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阵子也用不了几天的,盛宇最近是最忙的。长姐体谅。”
“诶,好吧,好吧。”帝涵又问,“苏念晴最近还好麽?”
“不用挂心,都挺好的。”
“小姑娘的身子最是金贵,一定要好好照顾着。”
帝凌瑞失笑,“我明白的。”
“凌瑞,既然你和苏念晴结了婚,是不是今年最迟明年也该考虑要孩子了?”
帝凌瑞先是怔了怔,而后猝然一笑道,“阿晴都还只是个孩子,我们不急。”
帝女士在电话的另一端摇头,“不是长姐逼你们要孩子,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要孩子是最佳时机,如此,对苏念晴的身体也好,不愿让她遭罪还是早一点要孩子比较好。”
关于要孩子这件事上,帝涵总是觉得以自己的经历不得不给自己的弟弟提个醒,曾经的她,也从来不把年龄当做问题,女强人一个要强的很,三十四岁和Matthew结婚后,要孩子成了一件让她头疼大事,年过三十岁的女人算是高龄产妇,不仅不易受孕且生产的时候风险性极大,她唯一的女儿Jessica在温哥华的医院出生的时候,帝女士不得已用的剖腹产,对孩子和她都不是很好,至今身体都因为当时剖腹产的缘故受到了些许影响。
不想让苏念晴也和自己一样,处于对其弟妻子的关心,帝涵作为长辈千叮咛万嘱咐帝凌瑞为了苏念晴好也要早一点要孩子。
帝凌瑞听帝女士照常的絮叨,也只能无奈的微笑不能应允什么。
没结婚的时候,长姐天天盼着他结婚,结了婚又开始替他要孩子的事情做打算了。
到底是直系血亲才会关怀备至如此的。
所以,帝凌瑞也不觉得不耐烦,只听四十多岁的帝女士隔着万水千山家常般的絮絮叨叨。
点了支烟,他一边听着,想到阿晴心里又是阵阵的无奈。
孩子要不要都无所谓,现在亟需解决的他和阿晴之间这貌似亲昵,实则太过陌生客套的婚姻关系。
宜庄。
苏念晴在书房按着工笔画的书籍画了一幅花鸟画,花卉禽鸟其实本不是她擅长的,她父亲帝文彬画得很好,她工笔画没有老师教,只是小时候看帝文彬画多了,自己试试,父亲说‘好’,她有时就经常试试。
小时候,家里请了绘画老师,苏念晴和两个姐姐向珊,向玲学的都是西方绘画,像是素描,水彩,水粉,油画,丙烯等之类的,可学的是西方画,苏念晴自己却画国画画的最好。
帝家人都觉得奇怪,她也觉得奇怪。她父亲却说,“苏念晴书法练得好,工笔绘画山水画都和它有一定的关系,所以画的好也是有原因的。”
不知是受了父亲的影响还是为什么,苏念晴从那以后画国画画得很多,倒是对西方画的笔法晦涩,生疏了很多。
向珊还曾经笑她,向珊说,“苏念晴,国画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才可以画得好的,你的喜好还真是特别。”
向玲嗤笑向珊,“姐,你自己画不好,在这儿羡慕嫉妒恨呢。”
帝文彬站在一边,评价苏念晴,“人小,心不小。”
帝老爷子坐在老宅庭院里,状似假寐实则在看三个孙女画画。老人看人看的最为通透,看着手执毛笔间水墨丹青的小孙女,直感叹了两声,“可惜,可惜。”后走开了。
三个孩子还在画画,帝文彬听见老爷子的感叹,想了想也明白。
苏念晴小小年纪,能画出这样心静气和的山水画,长大后定然不会是个寻常姑娘。
老爷子连叹两声,可惜。
身为长子,帝文彬算是子女里最懂自己父亲的。
这第一声‘可惜’,是因为老爷子惜才,小孙女有才华,十多岁的就可以看得出来。可有才华的人人生经历大都太过坎坷,道路不顺,所以老爷子怕日后小孙女生活的不太容易。
这第二声‘可惜’,大概是因为这么不寻常的小丫头却不是真正的帝家血脉。
能否画出好的山水,最能看一个人。
帝文彬自那以后有心让苏念晴好好画山水工笔,苏念晴听进去了,有时有空了除了练书法最多的就是画山水,画工笔。
今天在宜庄,她画好了一幅花鸟后,就见桌上的毛笔,砚台,墨色收了收。自从,那天帝凌瑞因为在书房看过她随意写的手记动了怒,她在他桌上不论是练书法还是画画都在画完后将一众物品收好。
不想在有什么惹了他,他生气,势必就会折腾她一阵子。
最近,苏念晴千不怕万不怕,就是怕了那个男人生气了,而且他的火气向来莫名其妙,诡异的很。
她参不透,看不破,只能处处小心谨慎,只求每日能平静安稳度过。
今天,她收拾了好了画具,只留着那张画在桌面上平铺着慢慢等着晾干。打开画具储存柜的那一刹那,她却突然看见了上次用过的油画颜料,那次和帝凌瑞生气,气急了的她画了一幅‘曼珠沙华’的晦暗色油画,颜料被她丢在卧室里东一罐西一罐的,后来便再也找不到了,原来是被佣人收在了这里。
第97章 机票,他的心不安的很
看到颜料的同时,苏念晴又想到了那晚自己画的彼岸花。
那大概是她自从会画画以来,画得最晦暗的一幅画了。她画那幅画,不是为了诅咒,也不是含有什么恶毒的寓意,她只当怒急了泄愤用的。
可,千算万算,也没想到那幅画和她本想寄给之诺的画给拿错了,本想将曾经宁之诺给她画的油画寄走,现在他给她画的那幅画像倒是还留着,却误打误撞的寄走了她泄愤的涂鸦。
当时正在气头上,苏念晴觉得寄错就寄错了,不管他怎么想她,也都随他了。
但是,现在静下心来想,她还是觉得不太合适的。
那样含着愤懑的晦暗近似诅咒的画任谁看到不会多想?
太有失礼仪了。
不过事已至此,她只能感叹感叹,也并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挽回。
而且,宁之诺和安琳,她不记恨,不代表会祝福,现在的她还没有那么大方。
关上了画具的专用储物柜,苏念晴听见程姨喊她,“诶。”她应了一声,就出了书房。
下楼到了客厅,苏念晴问,“程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