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按摩谋生?
苏念晴追问,“堂堂‘盛宇’总裁,占据高位,亿万资产若只能‘谋生’那我们一众普通人岂不是连活都难活成了?”
人活在世上要生存,即便不做物质主义至上的人也要赚钱求生。苏念晴虽然受着其父亲帝文彬的庇佑,但是自成年18岁起就不向家里要一分钱,学费有奖学金,至于住校日常开销,全是靠自己。这也是为什么她要上‘表演系’的原因,表演系经常有商业汇演,她是每次必参加的人,即便到了现在也是如此。商业汇演的艰辛,普通人要忍受的那些所谓的尖酸刻薄,她为了‘生活’习惯了的。
所以帝凌瑞用了‘谋生’这两个字,她自然觉得不合适,占据高位不染人间烟火的人,用这两个字太过牵强。
见他妻子心生质疑,帝凌瑞也不急,他说,“阿晴,没有谁生下来就是占据最高位的人,‘盛宇’也不是起初就像现在这般的,倒退十多年,你先生也只是个不起眼的普通人。”
听到这儿,苏念晴骤然愣了愣。
霍然,她想到了自己无意间从自己父亲和帝家人中了解到的帝凌瑞。
不像是普通的世家少爷,14岁被送入军校,20岁接手其母亲手下的‘盛宇’,当时的‘盛宇’企业中心完全在温哥华,而且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小企业,苏念晴有时候很难想象‘盛宇’如何在这人的手中发展的这样的恢宏,恢宏到无一企及。
20岁还不能称之为一个成熟的男人,已然刚刚迈上成熟步伐的少年,再遭受过母亲逝世的沉重打击后,是如何一步步走上这样高的位置的,其间的辛酸又岂止是一两句话可以说的清楚的?
看着现如今集万千鲜亮光彩与一身的男人,苏念晴在心里想:这样的男人有着怎样难以言说的过去,整整十年的奋斗,其间可有感到劳累的时候?
想归想,她却仍旧没有问出口。
事实上,苏念晴想的是对的,能够有所成的人,定然道路是坎坷不平的。
帝先生之所以会说自己要靠‘技艺’谋生,不是说笑,不是玩笑话,更不是自我膨胀后的自谦。
实话实说而已。
20岁的年轻人要接手盛宇,及时当时他母亲‘冯怡婷’有不菲的股份,可经过商业斗争那么一混战,明显被人恶意争夺后,留给帝凌瑞的虽然依旧不少,可已经难以支撑他来此的地位。
所以,他根本不可能一到温哥华就成为可以掌控这里的人,就算股份上有极大优势,可是人心不在,做什么,结构都是终究徒劳。
有耐心,有恒心,有毅力,帝凌瑞选择从基层做起,现在占据高处不胜寒位置的‘帝总’,在曾经的温哥华,连饱餐一顿的时间都没有,工作,他要不停得工作才足以交得起房租。
从国内帝家远赴加拿大温哥华,他已然和其母亲一样有气度的孤身而来,没有带帝家的一分钱。冯怡婷死后,温哥华房产变卖,完全换成股份,这女人本是为自己孩子做打算,想让她的孩子坐稳‘盛宇’的位置,谁知,异国他乡,人吃人,人陷害人,世事难料,帝凌瑞来此地不仅没有很好的接手盛宇,连一处居所都很难求。
后来找了一处住处,帝凌瑞却又要为它开始不停的工作工作。从盛宇基层做起,薪酬根本难以支付房租,所以在温哥华除了正式工作,一天要打四分零工。
帝先生白天在‘盛宇’打印文件,看工作报表,晚上就化身各种职业人,在日本餐厅洗过盘子,做过料理,当过外语家教,做过咖啡厅钢琴师,西餐厅侍应生,还有做过按摩师,以及等等。因此,现在帝凌瑞懂穴位的位置不足为奇。
孤身一人,谋生,生存,而后坚强的活着。
20岁,他被时光逼迫,成熟,只能成熟,别无选择。
成大事人,必要历经磨难,这是人们常说的道理,可对帝凌瑞的磨难简直可以等同成‘折磨’二字不为过,风雨后见彩虹,支撑下来就是好样的,但是如此过后,一定会造成很多的伤,很多的痛,以至于多年后一直存在。
作息不规律,饮食不规律,胃病,常年缠身。
现在30岁的男人,早已经经历了太多,所以才能有现在目空一切的能力。
目空一切,对一切都不苛求,因为有能力得到。魅力所致,想得到不难。
除了,他面前的小女儿。
靠的近,不代表心近。
不省心,太不省心了,只会让他担心,对她,只会有操不完的心。
可,谁让这是他自愿的呢?
捏了捏他妻子的脚趾,帝凌瑞继续说道,“阿晴,这儿是伏兔穴,在你腿外侧的膝盖上方,肌肉绷紧的时候,你看现在像不像是一只可爱的兔子。再往下是血海,足三里,这边是风市穴,向下脚踝处是‘悬钟穴’,按它可以缓解下肢麻痹。这些穴位我跟你说的都记住了,下次我不在的时候自己按按。”轻抚着苏念晴的腿,帝凌瑞猝然一笑,“看这小白腿,要是不给你按摩按摩,明天肿成胡萝卜,估计就可以喂兔子吃了。”
苏念晴:“……”
松开了她的腿和脚踝,苏念晴问,“好了?”
“没有。还差最后的一样程序。”
“什么?”她问的直白。
“按摩师哪有不要报酬的?”
第110章 回家,带我的囡囡回家
苏念晴一惊,她于慌忙中后退却竟然忘了自己所处的位置是万万不能后退的,突然的后退,让苏念晴直接退到了所坐青石的外侧,一个趔趄不稳,就要摔进荷塘里。
帝凌瑞已然没有想到如此,急忙伸了手臂去接,但是也差了那么一点点,眼看妻子就要落入荷塘中,别无他法,下意识地保护动作,他随着苏念晴一起入了水。
“我在,阿晴别怕。”握紧了他妻子的手,‘扑通’‘扑通’一声连着一声落水,水花四溢的同时,夫妻两个人生生愣住了?
脸上也没有任何惊惧的表情,只因为现在这戏剧性的一幕,帝凌瑞扶着她妻子落水后依旧是安然站立的模样,此时荷塘的水只漫过苏念晴的腰侧靠上的部分,至于帝凌瑞就更不用提了,荷塘水连他的腿都没有完全漫过。
如此浅的水,让刚才惊慌失措的夫妻两人相视笑了起来。
帝凌瑞恣意得笑着,而苏念晴则是眉眼稍弯,含着笑意。
“落了水,半身湿透,倒像是在此洗了个天然浴。”帝凌瑞无奈,又说,“浑身都湿了,一会儿怎么好回去?”
被帝凌瑞握着手,苏念晴抗拒着水中的浮力,她有些孩子气得说,“这不怪我,要想怪便只能怪你自己。”
如果他不那样的吻她,她现在怎么会掉进了水里。
知道他的小妻子在羞恼什么,帝凌瑞也只应声,回应她,说,“怪我,确实怪我,等下罚你先生被你回去就是了。”
苏念晴:……
被帝凌瑞背着出了诚霖大,如此招摇,明目张胆的,怎么能行?
帝凌瑞隔着不远的距离,看他的妻子,刚刚落水的时候,她的一个动作让他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