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好好休息。”傅寒霖拿起椅子上之前用来包付胭的大衣,撩开帘子,回头说,“明天就不用上班了。”
傅寒霖往外走了几步,停了下来,他转身看向身高腿长的霍铭征。
他大概是从家里出来的,穿得休闲,灰色的长裤,黑色的半高领羊绒衫,脚下是一双室内拖鞋,一向冷静分寸的霍铭征竟也叫人窥探到一丝慌乱。
尽管如此,他身上依旧散发着与生俱来的矜贵感。
“霍总有事?”
“傅总心里在想些什么,我很清楚,不过我劝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和我争,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他微微一笑,“付胭不是你的所有物。”
霍铭征慵懒地抬眸,一字一句:“她就是我的。”
傅寒霖将外套换了一个手拿,“我奉劝霍总一句,付胭的个性,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逼得越紧,她就离你越远,她总有一天会亲手将这根弦砍断。”
男人的眼底闪过一丝阴冷的精芒,“没想到傅总私底下对我们家小六了解得这么透彻。”
“我不是傅景。”傅寒霖单手系上西装的扣子,手指弯曲有力,“你设计傅景用的那些招数对我没用。”
霍铭征眯起双眸,忽而一笑,笑意不达眼底,只有寸寸龟裂开的冷冽。
“看来,你是要和我争了。”
第94章 真不怕把付胭给吓怕了
付胭以为霍铭征走了,她刚想从床头柜拿手机给季临打电话,就看见帘子被撩开。
手一抖,手机砰的一声擦过桌边砸到了地上。
曹方见状,连忙走上前,将手机捡了起来。
不过并没有交给她,而是递给霍铭征。
付胭伸出去的手攥了起来。
霍铭征挪开刚才傅寒霖坐的凳子,直接坐在了病床边。
扣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好意思追尾,不好意思给人看?”
大概是惊魂未定,小脸没什么血色,额头贴了纱布,整个人苍白又脆弱,霍铭征不由放轻了力道,目光从她的眼睛扫过去。
“二哥如果是来落井下石的话,那可以走了。”付胭面无表情。
“你是懂怎么惹我生气的。”霍铭征冷声,松开她的下巴,目光落在她的脖子上。
她垂着头发,遮挡住了大半的划伤,若隐若现的,与其说是遮掩,不如说是欲盖弥彰,叫人想要一探究竟。
手指刚撩过她的长发,付胭往旁边躲了一下,可她忘了自己轻微脑震荡,晃动的弧度大了,一阵头晕目眩。
“作死!”霍铭征的脸色冷沉到了极点,手扶着她的肩膀将她往身上靠。
手顺势撩开她的长发,露出完整的一段脖颈肌肤。
脖子上的划伤不长,大概有两到三厘米,看结的血痂情况,血流的不多,划伤不深。
饶是如此,她白皙的肌肤上有了瑕疵,触目惊心的。
她性子烈,要不是曹原妥协,她对自己完全下得去狠手,从她为了报复沈唯,设计将自己置身危险之中就可以知道,她到底有多狠。
他怒极反笑,语气里满是嘲讽,“电视剧和小说看多了,也学人家三贞九烈了?”
付胭眼眶发红,舌尖顶着上颚,一声不吭地推开他。
奈何她根本撼动不了霍铭征半分,他如一座巍峨的高山,一动不动地扣住她的腰肢,“还能折腾,曹方,去办手续,给秦恒打电话。”
说完,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膝盖窝,扣住腰肢的手往上一拖,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曹方去办手续,曹原去开车。
今夜南城降温了,一出急诊大厅,付胭就察觉到一股强烈的冷风刮过来,她本能地打了个寒颤。
下一秒,她整个人被迫贴紧男人的胸膛,冷风被隔绝,她的鼻息间全是熟悉的气息。
滚烫的血液在心口流动,劫后余生的后怕还有种种纷扰的情绪一股脑地涌上心头。
“我要回自己住的地方。”她吸了吸鼻子。
曹原将车子开过来,霍铭征垂眸看了怀里的人一眼,明明困到了极点,却还在强撑着,他不容置喙道:“免谈。”
车厢温暖,霍铭征抱着人坐了进去,曹原启动车子,后面保镖的车停在原地等曹方。
付胭已经放弃抵抗了。
也知道以她现在的状态根本做不了什么,她现在就像刀板上的鱼肉,霍铭征想怎么切都是他说的算。
除却以前和霍铭征的那两年,架不住他的折腾,经常晚睡,但其实她的作息挺规律的,十一点前基本上能睡着。
现在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她昏昏沉沉的,再加上劫后余生的后怕劲已经过了,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没多久,她就在霍铭征的怀里睡着了。
霍铭征看着怀里呼吸渐渐均匀的人。
隧道里的澄黄灯光掠过车厢,男人的眼底深沉如墨,半点光都照不进去。
修长白皙的手指抚过她脖子上的划伤,岑薄的唇抿了起来。
抱着她的手不知不觉收拢,车子经过减速带,怀里的人感觉不到任何的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