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很快,
里头?传来的声音却让薄淞一愣。
“薄淞,麻烦替我转告下柏蘅,送他的新婚礼物在车上保险箱里,我和序淮先回去,洞房今天?就不闹了,祝你们新婚夜愉快。”
寥寥几句,电话挂断,有?些匆忙。
“我说过了,他们不是什么纯洁的成年人。”
桓柏蘅的声音适时响起?,薄淞抬起?头?,眼底茫然,听人一字一顿,“你对你的朋友是不是不太?了解?”
林序淮的手机在许景渊手里已经代?表一切,而且做都做过了,也不在乎多那么两次,桓柏蘅是这么想的,薄淞对于自己的朋友过于理想化,理想到自己醉了还能管别?人的闲事?
他这么说,薄淞应该知趣,可下秒重新拨过去的电话,让桓柏蘅彻底没了耐心。
薄淞手上一空,桓柏蘅拿过手机,直接挂了。
“你情我愿的事,你非得这么不知情知趣的插一手?”
他声线很冷,难掩烦躁,因为薄淞油盐不进。
薄淞被?拿了手机,也不会对桓柏蘅发脾气,他知道桓柏蘅说的没有?错,可他不能就这么当这件事没发生。
“再打一个可以吗?”薄淞放软的语气,“序淮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他起?码要?听到林序淮的声音,确定林序淮是自愿的,那他尊重对方的选择。
桓柏蘅把手机丢回给了他,面色一片漠然。
最重要?的,他听清了这四个字。
薄淞拨过去电话,接通时这回去了边上,身后灼热的视线凝固在他身上。
半分钟不到,通话结束。
薄淞过来时,脸上的表情已然证明一切。
桓柏蘅挑起?一边唇角,近乎直白的嘲讽,“所以你朋友是自愿的吗?”
薄淞没法回答。
这次是林序淮接的电话,告诉他,许景渊会送他回去,没被?绑架也被?威胁,他自愿和对方回去,堵死?薄淞全部的话。
薄淞想不明白,他混沌的大脑也无法思考了。
-
薄淞和桓柏蘅一道,送老爷子和薄家父母离开后,上了车。
回他们的新家。
车程四十分钟,薄淞终于被?醉意打败,他没撑住,沉沉睡去,中间依稀记得片段,是脑袋砸在窗玻璃上几次,然后被?一片温热柔软拖住,后半程,便是断片后的空白。
薄淞再醒来时,眼前是桓柏蘅的脸,在昏暗的车厢里,车门?一边是开着的,有?冷空气灌进来,冰冷潮湿。
他轻而缓慢地眨了下眼睛,
桓柏蘅说,“下车。”
已经到地下车库。
薄淞慢半拍反应过来,拉车门?的手却绵软的没了力气,他第二次用力,才打开了车门?,下车,脚踩在地面那一刻,踉跄了下。
等他站稳,桓柏蘅又在看?他。
薄淞眼睛眨了下。
车库只开了两盏灯,不算明亮,以至于薄淞眼底大片大片遮掩而上的雾气,藏也藏不住。
断片后重启的大脑是迟混沌的。
桓柏蘅往前走,薄淞就在身后跟着,一步,两步..电梯前五六米处,桓柏蘅转了个方向,薄淞呆呆地望着不远处电梯,然后转身,继续跟紧桓柏蘅。
面前是个坡道。
车子开下车库的一条倾斜的路。
波浪形的地面让薄淞踩在上面的步子不稳,险些栽倒,他扶着边上水泥墙,望着地面,一步,两步..面前多了只手。
薄淞抬起?头?,桓柏蘅居高临下的视线。
“要?帮忙吗?”
喝醉的人没那么多心思,薄淞不八面玲珑,也不藏藏躲躲,他遵循本?能,抓住了面前的手,宽厚,温烫,用力抓紧。
“谢谢。”
桓柏蘅牵着薄淞上去,到别?墅大门?口,寒风往衣领子里刮。
醉酒后的人呆在密闭不流通的温暖环境下,大脑缺氧,会更容易断片,而空气流通的地方,有?利于酒劲散发。
薄淞在风吹过来的时候,清醒许多,也狠狠打了个哆嗦。
单薄的西装外套挡不住凌晨的温度,而身上的羽绒服,他才注意到羽绒服掉到了胸口往下,风全刮进去,实则是他跟着桓柏蘅上来一路,不知不觉扯掉的。
桓柏蘅输完密码,领人进去时注意到,抬手碰上外套,给人往上拉了拉,注意到薄淞眸子缩了下,不似刚才空洞而没有?焦点。
“可以松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