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淞面露犹豫,却也没有不走的道理和立场,只能点头,临走前担心的看了眼桓柏蘅。
这一眼被老爷子收进眼底,薄淞离开后,老爷子沉声道,“结婚是两个人的事,你既然答应结婚,就上点心,他不也不欠你的,尊重是最起码的教养。”
桓柏蘅极少被爷爷以这种语气批评,可他不觉得错全在他,冷下嗓音。
“您定的时间有问题,我跟别人有约了,爽约是最起码的教养?”
“...”老爷子心脏病都要犯了,压住脾气,“那你说什么事?”
什么约会不能往后推一推,孰轻孰重心里就一点没数?”
桓柏蘅没法说,要是说和郑云松许景渊约,那指定老爷子不会同意。
他的沉默也说明一切。
老爷子最后道,“明天上午去接小淞,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是命令。”
第13章 第13章 “心动的小美人”
薄淞送完父母,回去半路接到桓柏蘅电话。
“明天上午十点,我去接你。”
他愣了会,反应过来,说,“你不是有事吗?”
电话那端沉默,薄淞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我的意思是,你不方便不用过来,你爷爷那边,就说我们一块去的,我会和店里的人打好招呼。”
他离开前气氛尴尬,桓柏蘅变主意多半是老爷子胁迫的,桓柏蘅不愿意,他并不想勉强,果然电话里头传来声音。
“你自己可以?”桓柏蘅语气缓了些。
“嗯。”薄淞表示肯定,又补了句,“你忙你的就好,我理解的。”
桓柏蘅确实不乐意去,哪怕车上老爷子先是直接命令他必须陪同后,又苦口婆心半天说什么试婚服这事都是要两个人成双成对去的,表示对这段婚姻的重视,甚至于说什么一个人去会被笑话,他觉得小题大做。
他和薄淞又不是因为相爱才结婚,他们不需要这种仪式,而且谁敢笑话他?可老爷子软硬兼施归根结底还是逼迫的态度让他很不爽,打来电话的语气好不到哪去,他想薄淞听得出来。
可对方心平气和表示理解,甚至于愿意配合他隐瞒...这让桓柏蘅忽然觉得,其实去一趟也无所谓,总归定的时间是下午,他大不了起早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你放心,就算你爷爷不小心知道了,我也会解释的。是我的原因,跟你没关系,我拒绝的你。”薄淞在电话里持续的沉默中担心起是不是桓柏蘅还有所顾虑,再次开口,得到对方听不出情绪的回答。
“你帮我揽责任?”
“互帮互助罢了。”薄淞不愿桓柏蘅多想,给出合理理由,“长辈总是会希望我们之间相处融洽,可这种事实在繁琐,往后估计也不少,所以这次我帮你,下次我爸妈那边,可能也得麻烦你。”
他们之间无需培养感情,就不该被捆绑去做不愿意的事,这是心照不宣的事。
“当然。”桓柏蘅答应的很爽快,却并不显得多愉悦,他没有多余废话,“挂了。”
“好。”
薄淞话音刚落,挂断的“嘟”声已然响起在耳边,手机贴着耳边一阵,他才取下,重新驶上了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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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柏蘅回国后来云水之涧两次,一次是他自己的接风宴,一次是许景渊的,同一批人。
他到的时候,人已经齐整了。
十多号人加上叫来的“服务”,看过去乌泱泱一片,密闭的包间里纵使装了最先进的循环系统,也抵不过桌上东倒西歪甚至于喝到尽兴洒在地面的洋酒。
酒味浓重。
“青松”是“云水之涧”顶级包间,只留有三间,两间对外,另一间也就是当下他们聚会的,是许景渊专属,当然权限开放给了郑云松和桓柏蘅。
这次喊来的也是圈子里关系相较普通更好些的朋友,熟人局,热络。
“桓少爷来的早啊,酒也才只喝过半轮。”
灯光调的昏暗,真皮长沙发正中间男人语带戏谑率先开了口,引来一阵笑声,桓柏蘅对这些笑声充耳不闻,只面无表情缓缓踱步过去,落座的人纷纷侧开身子,直至桓柏蘅走到正中间。
男人倚着沙发靠背,仰起脑袋,灯光照清那张桓柏蘅半年多没见依旧很欠的脸。
许景渊该是从哪个正式场合直接过来的,衬衫扣子规规整整扣到最上边,头发打理过,西裤,人模人样的,拎给谁看都像个正经的精英...精英在被目光审视好半天后,不满的勾起脚尖踢了下居高临下望着他的人。
“还看呢?有这么好看吗?”许景渊故作暧昧,盈着笑意道,“都是要结婚的...哎”
搭着的腿拍下去,好不容易凹的优雅坐姿全无,桓柏蘅冷漠出声,“让让。”
还算礼貌。
许景渊笑了声,往边上挪了些,给他让位,眼神示意旁边的人给他取个新杯子,倒了满满一杯洋酒,怼至桓柏蘅跟前,“少爷,迟到了。”
罚酒的意思。罚酒,你又迟到了。”
桓柏蘅二话不说直接喝了,算是给今天的主角面子,只一张脸仍旧面无表情,哪像是庆祝他回来。
许景渊多瞧了两眼,忍不住乐,抬手勾住人肩膀,晃了两下,“行了,以后我不说还不成,就开个玩笑,别那么小气呗。”
他真是诚心给两个月前调侃桓柏蘅的事道歉,可桓柏蘅转过脸,脸上明摆着的意思就是对“小气”两个词的不满,当然不明显的也有细微的惊讶困惑,而接下来许景渊的话让他确定许景渊可能出门脑子被门夹了。
“我小气,我道歉,我自罚一杯。”
许景渊虔诚的就差发誓,动作利索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全无刚才端出来的高冷模样,甚至于十分的...愉悦?
“看出来了吧?”身后幽幽地嗓音响起,郑云松厕所回来,沙发后头鬼似的站着,眉头扭在一起,匪夷所思道,“他现在脾气好的要命。”
换句话意思是,嘴特别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