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兄说得对,我们住一晚上就走,一晚过后这店还是您的,我们并没有想强占的意思。”许悠悠解释说。
寡不敌众,力气更是没处使,没过多久那夫妻便搀扶着离开。想来他们也确实没地方去,许悠悠看见两人到了不远处的马棚内卧草坐下,目光幽幽地盯着客栈这边。
要不要把人拉回来?许悠悠想。
“师妹,还看什么呢?”郭焦凑过身来问她,许悠悠忙得退开与他拉开距离,没想到郭焦不怒反笑道:“这就生气了?觉得师兄蛮不讲理?”
“没有。”许悠悠道。
“真没有?”
“真没有。”
郭焦弯下身子与她对视,作势要将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收入眼中,“分明就是生气了,师兄现在就将那两人砍了给师妹出气。”
说起,他提剑就要走,许悠悠慌忙拉住他,急道:“师兄,你做什么?”
还是算了,离他们远点安全。
“逗你的,你这都信了?”郭焦被许悠悠着急忙慌的模样给逗笑了。在客栈林立的酒桌之间暂坐休整的邵云程听见二人的玩笑话皱眉道:“郭焦,师尊的训诫你莫要忘了,凡事低调而为不可无故惹是生非。”
“行行行,知道了。”郭焦拉着许悠悠到了殿内,嘴里嘟囔道:“都低调行事多少年了,这破规矩还是不肯改。”
末了,他将目光重新放在许悠悠身上,“小师妹,小妖女套装穿在身上和师兄出去杀几个人玩玩怎么样?”
许悠悠咦了一声,表示嫌弃,“在铜临山怎么没见你有这种恶趣味?”
她可不敢杀人,如今见了郭焦的行径更是对自己的身份少了认同感。
郭焦还想说什么,邵云程一个眼神让他安静下来。天气愈发的沉闷,屋外阴暗,不时淅淅沥沥地暴雨声落入众人耳中。
雷雨天,沉闷烦躁。
门内十二名弟子围桌休息,另有三人往后厨生饭。桌上燃着蜡烛,许悠悠没见裴栖寒便向对桌的邵云程打听情况:“邵师兄,怎么没见裴师兄?”
“我们雷电迫降,他御剑未停径直往前去,具体在哪,我们也不得而知。”邵云程实话道。
许悠悠抿一口茶,口中弥漫着一股廉价茶叶的苦味,她低叹道:“那这岂不是很危险?”
“是很危险。”
郭焦最是见不得许悠悠打听裴栖寒的情况,听见了总忍不住要损上两句,“你打听那家伙做什么?他与我们又不一样。师尊今年倒是奇怪,竟然招了你这么个温良和善的小白兔进门。”
许悠悠砸吧砸吧嘴,“有问题?”
贺生在一旁打岔道:“郭焦,你少说两句,担心把你小师妹给惹恼了。”
许悠悠才不理会他而的玩笑,继续问邵云程:“那我们有没有什么办法把裴师兄给找回来?”
作者有话说:
师兄的flag:惊鲵不喜外人 [此处应是狗头]
第 15 章
“你这么关心那废物做什么?难不成还真看上他了?师妹,你可别忘了,他想杀你。”郭焦的话中如有若无的泛着一股酸味。
此时此刻,许悠悠无比感谢陆息给了她一个非常官方的理由,她向众人道明原委,“这是师父交给我的任务,让我寸步不离地跟着裴师兄。”
闻言,在座三人皆是沉寂。
郭焦摸着自己的下巴,思忱说:“师尊让你寸步不离地跟着裴栖寒,难不成是叫你监视他?”
“……”
监视?她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
许悠悠不知如何接话,烛光跳跃的暗室此刻陷入更诡异的沉默。说实话,她也确实不知道陆息这么做是什么用意,自从自己来到铜临山,许悠悠总觉得陆息次次都在她面前有意无意地提起裴栖寒,也喜欢把她往裴栖寒身边推。
“办法倒是有,只是有些麻烦。”邵云程手指沾上茶水,在桌上画了一个简易的图形,他沉声道:“追踪阵。”
贺生在一旁挑眉道:“追踪阵,这个阵法可极损耗施术者的心血,稍有不慎,只怕会走火入魔。邵师兄你确定要用追踪阵?”
“啊?有这么严重?”许悠悠迟疑道:“那算了,我还是另想办法吧。”
“无妨。”邵云程使灵力反手将桌上的水渍蒸干,“这阵法我试过一回,虽是劳神了些好在不危险,你们大可放心。这既然是师尊交给小师妹的任务,我们自然应当助她完成。”
……
屋外许悠悠站在檐下看雨,邵云程正在为她准备追踪的阵法。暴雨不见停歇,斜飞的雨沫拍在她的脸上,天色阴暗的不像话。她侧首望了一眼马棚内的夫妻,奇怪,怎么少了一人?
那里此刻只剩下妻子抱臂在风中瑟缩,她黑脸的丈夫不见踪迹。
元诏城地界疾风骤雨,客栈外几颗修长挺拔的树木在狂风的呼啸从中折断。冷风猛得灌进,许悠悠椅在门框边腰间银铃叮叮做响。
她见那妇人的衣裳都已被打湿,身姿着实可怜,便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将其给请了回来,安置在二楼的隔间内休息,与众人不相见。
邵云程抬头瞧她一眼,对她的举动算是默认,随后继续画着阵法。故而众人也没再多说什么,就连最初做大恶人的郭焦也只是调侃一句:“小师妹如此良善倒不像咱们铜临山的弟子,看着做派倒像是七善门的小善人。”
“哎呀,我也只是看她可怜。”许悠悠对郭焦的揶揄回道:“再者,师兄你不觉得这元诏城十分古怪?这里的人神经兮兮的,我帮她也是想从她口中问问情况。”
“小师妹,没看出来你挺热心肠的。”贺生不知从哪搜罗出一坛酒,他舀一勺倒入碗中浅尝一口,模样万般嫌弃,这酒涩口,难喝至极。
“在铜临山要管裴栖寒的事,在这元诏城要管这居民的事。你还没忘我们要去做什么吧?”贺生慢条斯理道。
“谁说我要管了,只是问问还不行?”这元诏城名字她听着耳熟,貌似是原书中哪里的一块细枝末节,但她暂时想不起来,想来也不是特别重要的情节。
“哦对,她丈夫不见了。”许悠悠正色道:“咱们之前的行径恶劣,我怕他会给咱们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