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1 / 1)

电话挂断,贺肴又蹲了下来,黄金狐刚才游远了,现在又慢悠悠地游了回来,只停了一会,像是知道有人在看它似的,害羞的往深处隐去了。

贺肴这才起身往楼上去,屋子里照旧准备好了晚餐,贺肴对付了两口就去洗漱了。

再出来时晚十点,他去水吧寻水喝,端着一杯水又不知不觉去了书房。

秋水台的书房一直是空的,跟这里简直天壤之别,这里的书架琳琅满目,还有很多用盒子封装,密密麻麻的陈列在高处,看起来古老又神秘,有些记忆要身处当中才能被唤醒,他从前在这里住的三个月,最感兴趣的还是这间屋子,屋里这尊观音像岿然不动,低垂的眼眸里是山河万物。

只是进来看看,贺肴困了,退出来后就回了房间。

被子里温软,他很快睡着了。

不知几点,一条胳膊从身后缠来,勾着他的腰把他往怀里带。

贺肴惺忪,喉咙里哑哑的:“你回来了?”

“嗯,”沈砚随身上带着寒气,“昨天睡在书房了?”

贺肴点点头:“看书看忘记了。”

沈砚随不言,把人放平后压在了他身上,亲着他的脸问:“什么书这么好看?”

“《到灯塔去》,你有翻译版,是唯一一本我能看懂的小说。”

沈砚随心不在焉,亲他眉眼,鼻尖,再越过嘴唇亲他喉结,手也伸下去解了他睡袍:“看到哪儿了?”

贺肴已然清醒了,他抬手,虚搭在沈砚随脑袋上,睡袍下的身体被沈砚随的亲热包裹,又因为偶尔的粗暴而扬了扬下巴:“使人无法忍受的,是他那极度的盲目和专横,它破坏了她的童年,引起了痛苦的风暴......”

后穴口被探入,贺肴青涩的反应出难堪,两条腿没意识地夹紧了他的腰身。

“沈先生,”

沈砚随的抚摸前所未有的黏,他在挤进第二根手指时让他接着说。

“她想像轻烟般自由,如幽灵般来去自由,呃...在那儿,他们没有,没有痛苦......轻点儿。”

“这三个字好像不是书里的,”沈砚随回到他眼前,“是书里的吗?”

贺肴摇头,茫然地看着他:“你可以亲我么?”

沈砚随很听话,那一刻看着像是他要什么他都会给,贺肴被亲的窒息,兹一被放开就大口大口喘气,身体容纳下沈砚随身下的东西,又被他护着头顶接着顶撞,直到对方歇下来他的肢体都还没来得及做反应,仍将沈砚随死死抱着。

不知何时,身上一空,他又像只漏气的气球,塌陷在了床里。

那一觉比梦魇还让人惊惧,贺肴猝然醒来,抓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八点半,陈可可的消息罗列在屏幕上

【贺总,我跟于涛已经到仲裁庭了】

059

沈砚随到岚园的时候是九点半,袁薇和几个人在圃子里翻土,车子在远处停下时她就看见人了,从圃子跨出来打招呼:“先生回来了。”

“还没弄好吗?”沈砚随看着里头问。

“快了,花农说要达到您要的效果,土壤得先调好酸碱度。”

沈砚随又抬头望了眼楼上,今天阳光好,大面积的窗墙上映着岚园外高耸成排的树枝,袁薇意会般道:“贺先生一早就出去了,他好像很忙,这些日子没有闲下来过。”

沈砚随了然似的嗯了一声,抬脚往楼里去,袁薇还跟在他身后:“今天贺先生出门前问我要了车钥匙,这是他回来后第一次开您的车。”

肯用他的车是好事,沈砚随心里头软乎了些许,进了大厅又想起什么似的,问:“哪辆?”

“那辆7系。”

袁薇不知道沈砚随听完眼里会浮现笑意,也不知道早上她跟着贺先生去地库选车的时候,那辆7系明明最不起眼,为什么对方一眼就选中,但她非常确定,这两个人与几年前在秋水台时的相处氛围已经截然不同了。

沈砚随独自上了楼,从电梯出来,走到玄关壁柜前换鞋,一双居家拖鞋歪歪扭扭的散乱在墙边,看起来鞋子主人是很着急出门,他换好鞋,又弯腰下去把那双拖鞋摆好才往屋里去。

这个点到家,屋里还没人过来收拾,一切都保留着贺肴出门前的样子。

桌上的早餐动过,牛奶喝了一小半,蜜糖吐司有个凹陷的缺口,桌子上还有个充电器,应该是走的时候忘拿了,沈砚随在用餐位置坐下,无奈看了会儿后拿起刀叉,将那盘没吃完的蜜糖吐司一点点吃了个干净,牛奶也是。

家政和唐弯一起上楼的,几个人收拾卫生,唐弯则在北边卧室门口站着:“林友诚是惦记他那次在魁北克帮的大忙,临海这边能约出来混个脸熟的班子,他都想办法约了。”

卧室门敞了一半,里头淋浴冲洗的声音结束,没多久一道身影便晃了过去。

“今天应该是去见市政的人了,”唐弯接着说,“最近有个技术项目招标,MANA在海外刚好有技术贸易服务。”

里头安静了很久才传来一句:“没闹着要走?”

“没闹,”唐弯也觉得奇怪,“就回来那天怼了我几句,之后什么也没说。”

被子是掀开的,床上睡过的痕迹明显,沈砚随刚洗过澡,身上有水汽,便在对面单人沙发上坐下来,拿过杯子喝了口水。

“其他事呢?”他问。

“哦,”唐弯说,“裴英的任命通知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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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肴回来又很晚,车子交给安保,他走去了鱼池边,今天黄金狐躲起来了,沿着走了好长一段路也没见着,贺肴放弃了,院子大,但灯光盛,所以他敛起对黄金狐的那份友谊时一扭头便看见了那一方花圃,土壤肥沃,像块膨胀的海绵。

“回来了?”

贺肴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道身影伫立在大厅前廊下,贺肴搞不清那一瞬间脑子里为什么会闪回一个画面,是温哥华的冬季,港口吹来的海风和廊桥上逆着人潮的那个人。

“干嘛站在这儿?”贺肴抬脚走过去,嘴里淡淡道,“沈主席日理万机,不抓紧时间好好休息?”

刚一路过,手腕便被握住了,四下无人,但贺肴经他一碰就生出一股反作用力,一边想挣开,一边不愿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