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城中陋巷之内,只见有一黑衣人正?跪在地上,手捂着肩膀,身子在微微打着颤。
此?人正?是昨日夜里埋伏在去清心寺路上的黑衣人头?目。
他此?刻正?低垂着头?,气都?不敢喘一下?,像是生怕惹怒了面前的男人。
“昨夜那?么好的机会......你们居然还能失手,当真是叫我刮目相看。”
身前人阴恻恻地开了口,像是刻意压低了声线。
他身形修长,穿了一身天青色的长袍,脸上覆着一层银制的面具,将其面容牢牢遮挡。
看着像是端方君子,口中说出来的话却丝毫不留情。
“躲在清心寺那?人现在如何了?”
跪着的那?人闻言战战兢兢答道:“已经被我们的人找到?提前关起来了......”
只见身前人理了理宽大的袖袍,漫不经心道:“杀了吧,免除后患。”
他说的随意,仿佛杀一个人就像是随便碾死了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地上那?人听后连忙磕头?应了一声,似乎正?要起身告退,却见面前人倏地转过身来,那?双没有被面具所覆盖的眼睛就这样同他直直对视。
明明其中含着笑,却让人后背隐隐发?凉。
“您,您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他闻言轻笑了一声,抬起脚,缓缓来到?了地上那?人的身前,腿渐渐弯了下?去,就这样撑着膝盖俯视。
“我听闻......嘉和?郡主受伤了?”
黑衣人一抖,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见状,他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厚,下?一瞬,面目突然间变得狰狞起来,右手径直掐住了地上那?人的脖颈,手上用了力,整个关节都?在“咯吱”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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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方惊恐的面容之下?,他语气依旧温和?:“我不是说过了吗,不许你们任何人伤到?她,怎么偏偏就是记不住呢......”
那?人的呼吸正?逐渐被剥夺,下?意识挣扎起来:“是......是郡主自己扑上来的......她看起来很在乎那?个男人......”
听到?这,他终于掩饰不住心中的怒意,眼中笑意全无,早已被怨毒取代,手上的力度逐渐加重,直到?面前的人瞪圆了一双眼,彻底没了呼吸。
他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松开手,任由那?人“咚”地一声身子砸在了地上。
他起身,拍了拍手。
“把他的尸体处理掉。”
屋顶上有人闻声跳了下?来,俯身单膝跪在了他身后,垂头?应道:“是。”
他颇觉惋惜地回头?看了一眼地上那?人的尸体:“何必要说那?多余的一句话来刺激我呢?结果?成了个冤死鬼。”
想到?这,他耳边仿佛又一次响起了这人临死前说的话。
“魏璟......”
他低笑间喃喃:“想抢我的昭昭......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命。”
......
日光破云而?出,又是一日好天气。
殷照心这一觉睡得很沉,兴许是先前擦的药终于起了作用,伤口不再撕扯着的疼,而?她的体力也终于力竭,再也支撑不住。
一直到?外面来了人,她也一无所觉。
魏璟在来时的路上悄悄做了痕迹,是他们魏家专用的方式。
昨日守材带人回去以后,连夜召集了神机卫所有的人马,当即便朝着清心寺所在的方向展开了搜索,终于在那?片林子里发?现了魏璟做的记号,一路跟到?了这里来。
天刚蒙蒙亮,守材便带人赶到?。
但当他一脚踹开门,瞧见正?坐在地上,上半身丝缕不挂的魏璟时,抬起的脚就这么停顿在空中,一动都?不敢动。
所有人的脸上都?仿佛是受到?了惊吓一般,膛目结舌地看着面前的人。
直到?阳光透过敞开的门照射在了魏璟的脸上,他才?眼皮微动,轻轻地睁开了眼。
守材见状哆哆嗦嗦地上前。
“少主!您这一夜究竟都?经历了什么啊!您的衣服怎么都?不见了!”
魏璟:......
他刚刚被吵醒,像是带着气,有些不大耐烦,脸上还带着倦容,脑子一时之间也转不过来,直接回道:“在郡主身上。”
此?话一出,空气出奇的安静。
这回守材连说出来的话都?在隐隐发?抖:“少,少主......您同郡主......你们......”
“啧。”
见他这副神情,魏璟瞬间就知?道他是想歪了,问都?懒得问,直接屈指在他头?上敲了一记,发?出一声闷响。
他话里没什么好气:“想什么呢,她冷,我就把衣服脱给她了。”
听了这话,守材才?松了口气,忙不迭地拍了拍胸脯:“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