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樺
“他好好的活着?,还走了?”
殷照心惊愕地?看?着?他。
魏璟闻言边往身上套衣服便回头看?她:“怎么,知道他还活着?就这么开心?”
他这话冷冰冰的,又带着?浓厚的嘲讽,就好像在陈述什么事实一般,听得殷照心只觉得火大。
她猛地?将枕头砸在了他背上,话中难掩怒气。
“他险些害死若娴、害死祁玄,还差点要了我的命,他活着?我开心什么?昨夜我刚醉你应当就到了吧,知道我来见燕双信你就这么急切,别跟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枕头砸过来的时候魏璟并没有躲,结结实实地?挨着?这一下,整个人都被砸的往前动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哼。
他听着?殷照心在身后的控诉,倏地?笑了一声。
“你也知道他做过这么多?十?恶不赦的事啊。”
说着?,他手里拿着?那个放在砸在他身上的枕头,不轻不重地?又重新扔了回去,随后目光落在了殷照心身上。
“明知与他见面危险,你甚至连声招呼都不肯与我打就去赴约,你中毒的消息甚至告诉给了祁玄,都不肯同我说一下,明明心中已经?开始对他产生怀疑,却?从未与我提及过此事,嘉和郡主,该坦诚的究竟应该是谁。”
嘉和郡主,这个冰冷的称呼。
一瞬间,他们好似又回到了初见时的那段日子里,就连彼此的面容都变得逐渐陌生起来。
他一字一句地?说着?,一下又一下地?凑近,到最后将她逼到了床角,双手撑在了她身体两侧。
压抑着?的呼吸近在咫尺,可魏璟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平静地?与她陈述事实。
“没有燕双信所作所为的证据,他眼下又是晋王重用的人,在中晋境内,我没法?对他下手。”
更何况……她的命还在燕双信的手上,只是这话魏璟并没有说出来。
殷照心知道他这是在对方才?自己逼问?的话做出的解释。
她不知道昨夜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而?看?眼下这般模样,魏璟多?半也不会与她提起,就像她曾瞒着?他一样,这一次,被瞒着?的人换成了她。
他们的身上都带着?诸多?的秘密,从未对彼此坦诚过。
这样走在一起的两个人,隔阂只会逐日被放大。
殷照心深呼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方才?也有些太过急躁了,只想着?要不能?继续再放任燕双信这样下去,情急之下才?做出那种举动来,如今冷静下来后,心中却?是一阵愧疚,她别开脸,有些别扭着?问?道:“你......疼不疼?”
见她下意识闪躲的模样,魏璟眸色一黯,只留下两字。
“不疼。”
他沉声说完这句话以后便起身,随手拿起地?上的外衣套在身上后径直从屋内走了出去。
关?门声很重,像是砸在了殷照心的心上。
她看?着?魏璟离去的方向,眼中有些失魂落魄。
他好像......真的生气了。
锁前尘(二)
一直到用早膳的时候, 魏璟心中的气好像都还没有消退。
饭桌上,他甚至与殷照心隔开了两?个距离,从前?恨不得整个人都黏在她身上一样, 如今却坐在她侧对面一言不发,只安安静静地用膳。
就连一向对这种事迟钝的魏南筝见了之后?都察觉到有一丝的不对劲了。
她悄悄地凑到吴若娴身边, 附在耳边低语:“他们两个怎么了?”
吴若娴闻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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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话落以后?, 她脑中蓦地想起昨日夜里用晚膳时魏璟那一问,自知道昭昭与燕双信私下?见面后?, 他便火急火燎地冲了出?去,连饭都没来得及吃上一口。
燕双信对殷照心的心思,她多半也能看出?来一点,他们男人之间或许觉察力要?更加敏锐一些?, 昨夜殷照心一整晚都没有出?现在她们二?人的小院子里,恐怕就是因为这事与魏璟闹了矛盾吧。
想到这,吴若娴将口中的饭菜咽下?,随后?装作毫不知情地样子,朝殷照心开?口问道:“对了昭昭,你今日还跟我一起出?去吗?”
不待殷照心回答, 便见魏璟沉不住气?,低声问道:“你要?带她去哪?”
吴若娴听?后?往嘴里扒了一口饭,含糊道:“魏指挥使怕是有所不知,我昨日带着昭昭一同出?去学习医术,那里的人都特别喜欢她,我还想着以后?要?不要?都带她一块过去,总闷在家?里很容易生病的。”
她刻意?加重了“喜欢”二?字。
果不其然, 在吴若娴这话说?完以后?,魏璟的脸色便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 就连周遭气?压都跟着骤降。
魏南筝坐在一旁亲眼所见,一时之间连饭都吃不下?去了,胡乱往嘴里塞了个鸡蛋,随后?便支支吾吾地从饭桌上跑了。
屋内只余下?了三人。
学习医术,便意?味着要?在医馆,而医馆里人来人往间有男有女,这个“都特别喜欢她”,其中的意?味便不甚明?了了。
魏璟并不知真相,府中的侍卫只是他留下?来保护殷照心的,被她借用给了吴若娴,对于与外人有关?的一些?不甚紧要?的事,魏璟也没有心思想要?了解,所以他并不知吴若娴说?出?此话只是故意?想要?让他误会,以此来让他吃味。
魏璟在这时也已经放下?了筷子,发出?一道声响来,压在心头足矣让人胆颤。
但吴若娴却仿佛半点都没有受到影响,仍然自顾自地吃着,末了,看见殷照心坐在那里忧心忡忡的样子,抬手轻抚了一下?她的手臂:“你待会要?跟着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