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瓷器盛清茶,色泽莹润,可味道,怕是只有此时的帝先生知道。

可即便如此,帝凌瑞薄唇依旧含笑,他说,“阿晴肯帮我斟,别说是茶水,就是饮鸩止渴说的毒药,我都是愿意的。”

这话说得暧昧至极,而后,像是为了印证这句话,帝凌瑞猝然伸手,将女孩儿顺势揽入怀中。

苏念晴一惊,却见他已经就着她的手,一口一口地慢慢喝起苦茶来。

大手覆着细嫩的小手,苏念晴的手握着茶杯,相依相拥而坐,远远看起来就像是她在喂他喝茶一般。亲昵暧昧的实在过分!

“味道真的很好。”他伏在她白嫩的耳垂边,呢喃,“甜甜的,和你一样。”

“霍”地一下,苏念晴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滚烫,滚烫!

这男人是调情高手,她斗不过他的!

坐在帝凌瑞的腿上,他搂抱着她,苏念晴想动又动不了,他的体温让她感觉热的浑身都难耐起来。

偏偏帝凌瑞还喝得这样慢,一口一口地呷,温茶的热气带着他的味道迎面而来,让她浑身不受控制的放软,连挣扎的气力都缺失了。

帝凌瑞凝视着她,暗沉的黑眸似是能将人吞噬入内。

“阿晴的心为何跳的这么快?”箍在她腰际的手臂又是一记用力。

明知故问,苏念晴瞪他,白皙的脸上染上了清丽的桃色,羞恼地推开他,坐到了一个角落里。

见她逃,以前帝凌瑞是允许的,但是今天不能再贯着。她是他的妻,要适应他在她身边的存在。

端起茶杯,帝凌瑞起身,已经已然走到了她的身侧。

没想到他会过来,苏念晴下意识的后退,刚好留足了空挡给帝凌瑞落坐。

见他坐下,苏念晴拧眉,嘴唇咬地紧了又紧。

不该动位置的,却因为他的靠近不自觉得后退留了空位给他,这真算是自讨苦吃!帝凌瑞坐在了她身侧,现在,苏念晴左边是雕花木柜,右边是他,被夺了出路,封闭的空间内溢满了男性的气息,她不习惯地很。

拼命地靠向木柜,苏念晴只想和他隔出些许距离来,可是帝凌瑞怎么肯依她?

她后退,他向前,她继续后退,他继续跟着他的小妻子向前,直到苏念晴背后抵上坚硬地雕花木柜,再也没有半点后退余地。

单手撑在雕花木柜上,一张俊逸的脸不断逼近。

帝凌瑞问,“阿晴,可是喜欢客厅里的棕木雕花柜?”

“……什么?”下意识的应声,苏念晴不明白这男人跳来跳去的思维。

小女孩儿的疑惑神色取悦了他,帝先生笑,“若是不喜欢,阿晴为什么整个人都快要钻到柜子里去了?”

“……”

又被戏谑了,苏念晴脸色微恼,脸上却依旧面不改色地摇了摇头。

“不喜欢?”帝凌瑞骤然逼近,强势清冷的薄荷气息将她瞬间包裹,“不喜欢,为什么要贴这么近?嗯?”

嗓音微挑,说不出的性感。他倾身贴上来的同时,对她说出了这句话。

一语双关?

早已经分不清帝凌瑞这暧昧的话指的是苏念晴贴近柜子,还是他贴近她。

俊脸不断靠近,两人的唇近在咫尺,却不真的碰上。

温热的呼吸,喘息间洒在彼此的唇上。

磨人!

这样的熟稔的调情手段,苏念晴招架不来。

“茶水冷了。”她瞪着他,死死得瞪着,有点孩子气的执拗。

“嗯。”

帝凌瑞不动,唇畔有迷人的笑,此刻的他望进小妻子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竟然有些痴迷。

“费尽心思沏好的茶,为什么不喝?”低下头,他哄她,“阿晴不喝,是等着你先生亲自喂你?”

苏念晴骤然一惊,只觉得心中警铃大作,脸颊灼烫,似有火烧云再烧,帝凌瑞唇畔有葡萄酒的气味,他是喝过酒的,酒精作祟,现在的他很危险。

尝试着别开脸,他的呼吸便一波波洒在她的脸侧,尽管努力保持清醒,可果酒的清香,让苏念晴微醺着此时头脑有些眩晕。

两人皆是穿着棉麻质地的家居服,料子轻薄,紧紧地贴在一起,此时的苏念晴烦躁间,全身都出了细微的薄汗。

清新的草本味道,带着青涩的少女体香,格外诱人。

帝凌瑞笑,呼吸着缭绕的异香。她的味道。

香汗微醺,这四个字他的小妻子可真是做实了。

一出汗就浑身发香,香美人!惹人疼的紧。

“苦丁茶和莲子芯,阿晴说,我说的对不对?”黑眸微眯,帝凌瑞在她耳际道出了今夜她沏茶用得茶叶名字。

“为什么给我沏茶便是苦茶?”他问,带着三分揶揄,七分质问。

“你不是说味道很好吗?”退开一点,和他隔出些许间隔,女孩儿神色浅淡,但呼吸喘地急促还是出卖了她此时的虚假镇定。

看着帝凌瑞,苏念晴又说,“苦茶有什么不好,人们常说,吃得苦中苦,才能方为人上人。所谓忆苦思甜,也是一件有意义的事,不是吗?”

睥睨着苏念晴,帝凌瑞真是想赞叹:他的小妻子安静是安静,可一旦说起话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无理搅三分的能力更是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