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1 / 1)

暮云息 洛云息慕北驰 2818 字 1个月前

“南游,你知不知道左老儿最厌恶什么?”

“赌?”

“不错。这些年大烨对赌博的处置较为严厉,没少了他的功劳。但有些人就是这样,越不该干就越想干。你说,他的儿子如果开赌坊,会不会告诉他。”慕北驰道。

“呦,小畜生胆子不小嘛。地下赌坊来钱的确是最快的。你既然查到了,还不赶紧的该干嘛干嘛。”

“嗯,时机差不多了,这两天就准备动手。”

季南游听到“动手”两字,眼睛立马亮了,兴奋地说:“就是就是,动手动手,闲的脚心儿痒痒。”慕北驰好笑地瞅着他道:“我看你是手痒痒。”“随你怎么说,反正就是不得劲儿。”季南游得了准信,也不躁了,坐下来问:“你就是因为查这个才迟迟不下手的?”“不全是。下月二十五是左老儿亡妻赵氏的祭日,左明德欲想出京,就能借扫墓的幌子。赵氏葬在潞城,和容州很近,他肯定会偷偷过来。”季南游一下没想太多,诧异道:“他为什么非要出京?”

“因为他的赌坊快要垮了,当然要急着过来瞧瞧情况。”慕北驰道。

“明白了。啧,出了京都地盘儿,小爷看谁还护的了他!”

慕北驰点了点头。目光看向远处,指节扣着案几想着,左明德一死,左老儿后继无人,要么从宗室子弟里挑个过继,要么就是更器重顾瑜瑾。若是后者更好,也算还了姓顾的人情。

“还通知云息吗?”季南游忽问道。

“不必。事成了再说。”

“也行。”季南游把玩着茶盏,隔了好一会,状若无意道:“北驰,你是不是不太想回家啊。”皇帝卖了这么大的人情,不仅是影照处的人,连大烨隐藏的暗线都点出来不少给你用。你拿什么回报他?无非是继续给他卖命。

“五哥想让我接管工部。”

“哈?那可是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慕北驰苦笑,“所以我是相当不愿意啊。”

“你这咋越混越倒乎了。以前好歹还能在吏部和户部作威作福,给你整到工部去可有得受了。”

“是啊。事多又杂,哪还有空想着逃跑呢。”慕北驰道。

“不过你这次带来的那什么弹丸护甲的都是工部督办的吧。照这势头,说不定以后工部也会变得炙手可热呐。”季南游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懒懒地甩甩手,回屋睡觉去了。

第一百零一章 代价惨重的劫杀

左相府的下人度日如年。他们公子爷最近脾气很暴躁,动不动就拿他们“仗毙”来泻火。这个月抬出去的尸体一个手都数不过来。左少爷为什么会如此烦躁?那是因为他在容州的最大的地下赌坊让人给掀了。从管事的到打手一夜之间大多废了,钱财被席卷而空。桌上还留下“劫富济贫”四个大字。

虽说他老子厌赌,但民间的赌博之风从没真正得到遏止。当地的官员得了他的知会,又收了不少好处,自然睁只眼闭只眼。还时不时的照拂下。左明德咬牙切齿地想,谁那么大的狗胆,敢乱整幺蛾子?!

和他相反,季南游的心情好得不得了,小日子过的风生水起,每天就琢磨着怎么给左明德添堵。上次那活干得漂亮,影照处的人真不是盖的,救场和砸场都玩得心应手。半点尾巴都没留下,累得群草包“明察暗访”了个把月没点收获。想到马上又能再劫一票,季小爷心里那个爽快啊,甭提了。

于是,数日后,左明德又闻噩耗。他其余的两家赌场也让人给端了。这次更离奇,稍微能管点事的人都被药成了痴傻,情况一片混乱,连个拿主意的都没。左明德坐不住了。那可是他的老本,费了多大心血才欺上瞒下的弄起来,要是毁了,想想就肉疼。他知道自己的能耐,根本不是当官的料。等老头子咽了气,家里连个挑梁的人都找不出来。宗室里多少人候候着这份家业呢,自己万一不慎落魄了,还指望着几个场子吃香的喝辣的呢!总得留个后路不是。再说,老头子抠门的狠,守财奴一个,啥都牢牢地攥手里,给的那点用度哪够他挥霍的。

“左胜,把能打的都叫上,让他们准备准备,少爷要去容州。”

“公子爷,属下怕对方另有所图,故意引您前去,对您不利。”

“还图个屁!现在都快要了少爷的命了!再说又不是只我的场子遭殃。”左明德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妈的晦气,这群狗东西根本是群打家劫舍的土匪!不巧撞上老子的场子了!”

“公子爷,对方不是泛泛之辈,请您三思。”

“怕什么。亮明身份,地方官员自会照应。他们还敢劫官府?”

“属下恐路上生变。”

“别他妈废话!听你的还是听我的!又不是带个仪仗队,行事隐秘点,谁知道是少爷来了。这几步路还护不住,少爷养你们有什么用!”

“相爷那边……”

“用不着你操心。少爷难得尽孝,老头子能不准?他巴不得我年年去给那个死鬼老娘哭坟。”

“是。属下去准备。”

不出慕北驰所料,左明德果然打着返乡祭母之名,带了若干精卫,风急火燎地离京而去。先耐着性子在潞城敷衍了几日,然后低调地向容州进发。

“九爷,飞鸽传书。”

慕北驰接过信轴,取出卷纸,“二十八,夜,左离。”

“咋了?”季南游在旁边问道。

“我派在潞城查探的人回讯说左明德前天夜里离开了。”

“好极了。潞城通容州的官道就一条,咱们去劫他。”

“他为掩人耳目,不会走官道。我们操小路。”慕北驰冷笑了声,“好在,最近的小路也只那么一条。”他转头吩咐道:“集齐所有人。即刻出发。”

“是。”

众人分散出城,在通往潞城的小道上聚首,迎头奔目标而去。

这是场代价惨重的劫杀。从傍晚持续到夜间。双方的护卫数量相当,都是悍不畏死的人物。也难怪左明德敢托大,他带来的的确是精锐,生生折损了慕北驰近半的人手才尽数斩杀。余下的十余人都受了不轻的伤。季南游身上也挂了彩,却是伤得最轻的。他逮到腿软的左明德,挥剑挑断他脚筋,没理他声嘶力竭的叫嚷,砸晕踢到一边,跑过来查看慕北驰的情况。

“九爷!”“九爷!”“北驰,你怎么样?”

“死不了。趁夜把尸体处理了。分头撤。老地方见。”慕北驰疼得直冒冷汗。为了救季南游,他肋下挨了刀,皮肉翻卷,甚是可怖。

等再次回到容州,已经是五天后了。季南游带着烧得晕忽忽的慕北驰进了城,安置好他,脸都没来得及洗,直接找去了洛宅。他来得非常不巧,洛云息昨夜咳嗽了一宿,这会喝了药汤刚睡下。洛云峰听了下人禀报,皱眉道:“问明身份没有?”

“回老爷,那人称自己是四爷的旧友,名字不肯说,只道四爷见了他自会明白。”

故弄玄虚。洛家峰不以为然。洛家生意大,总会有些莫名其妙的人找上门来攀关系。不过打着老四名号的还真不多。这人也算另辟蹊径了。门房小心瞅着老爷的脸色,伶俐地说:“那个人四十岁左右年纪,衣着普通,其貌不扬,看起来有点脏兮兮的。”

“给他点钱打发走。”洛云峰不耐的挥手道。云息认识的外人统共没几个,压根没听闻有那么大年纪的旧友。

易容易的太过的季南游吃了闭门羹,掂着手里的几串钱,倒抽冷气。啧!就不该装样子玩登门拜访,一开始按自己的套路来不就结了。把钱往怀里一揣,对着禁闭的门撇了撇嘴,借着轻功在墙上踩了几下,翻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