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满二十岁的裴栖寒,已经失去了对所有人的信任。
“我排斥任何人的靠近,实在是……”他哽咽少时,“不愿重蹈覆辙。”
“没,没关系的。”许悠悠立即挽住裴栖寒的胳膊,告诉他:“我早就告诉过你,许悠悠是这个世界上脾气最好的女孩子,我不生你的气。”
她向他耍滑头道:“不过,师兄,我走了这么久,脚有些累了,你能背我么?”
裴栖寒如她愿,将许悠悠背在背上,而她,还没有给出自己的答案。他的好胜欲全部都点在了许悠悠身上,不死心问:“还能够让你一见如故的人,是我么?”
许悠悠将下颌抵在裴栖寒肩上,哼哼唧唧地打着哈哈,笑说:“我刚刚遇见了一个人。”
“谁?”
“罗颂。”
“见到他就好像是已经认识了很久,我”许悠悠忽然发觉自己似乎是说不了话了,裴栖寒给她下了禁言术。
“不许提他。”
他倒是忘了,许悠悠的蓝颜知己不仅有容恕,还有一个罗颂,虽是走了一个贺生,但是铜临山还有着郭焦,未来不知道还会遇见谁,而他,已经不想再在许悠悠的口中听见其他男子的名字。
“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许悠悠呜呜她地叫着,想要让裴栖寒给她解除禁制,用脸颊蹭着裴栖寒的脸颊,然后她就被裴栖寒反过来蹭着,分外缠绵。
一路段,两人磨磨蹭蹭地走了好久。
等到他们走到约定地点的码头时,容恕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
见裴栖寒背着许悠悠过来,他调侃道:“好啊,你们倒是在路上调情了,就留我一个在这里吹海风?”
许悠悠鼓着腮帮子发不出声,她用手戳了戳裴栖寒的脸颊,示意他将自己的放下来,但裴栖寒似乎是并没有这个打算,他背着她走到容恕身边,道:“走。”
“信物呢?”
许悠悠指了指自己腰间的锦囊,示意他东西已经拿到了,就在这里。
容恕对他们两个人上演的这一出戏感到分外无奈,“裴兄,你给她下禁言术做什么?”
裴栖寒回避这个话题道:“船就要开了,快走。”
容恕心道:好家伙,你们两个也知道船要开了呢!
许悠悠在意裴栖寒的伤怀与嫉妒,然后她半转过身子,指了指裴栖寒又指了指自己,然后比了一个爱心。
真是傻了吧唧的,容恕看在眼里无奈摇摇头笑笑,没办法,谁让他遇上了呢!
他们顺利凭借这个信物登船,等船只驶入东阜海的中心,容恕估摸着这个位置差不多,便将避水珠拿出来,给他们二人,“这个,能用上,在海里有了它能够帮助我们呼吸。”
他们用避水珠潜入东阜海,凭借着鲛人鱼鳞的开路,他们顺利地找到了去鲛人一族的路。
许悠悠看着容恕这么熟练的动作,问他:“这片海域你来了多少次?”
容恕凭借着避水珠往前,他看向许悠悠道:“早就记不清了,上百次应当是有的。”
杜怀薇刚死那会,缥缈宗的人将她的尸体沉入归灵塚,这是只有缥缈宗人死后才能进入的地方,活人进不去。他曾跟着送葬的依仗队伍意图混进去过,但是并没有用,一旦到了暗潮之内,他就会被潮水卷出来。
他没有办法进去,一开始他每日在归灵冢边缘徘徊,每日都要去,莫约过了半年,取得杜怀微尸身这一件事情没有进展,他只好放弃,先拿到能复活她的办法再说。
后来,这片海域他便每年都要来个一两次。
容恕说:“东阜海内暗潮甚多,稍有不甚就会被卷走,你们紧跟着我,小心行事。”
许悠悠好奇道:“那条恶黑龙的埋骨之地是不是也有暗潮?”
容恕:“是。想要躲过暗潮只有两种办法,一吞海幡,用吞海幡将暗潮卷走,第二便是找到鲛人一族,他们有秘法可以将归灵冢暗潮卷走。鲛人一族世代避人,若是没有这鲛人鳞,我们很难找到他们。”
“嗯。”
跟着这鳞片,几番寻寻觅觅过后,他们看见了一个华丽,金碧辉煌的一座宫殿。
“什么人?”果然有鲛人出来对他们进行驱赶。
容恕将手中的鳞片拿出来,“我要见你族长。”
鲛人一族每一个人的鳞片都是特殊的,况且鲛人的寿命都特别地长,起初有一个虾兵蟹将不识货,还是一名老者认识容恕手中的鳞片来源于他们的一位公主。两百年前,这个小公主的事情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把老鲛人族长气得不轻。
鲛人老者知晓他们的来意后,问说:“敢问几位,这鳞片从何而来?”
“你先带我们去见你们老族长,你的答案我自然会知晓。”容恕说。
老者知晓其中利害关系,一位父亲已经有两百年不曾见过她的女儿,自然是非常想念,鲛人一族无故不得出海,这两百年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告诉他他女儿的消息,如今算是来了一个信使,他们自然要好生招待。
老者将他们带入一处宫殿之内。
不久后,鲛人族长从中走出,见到那鳞片已是热泪盈眶,“这……”
他泪眼朦脓的看向他们,问说:“可是我女托信而来?”
“两百年了,我还以为她还在生我的气,如今终于是肯往家里捎些信来。”
众人闻言不得有些伤感,尤其是他们这些知道真相的人。容恕向着许悠悠使眼色,她意会,禀明来意:“请你节哀,你的女儿已经……已经故去很多年了。”
“为何?”老族长不可置信。
他的女儿虽然放弃了鲛人一族的身份,将鱼尾变化作为双腿,可是鲛人一族长寿的特质并不会随着尾巴的消失而改变。
“她因何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