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一默知道他在等她问,便很给面子地道:
“我怎么欺负你了?”
“你摘了我的心,现在又大张旗鼓地来相亲,这还不是欺负吗?”
哟,搞砸了人家相亲这样的大事。现在还要先发制人的贼喊捉贼、埋怨苦主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是要耍无赖啊?女人不屑辩驳,眼睛里还泛着泪光,但却微笑着看着他。
华诤又道:
“你会不会太过分了?怎么,我见不得人啊?不配和你相亲啊?好歹我现在也是单身人士了,就这么见不得人?你就这么瞧不上我啊?”
华诤本来还五分揶揄,但说到‘瞧不上’三个字,便忍不住眼圈红了。
付一默瞧不上他这句话梁澄莹经常说。他那时总觉得刺耳,所以不管梁澄莹当下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立刻答应。只默默希望她有点同情心、不要再揭他的伤疤。可今天,对着当事人,这样话赶话地不小心说出来,何止是‘刺耳’?简直淋淋地带着他心脏里的血!
“是,也许我比不上姓罗的、我他妈我一无是处!我爱的女人不爱我,我从高一就开始爱的那个女人,居然为了其它男人她居然为了其它男人,要跟我分手!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想过要自杀。我吃过安眠药都没死,我挺过来了。但是,付一默,既然今天你来相亲了,证明不是为了姓罗的、证明是男人都可以。”
付一默早惊变了脸色,满脸是泪,但华诤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他像喝醉酒似的,拍着胸脯流着泪,却大笑着道:
“为什么我不行?付一默,为什么就我不行?我招你惹你了?你为什么就这么不待见我?我有什么这么差、这么不招人待见?是,我是离过婚。就算我是个‘二手货’,但是成天扑我的小姑娘也是大把的,好吧?
我觉得按照现在市面上的标准,我找个女朋友不难吧?怎么的,至少不会刚刚那个老男人差吧?可是,为什么我爱的这个女人,她就是不肯给我一个机会?”
华诤说完,除了女人哭到横膈膜抽筋的声音,瞳孔里是一双肿大如桃的红眼睛。
华诤松开她的手,捧着她的脸,慌张地一把一把地揩拭女人掉如走珠眼泪:
“你不要哭了。你怎么还在哭?付一默,你怎么能这样?你为什么这么狠?你的心是钢铁做的吗?我要疯了,你别逼我,我真会疯的!你知道这很些年,我哭了多次?我一个大男人,我他妈像个脓包一样哭了多少次?!
我以为这回见到你,一切都会好起来。但是没想到你居然跑来相亲···以前有罗江我就不说了,这些年,我常常告诉自己‘如果我的退出能让你幸福。那我没关系。只要你好、你开心,我活不活我无所谓。’。可是既然罗江都退出了,你···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要我怎么样,才能对我好一点?”
“你吃过安眠药?你说你吃过安眼药?”
付一默终于找到机会接上话,双手握住他的脸庞,逼他对着自己的眼睛:
“吃了多少?怎么救回来的?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就是,就是···这个重要吗?”
他说这么多,她怎么只揪着这一句死缠烂打?
“连这个都不重要,还有什么重要?!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华诤没想到自己的说漏嘴的一件陈年往事,能引来她这么激动的反应,躲着她的眼神,喃喃道:
“告诉你有什么用?反正,反正你都不要我了。再说,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那种,用死来逼你就范的人”
那天在她家楼下说分手时,她表过态:如果他胆敢用死来威胁她,那她不但不会回头,还会瞧不起他。因此,“自杀”,只能是他的解脱方式,却决不能成为他挽留她的手段。
自杀未遂多丢脸、多无能的表现啊!能跟你说吗?你只怕会庆幸自己离开得对吧?
138在电梯里当众湿了(小H)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眼神又软得像被主人丢弃可怜的小猫小狗和刚刚那地动山摇、挥金如土、荷尔蒙爆棚的土豪恶霸,判若两人。那一次他是说过他要去死。
付一默心疼到开裂:
“对不起,宝贝,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次,我以为你是说气话。你为什么这么傻?我一直以为你过得很好。”
可是在华诤看来,这个女人的不可理喻已经超凡入圣,如果人真的会“气炸”的话,华诤估计自己早被人做成原子弹了: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付一默回望着他。华诤叹口气,慢慢道:
“没有你在我身边,我怎么可能会好?默儿,我当年,我有我的逼不得已。不管过去多少年,你知道,你知道我对你的心,一直都还是原样一天、一个时辰、一秒钟都没有停止过。
我从十七岁就,我从十七岁开始就,就爱上你了。我···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年有多后悔?多后悔我当初为什么那么轻易放你走!后悔我那时候怎么那样不懂事。
我真的不该拿梁澄莹跟你赌气,否则事情根本不会发展到那么失控的地步。我那时候年纪小,我真的没想到,婚姻是这么严肃的事。
我以为只要我心里装着你,不管跟谁结婚,我还是可以像高中时那样追你、还是可以在原地等你回心转意。我不知道原来,原来婚姻里全是责任和不得已。”
他语气中夹杂的内疚,让付一默除了心疼还是心疼,她按住他的嘴:
“别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唉,都是我害的你,都是我害的你!最近我老在想,如果当初,我们没有读同一所高中、如果你没机会认识我。那你一定会比现在好。一定不会被我弄得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
华诤惊道:
“你怎么会这样想?付一默,你···唉,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特别喜欢我的英语老师?因为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上英语课上课时玩手机、又没有交作业。我们英语老师特生气,就让我去办公室罚站。
就是那天,我认识了你。所以我觉得英语老师是我的贵人。
付一默,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没有之一。哪怕在你不要我的这些年,我每次想到和你相处的那些时光、想到你对我笑的样子,我就觉得,这辈子,没白活。”
一席话,把女人说得更泣不成声。华诤忙用大手握着她的双腮,嘴唇轻啄她的小嘴:
“宝贝,别哭,啊?别哭。我就怕你哭!就怕你哭!说个脑筋急转弯给你猜哦,小明的老婆今早晾衣服的时候衣架用完了,小明老婆却没有出去买新衣架,为什么?别哭了,你猜一猜嘛!”
两人相拥着哭了一阵,华诤怎么哄、怎么说笑,她都还是哭。越哄越哭,越哭越凶。
华诤只得贴紧朱唇,嘴上用劲,磨开她的唇瓣,伸出舌尖抵开贝齿间的缝隙,大舌侵入檀口,四处探寻,舔到香舌、缠住,止住她的抽泣。
付一默呆呆任他吻了一会,感到本来是捧着自己脸的大手,现在,一只正上下摸着自己的腰背,另一只,则猥琐地抚上自己的双乳。
付一默头往后靠,躲开一点他的吻,道: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