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一路他都有些懊恼, 应该早点出门的,在家里其实也没干什么,整个下午他都有些浑浑噩噩的。

他真心觉得不好意思。

“晚上还?是我?请你?吃饭吧,当作赔罪行吗?”

“不用。”

桓柏蘅拒绝,嗓音被风吹得几分沙哑,很明显,薄淞偏头瞧了他一眼,唇角抿起。

这事是他的错。

等车子停在红绿灯口,薄淞侧过身,打算再认真道一次歉。

先?一步视线里多了只?手。

桓柏蘅把手心摊平,再蜷起,给?他看。

“...怎么了?”

薄淞犹豫着问。

桓柏蘅吐出字,“疼。”又强调,“冻的。”

他整只?手确实很红,尤其五指的位置,像是肿了些,到现在也没缓过来,这个温度,风刮过来,在室外没一会就能?冻僵。

“你?放空调口烤一会吧。”

薄淞听他说?疼,赶紧把温度调高了些,可也没见人把手放过去烤。

桓柏蘅直直盯着他,又皱起了眉。

大有一种你?就这么敷衍我?的意思。

“下次不要那么早下来啊。”

“责任在我??”

“...”

薄淞不是推卸责任的意思,只?是担心,可桓柏蘅不为所动,没想给?自己的手做任何抢救,他只?好握住那只?明晃晃昭示他“罪名”的手,往风口带。

结果反手被扣住,桓柏蘅表情缓和些许。

“...”

薄淞明白了什么,动作顿住。

相贴的手心传来彼此温度,薄淞的热和桓柏蘅的冷中和了些,是很舒服的温度。

“你?别握的太用力?。”桓柏蘅很挑剔,“我?大概要再暖个几分钟。”

“...”薄淞怔住,半晌才低声回答, “好。”

他让人握着,放缓车速,驶过了转绿的十字路口。

-

环悦入口处,停了一众豪车,车上男男女女下来,打扮的华贵雍容。

薄淞是自己开车过来的,走的专属通道。

昨天桓柏蘅让安保开放了权限。

环悦作为荣市高奢地标形酒店,常年?承包这类大型社?交晚宴,五十至五十五层,是特地为此整层打通一体的宴客厅,带空中花园和小型酒吧,俯瞰荣市夜景极佳。

电梯升至五十二层。停下。

薄淞从?电梯出来。

荣市的年?终宴会,今年?的举办点在环悦,而五十层往上,今日全部暂停对外营业,确保宴会的私密性和安全性。

电梯口入场厅前,又一道安保,查邀请函。

薄淞见到了熟人。

“薄总。”

男人三十而立的年?纪,周身气质非凡,从?另一道电梯正?出来,见到他,脚步稍顿了下,朝他过来。

薄淞等男人到跟前,微笑道,“好久不见,周总。”

“两个月零八天,不算很久,不过我?出去一趟回来,物?是人非啊。”

两人之间相当熟络,周庭谨没那么多客气的成分在,他也一向直接,薄淞是知道的,只?是对于这番带了点深意的话,薄淞但笑不语,只?问,“还?顺利吗?”

周庭谨这两个月不在国内,处理海外的一个项目,薄淞结婚的邀请函发过去,对方赶不及回来。

“繁琐而已。”周庭谨简单一句带过,描摹眼前人模样。

薄淞一身纯白礼服,暗金色袖口规规矩矩贴着白皙手腕,西裤勾出修长身形,头发该是简单用发胶固定住,完完整整露出底下一双眼睛,长睫带着些卷翘的弧度,眉目越发的温润柔和。

“你很少穿白色。”周庭谨说。

薄淞长睫垂下,嗓音仍旧是温温雅雅,清冽的像初春融化的冷泉,“偶尔也穿的。”

这身是桓柏蘅给?他选的,说?他穿白色好看。

两人往前,到入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