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1 / 1)

“你干什么?!你你···你收回你的话!我,我···”

华诤又气又痛,不知如何完成句子,才能表达自己的惊愕、愤怒、耻辱和心痛如焚。他道:

“你,你···你说真的吗?”

付一默不答他,转过身,作势要离开。

“你站住!!!”

华诤又大吼一声:

“付一默,我告诉你,如果你今天就这样走了,那这将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求你。我不会再纠缠你了。等有一天,你后悔了,想要回到我身边,是绝不可能的!

之前的事,我当你是犯公主病、耍小姐脾气,但你不能因为我爱你,就这么欺负我。你想清楚,你走了,我们俩”

华诤停了停,换了咬牙切齿的语气,对着她的背影,一个字一个字地道:

“付一默,你今天要是走了,我们俩,这辈子,就完了。你想清楚,你不要后悔!”

从认识他到现在,五年多快六年了吧?不,好像是七年了。他第一次用这样彪悍的语气说这么决绝的话。

在这场恋爱中,每一次追逐,都是他进她退;每一次付出,都是他给她取;每一吵架,都是他哄她闹;每一次情话,都是他说她听······付一默想,这个对她满满爱意和热情的男孩,终于被她累到殚精竭虑、掏到神思俱空、伤到体无完肤了吗?

看来这一次,他是真的要放弃了。

是啊,这样糟糕的自己,又凭什么这么笃定:他的爱情和他的痴心,可以在她恣意的糟蹋与挥霍中,一生一世,永不过期?

“我们俩,这辈子,就完了”九个字,他说的。

原来一辈子这么短哦!

原来一辈子的事,九个字,就可以说完。

她以前还以为一辈子很长、以为一辈子就是海枯石烂地老天荒。

每往前踏一步,脚底都是刀山火海,心口都是油煎炮烙。付一默突然希望眼前是千年荆棘、万丈深渊如果再往前走一步,她就能坠入其中永不超生,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华诤看着女孩的身影消失在自己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中。天气特别闷热,他只觉得湿湿热热地透不过气来。她把他送的戒指扔了,扔哪了?华诤心中突然生出一个执念:如果他去把戒指捡回来,那他心爱的女孩,说不定会看在老天垂怜的份上,能回心转意。

于是他打开手机,借着电筒的光,往她扔戒指的方向爬过去。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一块一块地翻开地上的碎石和垃圾、在路边草丛里一叶一叶地掰开草茎、甚至用指甲去扣开草根下的一坨一坨硬硬的泥土······地上任何一点点反光的东西,他都翻出来仔细的看白色的石子、丢弃的啤酒盖子、甚至是一些碎纸片···过了不知多久,他感到手上有湿意,以为是摸了水洼之类的东西,在一处路灯下,看到原来指头上不知哪里被划破了,弄得满手是血。可是,为什么,一点痛感都没有?是因为心太痛了吗?

深夜一点过,郭宇兴从其它宿舍串门回来,对室友们道:

“唉,你们看到华子了吗?”

坐在电脑桌前的安森,抬头:

“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没有啊,今晚我都没看到他。”

安森站起身,走到阳台把门关了:

“糟糕,这么大的雨,他会不会被困在外面了?”

说着拿出手机拔出:

“手机关机的。可能没电了。怎么办?下面关门了,他打不通电话,进不来,我去找他。”

在准备上床睡觉的赵预笑道:

“我说你们就瞎操心!人家肯定和女朋女开车去了。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女朋友?他不是付一默分手了吗?华子和梁澄莹去开房了?

安森摇摇头:

“不会吧?不会。一定是他回来晚了,手机又没电了,叫不开门。我下去看看。”

赵预躺在床上,懒懒道:

“你还管他!他可是富二,天塌下来,有钱顶着。你顾定自己先吧!”

郭宇兴拿上两把伞,递了一把给安森:

“安子,我和你去。”

赵预忙道:

“你们出去,关灯关门啊!回来时候小声点,我可要睡觉了。”

兄弟俩把宿管大叔叫起来开了门,刚到宿舍大楼外、对着倾盆大雨撑开伞,郭宇兴就指着前面花坛沿上,横着黑越越的一大条影子道:

“安子,你瞧,那是一个人吗?”

安森举着伞凑近一看,惊呼道:

“华子,你怎么躺在这里?!”

郭宇兴忙撑过伞给华诤挡住雨,两人死拖活拽把华诤拉了起来。华诤的头发和脸被雨水打成一片,他对着室友,顶着雨声大声道:

“我手机没电了、叫不开门,我又没地方去。就在这儿睡会儿。”

“你···”

安森还要数落他两句,就被郭宇兴打着伞催道:

“快走快走,先进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