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宁夫人不一样。”向玲拉向珊到病房外告诉向珊,“你刚才看到的那位夫人姓葛,她是之诺的生母。”

“什么?亲生母亲?”

“别惊讶,之诺非宁家宁夫人所出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至于这位葛夫人到底是不是如她所说是之诺的生母,还需要做鉴定。”

“是不是还不一定?”

“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看这位葛夫人的来头,应该不会是平白无故乱认儿子的人,再者说来,因为我们和之诺一起长大所以知道他并非宁夫人的儿子,可在外界却并没有知道,葛夫人她也没必要堂而皇之骗我们认回之诺和宁家对立。”

向珊蹙眉,不再说话。她知道之诺是宁家私生子,却从未想到过他的亲生母亲会在这时候出现。

“葛夫人本名什么?”这个问题有些莫名,但是向珊想到刚才自己看到葛夫人在血液鉴定书上的签名,还是情不自禁地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向玲也没有记清楚,想了想,她说,“似乎是,葛婉怡。”

不知道为什么在向玲说出这个名字的那一瞬间,向珊觉得莫名地熟悉。

法国,弗雷瑞斯。

夜晚的街道,漫步街头的行人很多,灯光朦胧浪漫的都市,黄昏才是最能滋生情感的好时刻。

帝凌瑞牵着苏念晴的手,夕阳西下,火烧云淡淡的晕红下他们回家的一路上,华灯初上,一盏盏地讲了起来,在渐渐暗下来的天际间连接成一片,汇成星辰。

“帝凌瑞,你说我什么时候回国?”她站在他身侧看两个人的影子分分合合,而后又叠在一起合成重影。

“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个问题?”

自从下午和伊卡心理医生照常进行过三个小时的心理治疗后,他觉得她像是突然变了一样。

“没什么,只是觉得想法突然开阔了很多。”一边走,一边踩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影子,苏念晴说,“有些东西,终究是要清楚的。”

“阿晴……”看她踉跄了一下,他伸手去扶她,却见她轻巧地推开他,向前快走了几步,转过身面对着他倒着走路,晚风吹得她长发飞扬,散乱凌乱到看不清她的脸。

“帝凌瑞,这么长时间的治愈里,我总想着不要影响你,不要连累你,但是还是变成了这样。”

听她这么说,帝凌瑞蹙眉,刚要开口,就见她的背后,距离他们不远处一辆货车正急速行驶而来。

惊愕间,他想喊她让开,喉咙却发不出声响,只身向前想要将她推开,但在他只刚刚触摸到她飞扬起的长发,她就被一辆货车直接撞到,摔出去……

一步,仅仅只差了一步……

像是有什么正要从他生命里流逝一样,他已经崩溃。

而后是,刹车声,血,全都是血,艳红的血让他陷入了一种歇斯底里的绝望中……

“阿晴!”卧室里,床上的人惶然坐起身。

脸色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冷汗涔涔的后背,直接将他身上的睡衣都湿透了。

帝凌瑞大肆喘息着,望着室内一片安静温暖的米白色,仿佛得到了救赎一样,心脏的跳动才渐渐从崩溃的边缘恢复过来。

是梦,是梦就好。

这么多天来,苏念晴晚上一直都睡不好是她在做噩梦,他总在一边照看着她,却没有想到今天他却做了这样的噩梦。

想到是在室内,他安定下来后下意识去看身边的位置,没有人,往常晚上睡眠不好,只有凌晨才入睡一直到正午十点的人,现在却不见了踪影。

他正想唤她的名字,却听外面传来一阵‘啪’地重物落地声。

刚落下的心又被这莫名的重物碎裂声提起来,帝凌瑞想都没想,直接出了卧室,到处去找苏念晴。

厨房里,苏念晴无奈地看了一眼落在地上打碎的白瓷盘子,她俯下身刚要去捡地上的大块碎片,只见从厨房外而来的人,直接对她道,“不许捡!”慌张的嗓音,带着一点急促,这不是苏念晴熟悉的帝凌瑞。

像是‘不许’,‘不准’这样的词汇,帝凌瑞已经很少对她用了,外带他的语气有些不同于往日的冷硬,苏念晴知道他似乎是在生气。

可生气为什么?她又实在想不出来。难道是,起床气?

向来他都比她起来的早,他的睡眠习惯,她一直觉得很好,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习惯。

第290章 出血炎症

“嗯。”

“这样也好,小姑娘这样强烈的晕针,是熟悉的人来打会好很多。”

坐到病床前的椅子上,女医生侧过头对身后帝凌瑞人说道,“把小姑娘扶起来,我给她看看喉咙。”

扶着苏念晴坐起来,女医生拿着手电筒,让她把嘴张开检查咽喉。

手电筒莹冷的光线,照到女孩儿已经完全红肿,甚至渗出层层血丝的扁桃体。

“真是要命啊!这还感冒着,扁桃体发炎,你也敢喝酒喝成这样?”

听着医生的苛责,苏念晴在不经意间对上帝凌瑞冷冽的黑眸,急忙心虚地移开视线。

“怪不得疼的这样厉害,扁桃体发炎,现在都恶化成出血炎症了,赶紧打点滴。”

打了点滴已经夜里十二点多了。

苏念晴虽然畏惧注射器,可打点滴的针头却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注意到这一点,长身立在一侧的帝凌瑞眼眸深了深。

小护士,给苏念晴扎针,因为血管很细,扎了两次都没有扎上去。

帝凌瑞望着白嫩的手背上青紫的痕迹,拧眉。

而,苏念晴像是在打过针就完全麻木了一样,一点痛苦地轻吟都没有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