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做他的主,还要看看他肯不肯。
更何况......路才走?了一小截,又怎能知道路的尽头是什么。
杞人忧天的太早了。
主仆二人都没?有再开口,一时之间,路上只有脚步声起伏。
兴许是受昨夜的影响,原本人群熙攘的寺中如?今竟一个人影都没?有,待好不容易瞧见了一个小沙弥后,守材连忙走?上前去。
“小师父,敢问慧灵大师如?今何在?”
那小沙弥见状连连后退:“我们大师这几人不见人!你们别再来烦我们大师了!”
守材听?后却是摸不清头脑:“小师父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们这是第一次来,况且也不是我们要找慧灵大师,是郡主要见。”
“郡主?可是嘉和?郡主?”
“正是。”
那小沙弥听?后连忙迎上前:“快快跟我来,我们大师已经等
依譁
候多时了。”
......
日头高悬,微风轻柔。
殷照心紧闭着眼,感觉到自?己身?体好像正在不断下坠。
她的意识逐渐被抽离,与现实越来越远,最终坠进了万丈深渊。
直到耳边响起鼎沸的人声以及阵阵锣鼓与唢呐的乐声。
在这种嘈杂的环境之中,她缓缓地睁开了眼,最先见到的,是满目的鲜红,仿佛将她整张脸都牢牢覆盖其中。
身?体似乎正在颠簸,垂眸时,她能清楚地瞧见自?己身?上正穿着大红的衣袍,袖角上还绣着鸳鸯的图案,显然是喜服。
殷照心抬手,将头上的盖着的布掀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花轿,而?她,正置身?其中。
分明昨夜她还与那个男人在一处,一同逃亡,怎么突然间就坐在了轿子里,还打扮的如?此奇怪。
殷照心眼中满是疑惑,她似乎想?要掀开帘子出?去,却突然之间发觉,自?己的身?体像是僵住了一样完全动弹不得。
而?她试图开口喊人,竟是连嘴都无法张开。
可分明她刚刚还能动。
殷照心不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心中正慌乱时,画面却倏地一转。
方才被她掀掉的大红盖头,如?今又原封不动地在她头上,她低头只能看见自?己的脚。
正想?要将它拿掉时,那种压制着她的感觉又一次席卷而?来,她的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一样僵在了原地。
直到耳边传来人声:“一拜天地”
殷照心猛地睁大了眼睛,只因,她的身?体,正在跟着转身?,最终面朝向天地。
在她惊鄂的目光之中,双腿已经先一步跪了下去。
人群中起了一阵唏嘘,她察觉到身?边的人,似乎并未跟着她的动作?一起。
场面一度僵持下来,似乎没?有人敢管这件事,于是下一句话响起:“二拜高堂”
结果同方才几乎没?什么差别,只不过这一次,两个人都没?有跪。
周遭的氛围似乎都变得冷了下来。
殷照心的面容尽数掩在盖头之下,她亦看不清自?己的神情。
“夫妻对拜”
喜婆的声音又一次入耳,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次的结果要同上两次一模一样时,只见对面那同样穿着喜服的新郎,却是突然之间弯下了腰。
而?殷照心,却是站在了原地,一动都没?有动。
中晋成婚有个习俗,若是女?方家室更好,在拜堂时,男子要矮身?于女?子,反之则亦然。
但?......
“天呐,这江东的少主,怎么把腰弯的这么低......”
殷照心闻言一愣。
不拜天不拜地,也不肯拜晋王夫妇的人,竟然会?心甘情愿,在她面前折腰。
她似乎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突然之间猛跳个不停。
下一瞬,她的手臂已经被人搀扶住,一路将她带去了后院。
殷照心坐在喜床上,缓缓闭上了眼,耐心地等待人那人的到来,像是早已习惯了这一切。
这只是一场梦。
她这样安慰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终于有脚步声传来,径直向前,最终似乎停在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