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帝先生坦然自若的摆了一局棋,再然后,小安安一下午都在盯着棋盘看,也完全没有看出什么。
某人丝毫不以用了国际象棋大师的复杂难解棋局来欺负自己的儿子为耻,在小安安已经完全丧气的时候,帝先生轻轻动了动手指,解开了整局棋。
“爸爸,我错了。”小安安聪明伶俐的很,一点拨就通透。
这个时候道歉,倒是很虚心,某人一如既往的浅笑,慈父神态到位,可这处事手段还是本性难移。
“既然知道错了,错在哪儿了?”
“不应该骄傲,还要好好学习。”
“不对。”帝凌瑞否决。
“嗯?”年纪小的孩子哪里会真的明白大人的世界。
只听帝先生说道,“骄傲也没什么不好,你做错事因为你欺负了你母亲。”摸了摸儿子的头,帝先生严肃的教导,“安安,听好了,以后不能这样欺负爸爸的老婆。”
安安:“……”
大人的世界真复杂。
家里的双胞胎兄妹俩对视一眼,同样的默契度里,一起叹了一口气,哎。
很多时候,帝先生一点都不会以欺负自己的儿子为耻,和小安安一起下棋,总是让儿子输的一次比一次惨,以濛偶尔在一边看的时候,冷情的人也会不忍心,下完棋会说,“他还小,你就不能让着他一些。”
“为什么?”某人丝毫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以濛:“……”
“有时候适当的鼓励更能教育孩子。”
“关于教育孩子的问题,我们晚上再好好谈一谈。决定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以濛:……
晚上会谈论孩子的问题?
鬼才相信,某人向来晚上只懂得如何耍流氓。
七月份,夏日进入更炎热的阶段,7月23号,葛女士因为牢狱中的表现良好提前五个月释放,是一家人都很高兴的事情。
7月24号,帝先生将葛女士接到了宜庄,因为碍于两个孩子要格外保护不受公众媒体的影响,以濛和安安然然一早就在家里等。
正值中午时候,以濛站在门口,看到下了车出来的葛女士,心里一直压抑的心绪算是放下了。
葛婉怡还是以前的葛婉怡,四年过去不显憔悴,这样的容颜眷顾大抵是上帝对这个女人唯一的宽容,虽然她并不在意这些。
四年,虽然每年都会见一次女儿,但是那样探监的见面和现在只要伸手就能触及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心里酸涩难平静的时候,只听站在以濛身边的两个孩子直接跑过去,唤了声,“外婆。”双生子女稚嫩的童音异口同声,听得葛婉怡控制不住的就湿润了眼眶。
“妈,到家了。”以濛看着葛女士,相较于四年前更加的沉稳,眼神温和。
晚上,帝先生去儿童房间带两个孩子睡觉,以濛和葛女士坐在客厅里谈及很多,甚至谈到了很久没有提及过的霍启维,以濛说,“您一审判决的那一天结果出来,他就是那一天剃度出家到了白鹿寺。”
葛婉怡怔了怔,沉默了良久后才感叹了一句,“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是都该学着放下。”
霍启维在外一僧,一人,成了完全无牵无挂的‘常空’师傅,而相较于多年前入狱的帝文虹,以濛通过焕芝也是知道的,帝文虹虽然一年前被释放,但是她疯了,精神分裂彻底的癫狂,想想那个女人大抵是前半生那么骄傲的活着,就算是踩着别人的伤口,她都那么高贵恣意,可自从得知自己入狱的证据是丈夫霍启维提供的,自那天起她就彻底的疯了。
过去的纠葛恩怨沉重,帝文虹,葛婉怡,霍启维,宁渊四个人,四年过去了,帝文虹疯了,宁渊死了,霍启维剃度为僧,而她葛婉怡刚刚从监狱里释放。
人们到底在干什么要如此的纠纠缠缠,终究是伤了别人的同时也把自己弄伤了,鲜血淋漓,疮痍满目。
好在她比他们都幸运,有女儿女婿还有外孙,外孙女陪着。
没什么可再计较的了,就这么过完最后的这不太长的半辈子时光,葛女士已经满足。
回国后,简短的休息两日碍于盛宇事务繁多,帝凌瑞工作也开始忙碌起来,不过盛宇的高层都发现,四年后上司忙碌和之前的忙碌似乎有些不一样,应酬酒会都不再去,越是人多的场合,越不容易见到他。且,相比四年后帝总最大的不同,大抵是盛宇顶层总裁办公室里时不时会多出两个稚嫩的幼童,而且常去总参办公室的助理高层们,看到两个孩子的频率很高。
第444章 四年荏苒:童颜,童言
一启加拿大的公司纠纷,让叶夏青出国很久,此次回来,没想到在总裁办公室看到的是这样一幅场景。
大人坐在沙发上看文件,一对双胞胎幼童,趴在帝凌瑞的膝盖上看手里的童话书。
向来每每进来都能看到要不高层议论要事,要不然上司一个人安静工作的场合里,多出了两个将近四岁多的孩子,幼童稚嫩长得非常可爱,很安静,也很敏锐,自她站在门口,两个孩子就发现了她。
由于孩子们的视线,叶夏青不得不入内,将一些最新解决好加拿大公司情况说给上司听,帝凌瑞看文件,明显一心二用,却也没有抬头得听着,照常,叶夏青交代完后直接出去。
没有任何异样,这么多年过去,首席法律顾问叶夏青女士早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叶夏青,三十多岁的她对于婚姻还是过于排斥,对于男子工作的时候搭档很好都是好的合作伙伴,可谈及感情和结婚的欲望?完全没有。
她以为她大抵会这样一直平静冷漠的过下去,工作是她的全部重心,而她忠于盛宇,以及她的上司帝凌瑞。
四,五年前,外界还会传言叶夏青和其上司的传闻绯闻,可现在,业界,大抵是看叶夏青的态度说好听了是忠职部下,说难听了大有传言说她是帝凌瑞手下的一条好狗。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对于他们这些游走在商企界的人来说,传言讽刺挖苦的诋毁,从没有一天少听过,叶夏青习以为常,且四年后的叶女士变得更尽职尽责,更成熟稳重,工作为重,性情漠然向来不会为任何事分心。
可,今天,初见帝凌瑞带着儿子和女儿来盛宇,多少内心还是有些触动。
四五年前,叶夏青看自己的上司,觉得他是傲然狂妄,野心十足,又有着所有男人足以羡慕的资本,对谁都笑,却对谁都残忍的要命;时隔这么多年,再见帝凌瑞,不知道为什么叶夏青看着这个依旧俊逸的男人,对待那两个幼童的时候却十足的有耐心,他对两个孩子笑,满是温情,他是慈父。
办公室外,收回自己的思绪,叶夏青突然对于人生的定位有些茫然,也许不论是谁真的应该经营一场婚姻,突然的她也想和某个合适的人结婚。看看婚姻到底有多大的魔力,能将一个这样的男人改变如此。
总裁办公室内。
文件处理好后,短暂的休息,帝凌瑞看着眼皮子底下的两个孩子,虽然会有点孩子的小心思,但是儿子和女儿相比普通这个年纪的孩子已经懂事地多了。
下午时分,知道两个孩子在这儿呆了很久已经累了,帝凌瑞问儿子和女儿,“想不想回家。”
没由来地两个孩子一致点头,没有丝毫分歧。
因为对于他们来说,家等同于他们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