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慰陆息说道:“师父,其实这也并不是一件坏事。师兄他没吃妖丹修为都能这么说,这岂不是说明他很厉害么?师父,咱们换个角度看问题”
陆息呵斥:“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刚刚放肆地还不够吗?”
“是,师父。”许悠悠识趣地没再讲话。
看来陆息这回是真的气得不轻,许悠悠欲言又止。
陆息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没好气道:“你还杵在这干什么?看你狼狈的样子,赶快滚回朝阳居去。”
“可是……”她犹豫着。
陆息横眼过来,许悠悠又不敢说话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她这么凶。
“逆徒。”陆息拂袖冷哼道:“先去禁地思过一月。”
"是。"裴栖寒道。
陆息回程的路上,被郭焦叫走。
那时阵眼毁坏后,郭焦前往广场寻人,邵云程重伤在地,郭焦将他扶往晴昌坞后,邵云程身上疼痛难忍,郭焦便冒死前来请陆息。
邵云程为自己的失败感到耻辱,当郭焦告诉他自己正欲去请陆息的时候,邵云程拉住了他的手。
“别去。”邵云程虚弱道。
他输了已没有多颜面再去面对陆息。
郭焦急道:“可是师兄你……”
“郭焦,我只问你一句话,”邵云程皱起的眉目间多了一分猜忌与探究,他的眼神直勾勾地锁在郭焦身上,“唤雨聚灵阵到底是怎么回事?以你的修为对付许悠悠绰绰有余,还是说你根本就舍不得对她下手,你手下留情了,是么?”
对许悠悠手下留情,只会害了他们自己。
邵云程的连番质问使得郭焦急忙跪在地上道歉认错,“师兄,求你宽恕我,我并非有意。”
郭焦颤抖的嗓音里蕴含着无比的自责与悔恨,痛苦与挣扎,他近乎是卑微地,低贱地跪在了邵云程的榻前,自责不已,“师兄,我没办法对小师妹动手。”
“呵,早知如此,”邵云程轻咳两声,语气轻慢道:“我就应该在比试开始之前就先杀了她。”
闻言,郭焦陡然抬首,两人的视线恰好在空中相撞。
邵云程道:“可别再有下次了。”
“是。”
一步错,步步错,谁知道他们还有没有下次机会。
邵云程瞧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脑子确是几年前陆息委与他重任的模样,那是他确实以为陆息看重他,是想将他当做铜临山的下一任接班人培养。
谁知,他不过是陆息为裴栖寒铺路的一颗垫脚石而已,真是可笑。
身上千疮百孔,邵云程疼得失去了知觉,郭焦便什么也不顾跑去请陆息前来为他治伤。
陆息人至邵云程榻边的时候,即便往事历历在目,他也依旧激动不已,更是略微哽咽。
“师尊。”邵云程挣扎着要起身。
陆息挥手将郭焦给赶出去,室内一时只有他们两人。
陆息瞧着他的模样一言不发,慢步走过来替他诊断经脉。
“丹田已毁,经脉尽断。”陆息冷漠道:“你现在已经成为一个废人了。”
他来得及时却也不及时,只是恰巧在那个点刚好救下邵云程一命。
“师尊教导我不必计较手段,只记结果,弟子一直铭记在心,此时此刻还望师尊能够救我。”邵云程恳求着。
陆息负手而立,轻声道:“我无法救你。”
“为什么,师尊这么厉害,当年连裴栖寒半死不活都能治愈,上回小师妹从苍谷回来也是重伤,如今她并无大碍。师尊能救他们与危在旦夕,为何就是不能救我呢?”邵云程不甘地从床上下来,跪在陆息身侧。
他朝下向陆息磕了一个响头,直道:“求师尊救我。”
陆息从来都不会用一个废人,他在他身边行走多年,深刻地明白这一点。若是他此时无法得救,这辈子怕是都不能够在得到陆息的重用,那铜临山的掌门之位更是与他无缘。
一辈子被裴栖寒轻视,一辈子被人踩在脚底下,一辈子翻不了身。
陆息无视他,缓缓道:“你何德何能与他们二人相提并论。”
邵云程不服气说:“我何德何能能与他们二人想必?师尊,我入铜临山这五年来帮您做了多少事,他裴栖寒又为你做了什么?为什么你的眼里从来都没有我?苦活累活脏活,我全替他干了。凭什么他可以什么都不用付出就可以得到您的宠爱,我兢兢业业这么年如今您却不愿意分出半分心神来救我?”
陆息瞥他一眼,满嘴无情,“你从来心术不正,四年前我从他手上救下你已是对你的大恩大德,你不要过于放肆。”
邵云程最后倔强道:“师尊那时救我,是因为引灵渠由我主导,没了我师尊会少了左膀右臂,又何来得情意,何来大恩大德之言?”
他靠近陆息,急于对自己的实力做出证明,“师尊,您只要肯救我,我什么事情都愿意为您做。这五年,我不相信您没有看见我的实力。”
陆息大掌轻抚过邵云程的头顶,“你确实是一个好徒弟。甚至是比裴栖寒还要更得我心。”
闻言,邵云程面上一喜,陆息这是承认他了?
“师尊,弟子往后再不违背师尊的意愿,求师尊救我。”
“但是,”他的一句话落下来,接近是个邵云程判了死刑,“你若肯一直忠心于我,你如今便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邵云程忙道:“弟子可以对天起誓,弟子一直忠心师尊。”
陆息冷笑一声,拆穿他的谎言,“别以为你这些年做的事情本尊不知道。你藏妖丹,你结众污他辱他排斥他,这些东西小打小闹也便罢了,为师都可以睁一只闭一只眼。但是,如今你胆子大了,翅膀硬了,居然敢要裴栖寒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