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颂的话,让商郁有一瞬的怔愣。
温颂也没给他反应的时间,转身就要回家,但商郁反应得更快,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解释道:“发布会上,我不是为了维护姜培敏。”
温颂不由笑了,自嘲地道:“不是为了维护她,难道是为了维护我吗?”
“……”
商郁一时被问住了。
姜培敏并非一个能顾全大局的人,狗急跳墙了,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但他们暂时还不清楚石枭当年留下的那股黑势力,现在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商郁黑眸静静地凝视着她,喉结滚了滚,又一次在她面前放下那点面子,“我说是,你信吗?”
男人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清冽低沉,“温颂,从你七岁的时候,叫我第一声‘哥哥’开始,我就没想过去偏向别的任何人。”
她刚被接到商家的时候,商郁并没有留意到她的存在。
是父母去世后,姜培敏势大,连父母去世,都没人敢来吊唁。
他一个人在灵堂守夜的那晚,温颂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手里还攥着两颗快要过期的柠檬糖,笨手笨脚地剥了一粒塞进他嘴里。
小姑娘陪他跪在一旁,很瘦,快皮包骨头了,小小的一团,更显得那双大大的眼睛又黑又亮,跟葡萄似的。
她问他,糖甜不甜。
她说:“妈妈说啦,难过的时候就吃点甜的,嘴里甜甜的,心里不那么苦了。”
跪得板正的商郁抿着嘴里的糖,问:“那你妈妈呢,你怎么在我家?”
第207章 去打掉孩子
“我没有妈妈了。”
小温颂抿了下唇,好像有点儿想哭,唇角却绽放出来一个笑容,她拉着他跑到灵堂外,指着天上的星星说:“她和爸爸一起变成天上的星星了,他们每天都在看着小九。”
“哥哥,你的爸爸妈妈肯定也一样。”
她临走前,把另一颗糖也塞到了他手里。
商郁问她:“你自己还有糖吗?”
“没有了。”
她摇头,仰着小脑袋说:“但我不需要啦。”
之后商郁找佣人一打听,才知道,她需要的。
她比谁都需要那两颗糖。
所以藏到快过期了,她都没舍得吃掉。
后来,商郁一边给她买了很多很多的甜食,又一边盯着她早晚刷牙。
却还是没挡住她的蛀牙。
十岁出头,她第一次治疗蛀牙,也是他陪着去的,哭得吱哇乱叫,还没忘记强调,“你答应我了的,治完回家还是可以继续吃蛋糕的。”
商郁自认,不算个喜欢念旧情的人。
但和她的那些过往,就像在心里生了根,过去每一年,都反反复复涌进脑海。
每一次,都叫他对她的想念更多一点,也更无法接受,她那么义无反顾的嫁给周聿川。
他明明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解决好一切了,还是迟了那么一点点。
叫他怎么甘心。
没想过去偏心别的任何人。
这话落在温颂耳朵里,却觉得讽刺十足。
她扯了下唇,唇角弧度染着苦涩:“那你偏向我的方式是什么呢?”
“是曾经不要我,还是今天让我继续忍下那口气?”
他们之间早就不是小时候了。
他说什么,她都能轻而易举的相信。
她想做什么,他也能二话不说惯着。
温颂也弄不清楚,到底是他变了,还是自己变了。
温颂回到家,也还在想商郁的那句话。
他说,他没有想过偏向任何人了。
那这些年,到底算什么,温颂百思不得其解。
还在走神的时候,佟雾递了个房本过来,“周聿川给的,他怕你不肯收,就让我转交给你的。”
一套独栋别墅的房产证。
已经过户到温颂名下了。
温颂微微一怔,“那你怎么收了?”