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他不愿,其实不然,帝先生他是在等他的妻子呢,她坐哪儿,他就坐哪儿,在外面还坐得太生疏的话,他自然觉得不好。

见帝凌瑞坐在她身边,苏念晴起身,“我到那边去。”

人未站起身,就被人揽了腰际,一个反手抱,她非但没有离开这儿,反而正正得坐在了他的腿上。

这尴尬的姿势,若在宜庄他要如此抱着,便也顺了他的意了,可今日不同往日,这是在外面,也可以说是在诚霖大,就算地处偏僻,但是还是因为是在学校,总怕有人发现,让苏念晴心悸不少。

他抱她,勉强接受吧,但是帝凌瑞抱她的姿势从来让人窘迫的很。

他抱她的常态,单手抱,像是父抱女;现如今改了,让她坐与他的双腿上,更像更像。

这极致的亲昵,她有些吃不消!

感觉得到她的挣扎,帝凌瑞搂着她说,“荷塘有水,水生寒气,你这么坐着身体吃不消,到我腿上坐刚好。”

苏念晴不赞同,“这里正午时分,水都被晒热了,一点都不冷的。”

依旧抱着她,他却问了一个别的问题,“经常到这儿来。”

看她拉着他走,那样熟悉此处的路径,在没有看到青石板的时候,她就说了,“等会儿,坐下歇。”如果不是一早知道有可以坐下歇着的地方,以阿晴的不说没把握话的性子一定不会这么说。

第211章 商界奇才,普通人夫

“觉得这处很安静,有时会来坐坐。很轻松。”

诚霖大新校区建在这儿,并没有完全竣工,还在继续施工中,不用想也知道这地方都是校方刚买下的。

苏念晴说,“如若诚霖大不建在这儿,这四周一定会更美,你看那荒凉处的院落,这里曾经一定有不菲的乡野风光。”

这处荷塘一看就是纯乡野的,地处偏僻但是池水澄明如镜,倒映着这秋日的天高云淡,清凉的涟漪似乎能洗掉人尘世的满心浮尘。

“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他说。

苏念晴叹,“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

“看这样子很快就会消失泯灭了,校方买了土地,是不可能留这么大一处来做景观观赏的,建成校舍扩大招生量,对他们来说更合算。涉及商业,商道,说到底还是遵循的一贯是‘利益至上’。自然风光再美,也抗拒不了以日剧增的工业化,商业化。”

听到苏念晴这么说,帝凌瑞倒是怔了怔,“看来阿晴对商业化很有不满,倒是不喜欢你先生的职业了。”

听他一说,苏念晴骤然一惊,商业,商道,她跟他说这些,似是批判,怎么忘了抱着她的人可是站在此行业顶端的人,可不是顺道也将帝先生批判了进去,带进去就带进去吧,她倒也不觉得自己说这些有什么不对,他要是愿往心里去,她也没办法。

这么多思绪在内心一想,苏念晴恍然一怔,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心思如此幼稚,本就是就事论事说道理的,她却已然不自觉间就和帝凌瑞别扭上了。

这样的自己,不成熟,太不像她。

和他在一起,她都显得稚气的过分了。

收回了自己别扭的心绪,苏念晴心平气和地说,“不过,虽然帝先生的职业也是商人,不过你比他们的段数要高一些。”

“哦?”帝凌瑞眸中的清冷与他妻子勾起他的兴味融合在一起,倒是耐心的很。

他听她继续说。

“莲市河西区的‘槐园’高档住户商品房,早在开发房地产项目之前也是一处村落,且那处村落最有名的便是那棵过千年的老槐树,本来根据商品房的施工计划,那槐树本是该砍掉的,不少人听了这消息惋惜十足。只因为那棵百年槐树不单单是一棵树,它粗壮的枝干宛若盘虬卧龙一般蛰伏在那大地上,更像是千年过后的人们的守护神。

反对声音不少,针对这次反对据说当时负责工程的高层并没有只顾利益强行开发坚持伐木,而是留了‘千年老槐’改了‘自然生态’的高档住宅区设计方案,使得这处商品房,不但利用了槐树,还以‘纯自然’的主题吸引了更多入住客户。‘槐园’由此而生,别具一格。但是,更值得人们后来称赞不绝的就是房地产高层对‘槐树’的存留的问题,两全其美,收益丰厚。当日见报,这处规划是‘盛宇’做的,而至于‘槐园’的题字,一看便知道是出自帝先生之手。所以和普通利有所图的商人比,帝先生的段数怎是他们能匹及的呢?”

苏念晴说赞美帝先生的话,说得自然的很。

帝凌瑞是个地地道道的商人不错,可苏念晴知晓,他和普通人不同,处事的气度,心思缜密的通透,更是没有人能及,除去个人恩怨不说,她的夫在事业上令人敬仰。

听苏念晴这么说,帝凌瑞怎么可能不高兴。这历来多年人人对他的夸赞太多,有真有假,阿谀奉承居多,今日今时,他小妻子站在一个绝对公平的平台上,已然说出了对他的赞叹和钦佩,只让他觉得30年来,没人能说话说得令他如此愉悦。

抱着她扣在她腰际的手紧了紧,帝凌瑞伏在她如玉的耳垂旁,笑说,“小东西,知道的还真不少。”

“实话实说而已。”

“真是让人意外。”

她问,“意外什么?”

“意外阿晴竟然也有关注我的时候。”这‘槐园’商业事宜发生在一年前,一年前他和苏念晴还是陌路人,本以为他的妻对他一无所知,不曾料想她也是关注过他的。

苏念晴低头,望着水中荡漾开的层层涟漪却说,“你太过自谦了,你的新闻见报往日霸占着头版头条,想不看见也难。”

这是在责备他霸道?

不是,帝凌瑞看苏念晴已然知道他的小妻子有了羞涩之意。说这话,欲盖弥彰而已。

想到这儿,帝凌瑞说,“新闻是给有心人看得,如果看得不仔细,谁能知道那‘槐园’的主意是我想的,而且里面也没有注明。只说了项目是‘盛宇’旗下的,‘盛宇’高层那么多,阿晴怎么就笃定是我?”

看吧,得了便宜还卖乖,还逼她继续往下说。

说就说,谁让这话题是她自己挑起来的,怨不得别人。

苏念晴如实照答,“我看过你的字,‘槐园’题字一看便知是你。”报道中虽然没有点名到‘帝凌瑞’,但是只说题字是那出主意的高层想的。

苏念晴看‘槐园’二字的题字,锋利苍劲,潇洒自如又不缺霸气,和帝家老宅书房所挂的一首七律诗字迹如出一辙,不是帝凌瑞又是谁呢?

如此一连贯的想,并不难想明白。

“原来阿晴并不是看不到我的好。”

他说这话,苏念晴听出了莫名的酸气。

在帝凌瑞心里,不论他在外如何做的受人夸赞敬仰,可回家后不是常常遭他妻子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