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同时回头。
在屋中隔着窗子看了半天拉拉扯扯,还是没忍住走出来的桑春一脸无语。
她用目光示意了一下叶怀昭抓着谢迟云衣襟的手:“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不好吧?”
叶怀昭:“……”
她被桑春的目光看得浑身打了个激灵,终于如梦初醒,手中顿时像是拿了个烫手山芋般松也不是握也不是。
桑春欲言又止,最后只叹息一声道:“虽然现在院中没人,但还是不太好吧……有事能不能去屋中做?”
叶怀昭终于忍不住了。
她面红耳赤,扑过去就要去捂桑春的嘴:“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她抓狂道:“我只是想给他看病,我们什么也没想做!”
桑春不语,只是用微妙的目光示意叶怀昭去看她身后的谢迟云。
只见乘玉仙君脸庞泛着淡淡的红色,衣襟被揉乱,露出一小截如玉的锁骨,腰间的玉佩也不翼而飞,瞧上去就像是个被无辜蹂躏的良家妇男一般可怜地站在原地。
看见叶怀昭重新望向他,男人一边伸手拽住衣襟,一边用无奈的语气说:“师妹,我答应你便是了。”
叶怀昭下意识蜷缩了手指,手掌忽地一凉。
她抬起手,那枚本应挂在自己师兄腰间的温润冰凉的玉佩正被她握在手中,其下悬坠的穗子紧紧缠在叶怀昭的手指上。
桑春顺着她抬手的动作也发现了她手中的玉佩,忽地醍醐灌顶般顿悟了。
她骂道:“你这个榆木脑袋!”
叶怀昭:“?”
你骂我干什么?
叶怀昭还没开口,就被桑春扯过去,听到她在耳边说:“他都说他答应了,你就别对人家用强的吧,我看他根本就是乐在其中啊。”
叶怀昭气得上蹿下跳,抓狂说:“我没有!!!”
她觉得自己现在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可他们就是什么都没做啊!那只是意外而已!
叶怀昭试图向桑春解释,可她越描越黑,越说越觉得绝望。
她根本就没注意到桑春的最后一句话,反而是谢迟云目光微闪,向桑春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将被师妹抓出来的褶皱一寸寸抚平,在叶怀昭崩溃的解释声中,忽地出声道:“师妹,我们该走了。”
叶怀昭现在一点也不想和他走。
但此时她更不想面对桑春一脸“我悟了”的表情她到底悟到什么了?!
于是她反手甩开桑春,一溜烟地窜到了谢迟云身后,干巴巴地说:“对、对,我们要去找徐规来着。”
她从未有一刻像是现在这样想逃跑。
桑春停在原地,视线在谢迟云的身上转了一圈,而后重新落在叶怀昭身上。
她捏着自己的下巴,在叶怀昭紧张注视下,说出的倒是一句无比正常的话:“既然你要出门,那我等你回来再说吧。”
叶怀昭:“啊?你要说什么?”
桑春眨了下眼睛:“你现在可能不太想听的事情。”
叶怀昭迅速转身:“那你还是等我回来再说吧。”
去找徐规的路上,叶怀昭还是再次给谢迟云把了一次脉。
这次的脉象正常得像是叶怀昭之前生出错觉一样,正常得几乎能被她师尊拿来当授课时的案例。
谢迟云收回手,看着叶怀昭怀疑的表情说:“师妹,我的确无事。”
叶怀昭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结果,只好接受了这个答案。
算了,反正谢迟云要是有什么问题,她爹肯定知道,既然她爹知道,那师尊肯定也知道。
既然师尊从来没说什么,那估计就是没什么大事吧。
叶怀昭勉勉强强给自己找了理由,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抬头,正色说:“师兄,我刚刚真的只是想给你把脉,没有别的意思。”
谢迟云:“我知道。”
他接过叶怀昭手中的玉佩,倒是没有重新戴上,而是收回了乾坤袋中。
做完这个动作后,他才撩起眼皮含笑说:“我知道师妹心思纯净,别无杂念。”
叶怀昭抿唇,忽地扯开话题问道:“师兄怎么知道徐规在哪的?”
谢迟云顺从地回答说:“之前我在徐规最后失踪的位置布下过阵法,只要阵法捕捉到周围有徐规的灵力波动,便会立刻将其记录固定。”
“方才阵法被触动了。”他平静说,“虽然不知是否是个陷阱,但总归要去看一看的。”
叶怀昭回过神来,问他:“师兄也觉得徐规的事情很奇怪?”
“不是奇怪,”谢迟云缓缓摇头,“而是太顺利了。”
从徐府开始寻找线索,一路找到赵府发现赵清洵和庾慎的事情,最后发现庾慎伪造证据。
这么多的线索出现,甚至发现比赵清洵更有嫌疑的真凶,只过去了仅仅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