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间,不知情的人,继续慢慢走下楼梯,行走间随着她的动作雪白的裙摆轻扬。

落满了薰衣草花瓣的台阶,女子赤脚走动,花瓣的浅紫更显得一双雪足凝脂如白玉。

见苏念晴下来,Bastian最先回过神,对身边的女佣道,“太太的早餐呢?快去准备早餐。”

围在这里的法国女佣四散而走。

苏念晴问,“帝凌瑞,什么时候见我?或者,他什么时候可以不再继续禁足我?”

除了这两个问题,苏念晴什么都不关心,在意。

Bastian管家上前,微微一笑道,“先生说,怕您无聊,有礼物要送给太太你。”

苏念晴拧眉。

这个法国管家很难对付,每一次问他关键性的问题他从来没有一次正面回答过她。

桌面上,管家让女佣拿进来依次摆开的是文房四宝,笔,墨,纸,砚。

苏念晴对书法用具没有讲究,她从幼年起临帖写毛笔字就没有用过好的毛笔,一般情况下会直接在废弃的报纸上练毛笔字,虽然不用好的笔,但是将桌上的毛笔拿在手里,她看得出这些书法用具的不普通。

如果是两年前的苏念晴,见到这么好的文房四宝,她还会好好上前好好观赏一番,但是现在的苏念晴已经没有了两年前的心境,怕是再也写不出那么好的书法临帖,手腕虚浮,她握笔时间过长,手指僵化,写出来的字只能自取其辱罢了。

转身,不再听身后的法国管家对她说得话,苏念晴今早的早餐都没有动。

天台上的落地窗大开着,微风吹的苏念晴的长发凌乱,走不出这片花海,走不出帝凌瑞困住她的‘围城’,更走不出她内心的束缚地域。

第240章 走不出他的围城(2)

古堡内的书房有两处,看布置就可以看得出来,一处是供她练书法和画水墨画用的,而另一处是供她画西方画用的,说是书房画册居多,有画板支架支在室内,油画,丙烯,水彩,水粉,颜料依次摆在画架前。

管家Bastian看苏念晴因为困顿,脸色沉郁,他说,“先生说,太太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画画,这些颜料都是为您准备的,多画画画,心情就会好很多。”

听他这么一说,苏念晴将手中的油画笔直接丢在了地上。

不画了。

帝凌瑞即便不在这儿,也能对她的一切了若指掌。

这就是苏念晴内心积压了这么多天所愤懑的。

不见,不放她走。

只会让她内心的积怨越来越深。

古堡深居第十一天,苏念晴再没有出自己的房间,这不是她的抗议更不是她赌气要和任何人都隔绝。

卧室内,反锁了门,她躺在床上身体本就虚弱的人莫名的开始发起了高烧。

整整一天都没有见太太出来,急坏了古堡内的法国佣人们。

把苏念晴抱回到竹藤椅上坐好,见她疼得厉害,帝凌瑞只是连连叹气,也不忍心真的责备她。

屈膝蹲在地上,利落地脱了她的凉鞋,见苏念晴的脚踝处没有继续肿高,他才放心。

将从楼下拿来的成袋冰块包裹进柔软的毛巾里,怕冷得厉害,帝凌瑞先将包裹好毛巾的冰块贴在自己的手腕上试了试温度。

蹙着眉,他觉得太冰,怕苏念晴受不了又包裹了一层毛巾,这才给她敷上。

苏念晴垂眸去看敷在她脚踝上的冰块,隔着柔软的毛巾,那温度多冰一分就觉得寒,少冰一分又觉得用于消肿不够。刚刚合适!

帝凌瑞一直蹲在地上,保持着帮她敷冰的姿势,好一会儿都没有动。

“感觉如何?”见她不再疼地咬唇,帝凌瑞仰着头问她,“好一些了吗?”

“嗯。”苏念晴点点头,对他说了句,“谢谢。”

“光说说就完了?”

苏念晴疑惑,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更喜欢别人用实际行动来表达对我的谢意,比如这样。”

猝不及防中,她已经被他握住了手,她的手指温热,而他的掌却因为碰触过冰块很是冰凉。

凝视着她,帝凌瑞将她的手完全握进他的掌心,十指紧扣,紧紧地。

一热一寒,肌肤相贴,这样极致的差异让苏念晴瞬时一怔,她不习惯的试图将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却被他握得更紧。

“慌什么?”帝凌瑞似笑非笑,“阿晴,既然想谢我那就好好谢谢吧。”

长指不断下滑,轻柔地抚过她的手背,最终只紧紧扣了她的五指,帝凌瑞翻过她的手,低下头,他的吻最终落在了她的掌心上。

苏念晴羞赫至极,拼命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扣得紧紧地,一动都动不了。

苏念晴曾经在一本心理学方面的杂志上看到过,懂得亲吻女人掌心的男人,全都是情场高手,他们善于制造浪漫,但不会付出真感情。对他们来说,事业、金钱和权力永远放在首位,爱情只是他们生活中的点缀。

瞳孔不断抽紧,苏念晴此时更加明白,帝凌瑞绝对就是这样的男人。

他太危险了,他布下的网百密不疏,只在你一个失神间就把你绝对捕获,收于股掌。

更可怕的是,明明是懂得这些道理的,可苏念晴在面对这样的帝凌瑞时,依旧无力招架。

一开始,管家Bastian上来敲门,室内没有人回应,他想怕是太太真的生气了。

苏念晴足不出户,随着时间越来越久,所有人都发觉了不对劲。

“Mme。”法国女佣在门外一边敲门,一边唤着‘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