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1)

“是。”

陈海将楚袁和阿顺带到养心殿的时候,沈珩还没有进宫呢,楚袁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心想只要是楚子刚还没有说什么,那这件事儿就能够很轻松的解决。

大不了就死一个奴才,他一定还会给楚子刚挑一个更好的贴身小厮。

“微臣楚袁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微臣前来请罪,请陛下饶恕微臣失察之罪。”楚袁一进来,直接给永明帝跪下叩头,战战兢兢的样子,与昨日在养心殿内和沈珩争执的他判若两人。

“失察之罪?”永明帝看着跪在楚袁身后的阿顺,就已经看透了楚袁今日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

阿顺立刻上前爬了几步,将一切的罪过全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是奴才想让自己的妹妹伺候少爷,所以才给长公主殿下下了不干净的东西,是奴才被猪油蒙了心,犯下了弥天大罪,奴才对不起长公主殿下和少爷,奴才愿意一死,给长公主殿下赔罪,但求陛下息怒。”

阿顺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身体几乎能抖成一个筛子。

见永明帝迟迟没有说话,楚侍郎叩首道,“陛下,这奴才是子刚的贴身奴才,是微臣一时的失察,竟然让他犯下此等大罪,微臣昨夜听闻这狗奴才招供,真的想直接杖毙他,但这件事儿已经惊动了您,微臣觉得,还是交由您处置更为妥帖,也请陛下饶恕臣失察之罪。”

永明帝摩挲着茶盏,给候在一边的陈海递了个眼色。

陈海自然是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悄声的躬身退下,仅仅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带着沈珩一起回到了养心殿内。

“陛下,沈督主到了。”

“微臣叩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沈珩上前行礼。

“沈卿来了。”永明帝抬眸看了一眼沈珩,抬手点了一下跪在地上的阿顺。

沈珩起身,踱步到阿顺面前,直接伸手捏住了阿顺的下巴。

“沈……沈督主。”阿顺看到沈珩狠厉的眼神,莫名的心慌,连少爷都被关到了东厂,那沈督主想要了他的命,还不是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的简单吗?

“哪里来的妹妹,昨晚现认的?”沈珩冷声开口,仅仅几个字,就无情的拆穿了阿顺的谎言。

“若是咱家今日没有查错,你家里也就一个双目失明的老母亲了,是不是?”沈珩故意将这个‘查’字说得很重,不知道是说给阿顺听的,还是说给楚侍郎听的。

“咱家命人将你老母亲请来?”

阿顺立刻摇头,眼眶顿时红了,“沈督主饶了奴才的母亲吧。”

沈珩眯着眼看了一眼阿顺,不再多与他废话,而是恭敬的站在了永明帝的身边。

阿顺立刻改口,匍匐在永明帝的面前,“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刚刚的话,都是老爷和夫人让奴才说的啊。”

“老爷和夫人说了,若是奴才今日不来陛下面前请罪,他们就直接打死奴才和奴才的母亲。”

“夫人昨晚就已经对奴才动手了,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命人验验,奴才的肩膀上,是不是还有伤口。”

刚刚沈珩拆穿阿顺谎言的时候,永明帝的脸色已经沉了。

这会儿听到阿顺这番话,吩咐陈海去验伤,自己静静的忍着怒气在软榻上坐着。

沈珩见状,给永明帝添了盏茶水,这会儿也不再多说什么。

“陛下,这小厮肩膀上,确实是受过重伤。”陈海带着阿顺出来回话。

楚侍郎怎么想怎么觉得事情不对,阿顺今日一审就改了口,为何昨夜那么忠心的要站出来顶罪呢?

他是真的想救自己的主子,还是已经换了主子?

楚侍郎心底一沉,觉得自己莫名的掉入了一个大圈套里,只要是阿顺今日咬定是他指使的,他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陛下。”阿顺可怜兮兮地跪在永明帝的脚前,在永明帝的脚踏上不停地叩首。

“长公主殿下的事儿,奴才真的不知道啊,奴才跟着少爷十几年,没想到这样的事儿老爷夫人都让奴才来顶罪,奴才人微言轻,心里的委屈不知道该找谁说啊。”

“陛下是九五至尊天下之主,奴才知道欺君罔上是死罪,奴才愿意一死,恳求陛下护着奴才的母亲,免得她被老爷和夫人打死。”

阿顺说着就要撞向殿内的金柱,还是沈珩眼疾手快地将人拦下了。

刚刚阿顺说这些污蔑的话的时候,楚侍郎一直在想昨晚发生的事儿。

昨晚明明是阿顺跑进来,告诉他和夫人药渣有问题的,让夫人动手,让他慌了神,自己提出顶罪。

他这不是在顶罪,是将欺君罔上这顶帽子扣到他头上!

“你这狗奴才,受了谁的指使?连自己的主子都敢污蔑?”楚侍郎厉声质问道。

阿顺见状,只有害怕,战战兢兢的躲在永明帝旁边,“陛下……”

“陛下,微臣冤枉,昨晚明明是……”

“是什么!”永明帝暴怒,将檀木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在了地上,起身斥责道。

“一大早上闹个不停,就是威胁一个小厮来顶罪把自己撇干净的?楚袁,你真的以为你的那些手段朕看不出来吗?”

沈珩缓缓跪下,将自己袖口里的口供和奏折拿出来,恭敬递到永明帝手边,“启禀陛下,楚子刚招了。”

第十章 御赐免死金牌 宁将军相护

永明帝接过口供和奏折,直接打开一看,看完之后便重重的将东西全都甩到了楚侍郎的脸上。

“楚袁,你的儿子都已经招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楚侍郎的脸,感觉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那疼痛让他立刻清醒过来,或许事情真的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那口供上清清楚楚的写着,是楚子刚自己不想要孩子,给苏云倾下的益母草,这件事儿和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看着楚子刚吐了个干净,楚侍郎闭了闭眼睛,对自己儿子的担心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