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裴栖寒在闭关,许悠悠都没有打扰过他。
“应该不成问题。”
只是……他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以一己之力单挑十八铜卫,想想都不切实际。就算是化神期的陆息来此,也未必能从这十八铜人手中全身而退,更别说在他们的巡视下毁坏承天皿。
“师兄,我想了想,我们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与这十八铜卫起冲突,”许悠悠道:“承天皿会在圣女跳祝祷舞结束之后被放入到祭台上,所以我们抓紧现在的机会拿到承天皿毁坏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我想既然承天皿那么重要估计有重人把守,而且圣女肯定和承天皿在一块。”许悠悠道:“所以我们往人少且守卫多的地方去吧!”
裴栖寒应承下,他们一袭红袍与来这里想修士别无二致,路上偶然遇到四处盘查的守卫,他们也堪堪躲避过。
趁着月色,故而先前没有人看清过他们的容貌,现下那些守卫只能一个一个地就着修士们的长剑辩明气息,天衍峰人数众多,盘查起来很是费时费力,这也为他们争到了时间。
两人兜兜转转,好在是找到了圣女的暂时休息地地方。
十八劲装铁甲守卫……倒是和祭台边的十八铜卫有的一拼。
“师兄?他们的修为你能看到出来么?”许悠悠小声道。
“修为应皆在我之上,想来或许是大乘期的修士。”
“大……大乘期?”许悠悠眉头紧绷着,这秘境果真是铁了心要将他们困死在这里,她记得裴栖寒也才渡劫一境……这,他们那什么和天斗啊!
“师兄,你太显眼了,我先伪装一下,看能不能进去,”许悠悠道,“你在这里给我打掩护。”
她刚准备要走,一手被裴栖寒拽着,他的眉头蹙着,显然是不太赞成她的做法,“危险。”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许悠悠拍拍他的手,“反正重来的机会还有很多。”
就算她这一次在这里死了,下一次轮回或许可以避免来到这个秘境,就是再不幸来到了这个秘境,一次过不了,五次,十次,千百次呢?她不相信她会一直在这秘境中耗着出不去。
各种方法都尝试一下,总没错的。
“你说什么?”裴栖寒对她的话很是疑惑。
许悠悠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我是说没关系,我不会有事的。”
裴栖寒看着她道:“你方才不是很害怕么?”
“我是很害怕,人总有害怕的时候,也会有不那么害怕的时候,我现在就不那么害怕了。”许悠悠道。
裴栖寒仍旧是不放手,他冷声,“真的会死的。”
这句像是在警告。
“没关系,跟着你进来,这个结局我早就想好的。就算是死了,也会开开心心的。”她笑说。
“许悠悠,你还真是……”裴栖寒语塞,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她这大胆的举动。
“那我走了。”许悠悠道。
“等等,”裴栖寒道,“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许悠悠停住脚步。
“你究竟想要什么?”
能让她豁出性命的东西……裴栖寒想不到他身上所有的那一件物品值得她这样。
许悠悠思索一会,回答他,“我现在啊,就想要咱们都能出去,以后想要什么?我想,我还是想要我们都平平安安的,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两人在这观察一会,便见到有几个仪仗队穿过守卫进入到了这间大殿内。
机会错过了可就不再来了,许悠悠立马跟在队伍的后面准备蒙混过关,但前面的人都顺利地进入了大殿,唯有她被拦了下来。
“你是哪里来的修士,怎地这么面生?”一铁卫将长|枪拦在许悠悠的身前,止住她的脚步。
许悠悠人畜无害地笑弯了眉眼,正儿八经地说着废话,“我是刚来的修士,所以你面生。”
铁卫不留余力地打量着许悠悠,接着问,“你一个练气一境的修士是怎么登上天梯来到这里的?”
“当然是一步一个脚印来的啊!”许悠悠忽悠道,“九州神祭自然会选与神明有缘之人来瞧这里的祭祀,恰好我就是由那个神明选中的人,所以我登上天梯的时候觉得丝毫都不费力气,仿佛是神明在暗中保护我一样。”
那铁卫仔细地观察着许悠悠的面容,似乎是想从她的话里找出一丝蛛丝马迹地,可他看着看着忽然产生了一点通透之感然后又觉得疑惑。
它招手,叫来自己对面的另一个铁卫,“过来瞧瞧,她是不是有些神性在身上。”
那人闻言,绕着许悠悠仔细地打量两圈,为了更细致入微地体察她是不是有点神性,那人还用鼻子凑近嗅了嗅,他的脸上出现了和那人一模一样的神情。
疑惑又通透着。
“怎么样?看出什么没有,是不是有点东西。”许悠悠话说的坦然,其实她的内心却瑟瑟发抖。
什么神性不是神性的,那都是她瞎掰的,只希望不要露馅才好。
从前,司玉一直说她是天选之女,许悠悠嗤之以鼻,此刻她只希望自己真是同司玉说得那样,是天选之女。
“确实是有些神气在身上,可是……”他话说一半,然后招手叫来了自己的另外一名同伴,“你,过来看看。”
由是,十八铁卫圈成了一个圈,将许悠悠围在中心,挨个挨个地辨别着她所谓的神性。
结果与之前如初一辙,通透又疑惑着。
裴栖寒望着许悠悠的方向拧眉,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他都看在眼里。
“早就和你们说了,我是天选之人还不相信,”许悠悠继续放出大料道:“圣女早年流落民间的时候,我帮过她的忙,所以她承诺过我,待到神祭那日许我一个席位,所以我来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