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太美,也太让人心疼!

帝凌瑞从来不知道疼极了的苏念晴是这样的,娇嫩,脆弱,无助的就像是在对他撒娇。

黑眸沉郁,帝凌瑞从背后观察着苏念晴的反应。

被折磨得开始啜泣的苏念晴,随着注射进体内的药物,因为和心理阴影做着抗争,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着什么。

一针药剂推到尽头,将针头从女孩儿柔嫩的肌肤拔出来的时候,苏念晴整个人已经完全虚脱。

嗓音沙哑得在喊不出一句话。

将她身上的衣服整理好,帝凌瑞抱着她给她翻了个身,让她枕着枕头躺好。

散乱的长发,脸色煞白,满脸****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

丢了注射器和染血的酒精药棉,中年女医生刚好推门而入。

瞅了一眼打过针的苏念晴,她一脸惊异地看着帝凌瑞,“会用注射器?”

“嗯。”

“这样也好,小姑娘这样强烈的晕针,是熟悉的人来打会好很多。”

坐到病床前的椅子上,女医生侧过头对身后帝凌瑞人说道,“把小姑娘扶起来,我给她看看喉咙。”

扶着苏念晴坐起来,女医生拿着手电筒,让她把嘴张开检查咽喉。

手电筒莹冷的光线,照到女孩儿已经完全红肿,甚至渗出层层血丝的扁桃体。

“真是要命啊!这还感冒着,扁桃体发炎,你也敢喝酒喝成这样?”

听着医生的苛责,苏念晴在不经意间对上帝凌瑞冷冽的黑眸,急忙心虚地移开视线。

“怪不得疼的这样厉害,扁桃体发炎,现在都恶化成出血炎症了,赶紧打点滴。”

打了点滴已经夜里十二点多了。

苏念晴虽然畏惧注射器,可打点滴的针头却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注意到这一点,长身立在一侧的帝凌瑞眼眸深了深。

小护士,给苏念晴扎针,因为血管很细,扎了两次都没有扎上去。

帝凌瑞望着白嫩的手背上青紫的痕迹,拧眉。

而,苏念晴像是在打过针就完全麻木了一样,一点痛苦地轻吟都没有发出来。

小护士出了汗,最后一针终于扎了进去。

“这点滴里有镇定成分的药,她会睡很久是正常的。”

交代了该交代的,收拾好医用托盘,把点滴的速度放到最慢,护士才出了急诊室。

打了点滴,苏念晴安静了很多,不再颤抖也不再因为疼痛轻哼。

给女孩儿压了压被角,帝凌瑞在病床前站了一会儿后,出门点了支烟。

“总裁。”

帝凌瑞一出来,于灏就迎了上来。

“苏小姐还好吗?”

男人倚在墙上,半阖着眼,修长的手指按在眉骨上,吩咐,“把车钥匙留下,你可以回去了。”

“总裁,您明天一大早上还有一个关于全域股份的……”

“推掉。”

“啊?”

于灏怔住。

联想到帝凌瑞上个月没日没夜的伏案准备,替他惋惜,“总裁,您不是很看好这一次投资,怎么……”

“金钱总是赚不完的,人生在世总有比那些重要太多的东西。”

于灏静默地看着男人抽烟,内心的惊愕要比脸上表现地多得多。

第一次,他听到惜字如金的帝凌瑞说这么多话。

他不知道这个男人今天的反常是为什么,可作为助理的职业道德,让他深知这不是自己可以探究的。

“我会处理好明天的行程的,总裁,再见。”

礼貌恭敬地回答,见男人点头示意,他才慢慢朝医院大厅走去。

到了拐角处,于灏望了望急诊室的方向,似乎心里有一丝了然。

毕竟,能让帝凌瑞放手工作去照顾的人,这世界上并不多。

深夜。

医院的长廊太过寂静。

帝凌瑞斜倚在墙壁上,欣长的身材投下一片阴影。

手里的烟眼看就要燃到了尽头,灼烫的烟灰全部洒在他的指骨上,烫红了指腹,他却就那么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