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离婚很简单,办理手续和结婚一样普通,却从来都不知道有这样多的手续。

离婚要带结婚证书苏念晴知道,却没有想到最终会是如此。

没有意外的听到,工作人员说道,“既然这样,你们的婚不能离。结婚证丢失,你们可以先去开一份婚姻证明,而后带着户口本就可以了办理离婚手续了,但是我更希望你们可以回去考虑清楚这个问题。”

预计的离婚手续并没有办成,苏念晴也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相反内心,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

黑色的迈巴赫在黄昏中,缱绻在一种暖色的光晕里。

打开车门让苏念晴先上车,帝凌瑞说,“我们可以下个星期再来。”

点点头,苏念晴闭上眼睛,不想再想离婚这个话题。

“累了?”他的车里准备羊绒毯的习惯从来都没有变过。

从车后取了羊绒毯盖在苏念晴身上,放了一首他们来时的那首柔和的曲调。

虽然,苏念晴很想拒绝,但是所有和帝凌瑞相关的一切都让她觉得安心至极。

也许是因为刚才的离婚手续办理,让她一时间释然了很多东西,她想遵从自己的内心一次,至少今晚现在是这样的。

忘了所有的痛恨,和残酷的算计与被算计,绵长悦耳的曲调让她沉沉入睡。

离婚是她提出的,但是她昨晚却一整夜未眠。

苏念晴这一睡,睡得格外的沉。

从这边到帝家老宅是一段很远的距离,老宅院偏西,在市郊区路程颠簸。

见苏念晴睡熟了,帝凌瑞就近找了一家酒店。

将车子停在扶桑酒店旁,帝凌瑞下车正是晚上,市区的夜色的,华灯初上,霓虹闪烁。

灯红酒绿的世界,喧嚣而浮躁,瞪他回头看到车内熟睡的苏念晴,恬静的睡颜,双腿蜷缩,双手合十雨胸前在,这么久了,她的睡姿还是如此稚气如同孩童。

“阿晴。”

他试图唤醒她,手指抚在她耳侧的长发上又松开,难得看她睡得这样轻松,也没有做任何噩梦,他俯下身抱起了车里的她。

转身的瞬间,正好迎上店里出来服务的年轻侍者。

侍者还没有开口,帝凌瑞就示意他们噤了声。

取了房卡,帝凌瑞抱着苏念晴直接上了电梯,选择了安静的高层楼层。

推开房门的时候,将苏念晴安置在了主卧室内的床上。

本来有转醒痕迹的人,因为酒店有意燃过的的安神香,睡得更沉。

苏念晴入睡,四周不能没有亮光,她这些缺乏安全感的习惯他一直记得,在和她分开的两年时光里,他总会在睡前打开露台上的灯光,就像是她在他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开了酒店露台的灯光,将室内调节成了适合睡眠的温度,帝凌瑞看了看卧室内墙上的时刻表,想着再等一个多小时,差不多她就会醒过来了。

苏念晴睡眠的习惯他清楚,如果不是晚上的睡眠,她通常都是睡不到两个小时就会醒过来。

从民政局过来,驱车四十分钟,苏念晴路上睡了四十分钟,再睡一个小时,她醒了就带她出去吃些东西。

关了卧室的门,帝凌瑞将下午签署的一系列离婚协议相关证明直接撕碎了,丢尽了垃圾桶。

走到衣架前,他脱掉了外面的风衣,只穿了一件高领的加绒黑色毛衣,风衣挂上衣架的瞬间,两本红色刺眼的证书从口袋里掉了出来,落在地板上。

而这证书不是别的,就是今天下午在民政局声称遗失的结婚证书。

将结婚证捡起来,他想了想还是重新丢进了大衣口袋里。

坐在沙发上,他倒了一杯热茶,茶叶不是时令季节最好的,入口的感觉却不错。

他答应苏念晴离婚,也同意和她到民政局去办理手续,至于最后的结果怎样,他并没有允诺。

所以,这次没有拿到离婚证书,本就是他预计中的事情。

只是,他的妻子聪明的很,结婚证遗失这样荒诞的事情不会发生在他身上,她会很快就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这理由,暂且推脱一时可以,时间久了,就不可以用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只需要一时有作用就好,至于后续怎么走,他自有办法。

茶水浅淡,入喉满是清浅幽香。

这两年喝惯了苏念晴重口味的苦丁茶和莲子心,现在喝这些口味清淡的茶水反而并不适应。

果然,口味都是养出来的,日积月累,她的喝茶喜好倒是成了他自己的喜好。

站起身,帝凌瑞端了一杯茶水站在落地窗前,12楼层的高度,透过玻璃向外望去是一片迷离的夜空。

市内的夜色,不如郊区和国外的景色凄清,静谧,灯红酒绿,行走在其中的人,通常会被霓虹五彩的光芒迷了眼。

这个世界太多的欲望,太多的贪婪,人生俗世,欲望永无止境。

执念一诞生成,人就会变成沾染“烟瘾”的烟徒,很难再戒掉。

可,帝凌瑞明白自己沾染的不是普通的“烟”,他染的是毒,“毒瘾”发作,不单单是是人体肉身,连同灵魂都处于极致的煎熬中。

苏念晴是他永远的执念,中毒至深,只有她才是最好的解药。

两年前的强迫算计,她在他的预计中成了他的妻子。只是,与之早先和婚姻协议一起签署的离婚协议,只单单的有她一个人的名字,他并没有签字。

那份离婚协议书早已经作废,如果说它还有一点用途,不过是两年前为了安苏念晴的心,让她错认为这婚姻禁锢她不会太久,为的是和她顺利结婚,不然凭借苏念晴的性格,怕是想要她听话答应没有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