工作到很晚才开着那辆白色奥迪从商务区出来,朝岚园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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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十点。
车子停在大门外,仰头就能看见透着光线的那层楼。
贺肴坐在车里没动,他想起云霄港那个两人怎么都平复不下来的晚上,沈砚随后来将手伸进了他衣服里,摸着他早就不见一丝疤痕的背,摸不够似的,弄得他哪哪儿都不舒服,不舒服也没办法,沈砚随抱得他很紧,他贴在他胸口只能靠深呼吸让自己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