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国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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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先前本就是?一体,在前朝时一朝分裂,成了南北两方势力,如今燕双信心安理得?地?打着南北一体的名号,试图先将江东彻底吞并。
其心可见,他不止想称王,他想一统天下。
熠国兵力固然雄厚,但江东同样?也不是?吃素的,魏璟少年时便开始领兵打仗,那时候的燕双信还在中晋报复燕家人呢,他们二人从始至终就不对等。
文臣对上武将,结果只能是?输。
初次交锋,以熠国战败告终,为时不到一个月。
这消息传回府上的时候,殷照心跟着松了口气。
自回到江东以后,她便住在魏璟的少主府上,为他打点江东上的一些事,替他扫平除战场以外的后顾之忧。
眼见江东迟迟攻不下来,燕双信便越发心急。
世?人都知道?,江东的兵士是?越战越勇,若是?不想办法消磨他们的锐气,怕是?之后交锋时要更加艰难。
于?是?他将主意打在了旁的地?方。
入夜,魏璟正坐在外面擦拭佩剑时,听到守材远远来报:“少主!咱们的主城在前不久突然间起了火,纵火人被?当场抓获,已经吞毒自尽。”
听到这,魏璟连忙停下了手中动作:“少夫人有没有受伤?!”
守材如实答道?:“幸好少主料事如神,临走前给?少夫人留下了不少人,这才没能让少夫人受到危险,纵火之人也是?少夫人带人抓获的。”
得?到殷照心平安无事的消息后,魏璟这才能松下一口气后,随后忍不住冷笑一声:“这个燕双信,手段还是?一样?的卑鄙下.流。”
出征前,他想着江东主城有重兵把守,理应安全,可不曾想燕双信的手段要远远出乎他的意料,所有他目光触及不到的地?方,都算不得?安全。
“明日派人将少夫人接过来。”
“少主?!这,这怕是?不妥......这行?军打仗的地?方,少夫人怎能吃得?了这等苦头?这......”
话?到此处,守材却突然不说了。
眼下只是?在主城烧了一把火,可若是?之后,他们又将主意打在了殷照心身?上该如何??
过往两军交战时,不是?没有出现过敌军拿着一家妻儿老小威胁的例子?,魏璟是?担心这种事会发生在他头上。
他在害怕。
城中已经不安全了,但至少......军营里还是?安全的。
于?是?守材没有再说什?么,俯身?应下。
“是?。”
此次接来的人不止殷照心,还有魏南筝。
在军营里的生活并不苦,比之先前赶路的那一个月里,不知要好上多少,江东这边的气候与温度宜人,哪怕如今已经入了冬,但在生火的帐篷中并不觉得?有多寒冷,与中晋的秋日温度差不多。
而?且她因为是?魏璟的妻子?,所以这里的将士们待她都很是?尊重,一口一个少夫人叫的亲切,用膳时也都将好吃的塞到她这里,生怕她吃不饱一样?,她也会经常帮着军医给?伤者包扎,久而?久之,手法早已变得?娴熟。
唯一一点不太好的地?方就是?......魏璟太爱吃醋了。
有时看着一大?帮汉子?围在她身?边感激涕零的时候,就会一个人默默地?在一旁生闷气,然后想办法在她的身?上讨回来。
反正不论结果如何?,他自己都是?吃不到半点的亏。
后来的这场仗打了整整三个月,熠国迟迟攻不下江东的边境城池,最终与中晋左右夹击,才将江东逼退,至此以江东败仗而?告终。
熠国并没有因此放过江东,在其后的几个月里乘胜追击,与中晋配合接连下了几座城池。
对付一国,江东尚有抗衡之力,但两国加起来的士兵人数要远远超过江东,饶是?战神转世?,怕是?也难以阻挡。
一晃已是?一年春。
这半年内,殷照心一直跟随在魏璟身?畔,几乎寸步不离,她被?保护的很好。
打仗的日子?过得?很快,一眨眼,他们已经被?逼退到了江东的最后一道?防线,若是?此战再败,江东将彻底失守。
最后这决定生死的一战,由魏璟亲自领兵,他为主帅。
当日深夜,魏璟的营帐内依旧亮着烛火。
殷照心靠坐在床头,看着他轻轻地?擦拭着手里的佩剑与红缨枪。
她脑中倏地?想起了她被?劫持时魏璟救她的那一次,那时,他手上的那柄长枪随着那个男人的尸体一起落入了万丈深渊之中,她还因此为那柄枪惋惜了许久,后来才知道?,那并非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那一柄,早年间随他一起征战四?方的那柄长枪,是?他如今手中的这一柄。
殷照心很少能看见他耍缨枪的时候。
这段时日,她在军营中也听了不少关于?魏璟的事迹,所有武器他几乎都样?样?精通,但唯有长枪,是?他用的最顺手,也是?最让敌人闻风丧胆的一样?,只要他拿出这柄枪,就没有战败的时候,可见也知最后这场战役的重中之重。
魏璟擦拭到一半的时候,倏地?叹了口气,他没有回头,只是?站在原地?问道?:“怎么还没睡?”
殷照心不答反问:“你不是?也没睡吗?”
听到此处,魏璟笑了一声。
他们成亲已经一年多了,对于?彼此,也早已了解透彻。
他们都在为着这最后一战而?心焦。
但魏璟还是?下意识安慰她:“放心,我早已经同祁玄合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