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1)

“姨娘,已经收到了咱们家的信,过了年,大夫人便会过来,一定是会把正室的位置给定下的。”

沈姨娘坐在铜镜前,深吸一口气,嫂嫂跟大哥哥总是为她着想的,又想起刚刚失去的那个孩子,还是觉得不解,“这个孩子掉的我总觉得蹊跷,怎么会这般巧?”

她哭过也难受过,在无人处也恨不得杀了谢慕荷,事后又慢慢冷静下来,老太太不会因为自己得罪伯爵府。

柳嬷嬷站在她身后,拿着梳子顺着发根往下轻轻梳。

“姨娘,奴婢也这么觉得,往日咱们院子里小丫鬟们都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怎么就偏偏那日地上那么大的一片冰?”

沈姨娘颔首,大宅院子里就这么点事,谁最恨自己,借刀杀人?顺水推舟?

“赵淑惠,这个院子里便只有她最恨我,可惜,已然化作一捧土,永葬于地下,我不可能让她给三爷生出嫡子来,这样我佑川可怎么办?”

柳嬷嬷皱了皱眉头,“她已经死了,以我的看法,大房兴许?”

沈姨娘立刻摇了摇头,“她不会的,陈泽兰这个人,架子端的高着呢,她从未看上过我,自然不会用这样的手段。”想了好一会,她头就又疼了起来。

柳嬷嬷忙伸手给她按了按,“姨娘现在还在月子里,还是先不要想这些了,兴许咱们都是多想了,真是巧合也未可知。”

沈姨娘只是恨,眼看着就要成事的,毕竟盼了那么久的孩子,她猛地睁开眼睛,转过身一把抓住柳嬷嬷的手腕。

“周怀宁,你说是不是她?”

第25章 (改)

柳嬷嬷皱紧了眉头,“五姑娘?她应当不会吧,若是真的设计,这怎么会如此巧合?要事先知道云鬓跟二爷的事,还要预料到二夫人正巧带着人来到咱们院子里,都不是易事,况且云鬓是老夫人放到咱们院子里的。”

沈姨娘叹了声气,她只是,就突然间怀疑,明知道五姑娘做不来这样的设计,云鬓有孕瞧着只有老夫人跟二伯知道,又冷笑了起来,“老夫人可真是疼二伯,三爷不是她的亲儿子,她当真是半点不疼的。”

柳嬷嬷知道姨娘心里难受,低声开口,“好姑娘,暂且都搁下,既如此,老夫人必定会因为愧疚扶正您,说不得先头那位的嫁妆也会拿出来一些给咱们七姑娘。”

沈姨娘心里自然明白,这就是她醒过来以后不去老夫人面前哭闹的原因了。

翌日陈泽兰把家中的事物都给管事的安置妥当,用过早膳就带着几个姑娘出发去到魏国公府,几个哥儿是跟着周序川一同出发的。

魏国公府在北大桥街,宅子是开国时圣祖赏赐,是极鼎盛的,大约也就两炷香的时间。

周怀宁今日只带了玉竹出门,周海宁出了角门看到她一出来,就直接硬拉着她上了马车。

“二姐姐,怎这么着急?”周怀宁都没反应过来人已然到了马车内。

周海宁坐在车内松了手,整理了一下衣裳,又端正坐姿,“前几日,父亲又因为张姨娘跟我母亲起了争执,又说我母亲亏待了她,哼,瞧着她们就烦。”

周怀宁想着也不奇怪,不过上辈子她与张姨娘也未曾见过几面,只听说是个敦厚的,四姐姐后来也算是得偿所愿。

周海宁又突然来了兴致,“不过沈姨娘就倒霉了,听母亲的意思,这扶正要挪到年后了,没了孩子就没了由头。”

周怀宁低头玩着手中的绣着翠竹的帕子,“姨娘也是可怜。”

“没劲,我想着你就会这么说的。”周海宁看也从周怀宁这里挑拨不到什么,转而又说起来另外一件事情,“今日我两位表姐被关在家里做陪嫁的东西,不过我表哥会去,到时有机会一起说话啊,你上次没去到,魏国公府实在大的很,他家也太富裕了,又这么喜客,真让人羡慕呢。”

周怀宁上辈子做姑娘时就鲜少被允许出门去参加这样的宴会,嫁入徐府后有了资格跟t身份,可她已经不喜欢这样热闹的场合,只有不得已时才会出门。

“喜雪宴,少不得要让大家以雪为景,作词又或者作画,你也没能拿得出手的,不过到时候你就躲远点。”周海宁知道她一向是不学无术的。

周怀宁听到她说这话,倒是真切的笑了起来,“是,那今日就全靠二姐姐给我打掩护了。”

周海宁遂点头应下,这是自然的,她发现五妹妹也没那么讨人厌了。

马车摇摇晃晃,到了魏国公府门口,已经有别家的夫人姑娘们到了,正是热热闹闹的说话呢。

陈泽兰带着她们几个被丫鬟引着进了内院,就看到了周京墨被人簇拥着,上前两步。

周京墨也是惦记着自己娘家人,看着嫂嫂已经到了,跟围着自己的夫人们说了两句话就从人群里向这边走来。

“妹妹。”陈泽兰笑着同她招呼。

蒋家是天子近臣,在圣上面前是极得重用的,但侯夫人是出了名的不擅交际的,像这样的场合也不常来,所以想要跟侯府说上话,从二房入手倒是简单。

周京墨看向后面的几个侄女,冲她们点头笑了下,就跟陈泽兰挽着胳膊并排往里面走去,低声询问,“大嫂嫂,我听说二嫂回伯爵府了,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陈泽兰也没遮拦,索性和盘托出,看妹妹听完不言语又接着说上。

“事本就是这么个事,云鬓的胎是保住了,倒是沈姨娘可怜,母亲原是说让她扶正的,现下出了这档子事,还是请龙泉寺的主持看过再定吧,免得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

周京墨听完心里倒不同情沈清,她们两个原先也是表姐妹,可外家一年不如一年,舅舅资质平庸,外放出京,绩效回回都是一般,今上是个眼里揉不到沙子的,就算是在京中多方打点也没什么用处,幼年时她跟沈清处处看不上眼,厌恶沈清假清高,当年母亲亲去问过她愿不愿意给三哥做妾,是她自己亲口答应的,她自己过不惯外放在穷乡僻壤的日子,非要回到这富贵无比的京城中,现如今还想往上攀一攀,从她妄图给周云宁铺的路就可以见得。

“二哥该好好把二嫂嫂接回家中才是。”

陈泽兰听着这话音当然明白她是怎么想的,但也不好开口。

周海宁看着母亲跟姑母现下总算是说完了,忙上前去。

“姑母安好。”她性子跳脱,行了礼就问起别的事来,“萱姐可来了没?我早就等着她呢。”

周京墨膝下生了一儿一女,萱姐不过十岁。

周京墨看到侄女这般,故意笑斥责,“你个没规矩的,来了,跟你二婶婶谢家的慧姐在一处耍呢,你且快去找她们吧。”

平日里难免拘束,这种时候没规矩些也算不得什么。

周海宁连忙拉着周怀宁过去,周溪宁跟周云宁也在后面跟着。

魏国公府下人也多,不过都十分有规矩,今日待客,虽说冬日天冷,但爱玩的摆设的玩意也是不少,凑趣的夫人就在一起坐着说说话,或是姑娘们坐在一起各玩各的。

几个人到的时候,蒋月萱正在跟徐如意比着投壶呢,谢慧在旁双手合十的给她祈祷。

周海宁屏住呼吸站在一旁都不敢说话,不过到底还是萱姐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