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溪桥的声音将几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但湘月明却笑了一下,若无其事的开口:“稀客呀,叶家的小孩来了。”
叶溪桥冷着脸在门口站定,没有搭话,只是淡漠:“把孩子还给我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不然,不要怪我把湘家搅个天翻地覆。”
湘月明依然不动如山嗑瓜子:“瞧瞧你这吹牛皮不上税。你大舅二舅还好说,你舅伯你小舅,你三叔你二姨,你姑姥姥,你有本事让她们卸任吧。再有,你拿他们威胁我?你真的有本事你就替我把他们全杀了,到那个时候,你让我管你叫妈都行。”
叶溪桥倒是也不为这话着急,只是沉默两秒才缓缓开口:“那你就试试吧。”
湘月明闻言扔了手里的瓜子,挑眉看他:
“哟,急了?早干嘛去了。那会儿你和我说非她不娶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和你爸爸不一样,这么傻的孩子,不如我精明,配你,实在是太浪费了。
“没曾想,你倒好,这才三年不满四年,你就要离。
“现在这会儿是她闹得厉害你才来找我吧。可见你对她还是感情不浅,真的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傻。怎么这么糟践你还有感情的人啊?”
叶溪桥已经习惯被她说话戳心窝子,不言不语的冷淡着,好一会儿才开口:“你不把孩子换回来,林雨荷要疯了。她现在已经躺在医院了,医生说她不能再受刺激了。”
湘月明冷笑了一声翘起二郎腿:
“别想,孩子我要来了就不会还回去。你太执拗,她太肤浅,带不来孩子的。
“她也就是这个时候闹而已。等她知道要不到,自己就软了。她就是那么个性格。她还年轻会再嫁,到时候涓涓就要跟着她去别人那里吃苦。
“以她这个性格,到哪里都是被男人作践的。再遇到你这种,难道要涓涓跟着她一起受罪?”
“你还会再娶,涓涓也不好安排,跟着我是她最好的选择。我年纪大了,什么都会心疼她一个,不说锦衣玉食,财产一应都少不了她的。我不管你怎么和她说,总之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我只当没生过你就是了。”
知道自己母亲不是好对付的,没有点子关键,她是不会松口的。叶溪桥皱皱眉,终于缓缓开口:“我和她离婚只是一时的。”
湘月明前边听到那些话都不动如山很是严肃,听到这话忽然愣住了,然后真真实实呆了两秒:“嗯?”
叶溪桥也觉得这话说的荒谬,但却又自有自己的道理:“我说,我和她离婚只是一时。等我想好了,会再复婚的。”
但听到儿子这话的湘月明表情忽然和吃了屎一样怪异起来。
“一时的?复婚?”
她重复着,几乎是以为自己幻听了。
0007 7,逢场作戏
“是,”叶溪桥深吸一口气,解释着:“我们之间发生了一点误会,我现在无法面对她,我需要时间,一两年也许,等我想开了,就和她复婚。”
湘月明绷着脸不说话了,只是目光闪烁的看着他,十分怪异。
叶溪桥却没有那个耐心等她去彻底消化,断然道:“所以,你现在带走孩子是不必要的,而且破坏了我的计划。妈,我不想和你针锋相对,那对我们都没有任何好处。只会让外人看笑话。把孩子还来吧,我需要给林雨荷一个交代。”
湘月明依然沉默是金,坐在那里,手镯上的翡翠青翠欲滴,流光溢彩。她似乎在出神又似乎在惊异。
看不懂她的叶溪桥冷着俊脸,蹙眉疑惑着:“妈?”
湘月明终于被惊醒似得看他,抬眼,又垂下,忽然她意兴阑珊似得叹了口气,挥了挥手:“你滚吧,我和你没话说了。浪费我时间。”
“什么?”
叶溪桥还要说话,湘月明已经拍拍手站了起来,转身就走。叶溪桥正要追上去,就被身后的人叫住了。
“叶少爷。”
是保镖。
一院子的保镖。
叶溪桥没有回头,他之所以没一上来上手明抢就是因为他抢了人他也出不去,这院子别看好像设施很老,里边的人的传统观念也很老。
以前结做社团,如今成了所谓的保镖。和他们还缠着血缘,只听院子主人的。
他从小和他们玩到大,被教导要如何用劲,如何惜命。最是知道他们的厉害。
带着一个两岁多的女儿,他不可能和他们动拳脚。
叶溪桥沉默了一会儿就看到秋鹿出来了,手里没了孩子,和他态度温煦的开口:“小少爷回去吧,一会儿你舅老爷回来动起手来可不好看了。”
舅老爷最是心疼湘月明,想来他估计要挨一顿鞭腿。
他倒不是打不赢,可谁打舅老爷啊。
一屋子都是他的血缘亲人,闹起来让人看笑话,而且实打实的有厉害关系。
不管怎么折腾,总归是能把脾气好的人都气得吐血起来。
“我改日再来。”
他只能如是说,然后转身离开。
离开老宅,叶溪桥坐在车上,便打电话出去安排,让人从家里把孩子带出来,能带出来的他出五百万。
花钱偷自己孩子。
他手按在方向盘上,看着后视镜里褶皱的眉眼,只觉得自己似乎搅进泥塘,他看出来母亲是觉得他的想法可笑。
但不论如何,在他这个针对个性设立的计划里,最初似乎并非不可性的。
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再可靠的计划,对上不可预料的人性和世事,仓促之间,就容易满盘皆输。
他此刻甚至已经在想,林雨荷还没有和他签字离婚,只要他不继续下去,母亲就没有理由把孩子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