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1)

“今日在养心殿,除了万岁爷,也就只有微臣一直向着您说话,楚家欺君,宁家冲撞您,您就算是还有脾气,也应该对着宁家的人撒才对。”

苏云倾讪讪点头,似乎真的将沈珩的话听进去了。

“本宫与宁家,今日算是彻底势不两立了,沈督主想把自己撇出来,难道真的敢发誓,自己与宁家无冤无仇吗?”苏云倾语气轻淡,沈珩却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直接压到了自己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他右手的食指还和中指并拢,“微臣对天发誓……”

话还没有说完呢,苏云倾拿着红色帕子的手,轻轻地放在了他的嘴边,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本宫终于知道,沈督主为何做事儿总是这般的雷厉风行了,原来您真的什么都不信,什么都不怕。”

苏云倾这是话里有话,沈珩不是听不出来,她的意思是,宁家与自己有仇???

当年的事儿,自己都查的毫无头绪,她又是如何的知道的?

还是她为了报复宁家,故意拉仇恨?

沈珩想着,苏云倾已经走到了轿撵前,银冬在那里候着呢,见自己主子出来,递上来一张字条。

“沈督主莫担心,你的秘密,本宫现在没有兴趣告诉别人,昨日沈督主踹倒的那个屏风,现在已经修不上了,沈督主把银子结一下吧。”

沈珩将字条接过,三万两千五百两银子?这不是讹人吗?

“殿下知道微臣的俸禄才多少吗?微臣要是一下子能拿出这么多银子,万岁爷就该派人查微臣了。”沈珩将字条折起来,递给银冬,这么多银子,长公主殿下不差,他也不会给。

“本宫原不想计较,只是这屏风是皇兄送给本宫的及笄礼物,这不计较还真的不行呢。”

“紫殇进贡的屏风,长公主殿下就这么稀罕?”苏云倾这么一说,沈珩还真的想起来了,那屏风是紫殇王进贡的,永明帝见上面绣着苏云倾喜欢的海棠,就直接赐给了她,当初还是沈珩带人,将屏风送到了长公主府上呢。

“一件贡品罢了,微臣把楚子刚的半条命赔给您。”

“沈珩,楚子刚的命就那么值钱吗?”苏云倾的眉眼中染上了些许的怒气。这沈珩也太会算计了吧?

“不值钱,但长公主殿下想要。”沈珩走到轿撵前,用剑帮着苏云倾撩起了轿帘。

苏云倾抬腿上轿的那一刻轻声提醒道,“去忙吧,不用你送本宫回去了。”

轿撵缓缓地向前走着,银冬在一边小声说着,“殿下,沈督主也太放肆了吧,这些银子您真的不要了?”

“他是不会给本宫的,本宫只不过是给他一个泄气的理由,你猜这件事儿倒霉的会是谁?”苏云倾闭目养神。

银冬已经猜到,看来楚子刚这顿酷刑是免不了了。

*

养心殿内,永明帝刚刚打开一本奏折准备批阅,一个小内侍匆匆进来,“万岁爷,贵妃娘娘求见。”

永明帝刚刚拿起的毛笔的手微微顿住,眉头微蹙,似是不悦。

“万岁爷在处理国事,先让贵妃娘娘回去吧。”陈海一边说着,一边给小内侍使眼色,让他赶紧将柔贵妃打发走。

“贵妃娘娘做了点心和参汤,说万岁爷若是不见,她就……长跪不起。”小内侍把头埋到了地上,生怕陛下迁怒他。

陈海正要出去相劝,永明帝放下奏折吩咐,“传进来吧。”

柔贵妃亲自端着参汤和点心进来,恭敬地放到永明帝手边,跪下行大礼,“臣妾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臣妾来请罪。”柔贵妃将手放到永明帝的膝头,眼眶又不自觉的红了,她这一生最在乎的,就是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见他迟迟没有叫起,柔贵妃知道他心里有气。

“起来吧,这事儿和你没有关系。”永明帝伸手,将柔贵妃扶起来,让她坐在自己旁边的椅子上。

“陛下真的不生语儿的气吗?”柔贵妃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亲手熬的参汤盛出来,恭敬的递给他。

永明帝摇头,拍了拍柔贵妃的手,“别多想。”

这一个小小的举动,就已经哄好了委屈的柔贵妃,她见陛下还愿意哄她,就知道陛下没有真的怪罪,那她宁诗语,就还是宠冠六宫的柔贵妃。

第十三章 重打楚子刚

沈珩从宫里回到东厂的时候,直接去了牢房,看看楚子刚已经被吓成了什么鬼样子。

昨晚南风说,楚子刚快被吓死了,才把实话都吐出来,做了这么多年的东厂督主,没有用刑就将自己做的一切都招出来的,楚子刚还是第一个。

牢房门被打开,两个小太监拿着长棍进来,楚子刚看着那长棍上还有钉子呢,又害怕得叫了起来,“别……别过来。”

“我什么都……都不知道了。”楚子刚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头发凌乱,脸上全是汗滴,知道的人明白他是昨晚被沈珩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楚子刚这会儿已经疯了呢。

“聒噪!”沈珩眯着眼进来,在小太监搬来的太师椅上坐定,不屑的看了楚子刚一眼,对着他打了个响指。

楚子刚像是听到了什么信号一样,直接像狗一样爬到沈珩面前,恭敬的叩首,“督……督主。”

南风昨晚教了教他规矩,督主打响指的时候,代表着要亲审罪人,谁若是能被督主亲自问话,那也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直接乖乖的爬过来就对了。

“楚公子,那手指头好吃吗?”沈珩漫不经心的问道。

楚子刚想起来昨晚发生的一切,南风毫不留情的让他吞下三根手指头,说这是督主的恩赏,他直接将手指头吐了出来,南风自然是不依不饶的,又把剩下的七根手指头全都塞进了他的嘴里,还贴心的帮他顺了顺气儿,让他吃得安心,说若是还敢吐出来,就不一定把谁带来了。

生理上的恶心,加上心理上的威胁,楚子刚根本承受不住,将益母草的真相,全都招了个干净。

“沈督主饶命。”楚子刚这会儿战战兢兢的,仅仅是一晚上的功夫,就已经学乖了,他真的再也不想吃手指头了。

“想要还活着,就老老实实的回答咱家的话,长公主殿下休夫之前,可是见过什么人?”沈珩冷声问道,他实在是想知道,苏云倾为何会知道他不是阉人,又为何不相信他与宁家无冤无仇?

他自己现在都不知道仇家是谁,苏云倾为何说的那么的笃定?

是帮他,还是帮自己?

“没有,只有我的家人,苏云倾已经半个月没有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